其實,我原本想問的是,如果那名殺手已經押送回局裏,爲什麽王叔居然還那麽閑,留在事務所呢?但是一想到,如果那麽問,似乎有點太直白了。說實在的,由于醉酒剛醒的關系,我現在人渾身不舒服,好像趕緊睡覺。
不過,還不等王叔回答,慕子寒就搶先開口說:“他并沒有押送去局裏,因爲在他試圖潛入進事務所來暗殺我的時候,和我發生了一些肢體上的沖突,被我失手打傷。所以,現在已經在刑警陪同下,由救護車送往醫院進行緊急治療。”
“緊急治療”聽到這四個字,我不由得冒出冷汗。看慕子寒說得那麽輕描淡寫,但是,顯然當時的情景絕不會那麽輕松。慕子寒這家夥,不會是快把那殺手打死了吧,所以才會需要緊急送往醫院進行急救。真看不出來,慕子寒這家夥下手也挺黑的啊。
“哦,那其他人呢?他背後應該有好些同夥。”我追問。
“這個你也不必擔心,警方已經連夜行動,就在剛才已經有消息傳回,表示負責突擊行動的小隊,成功逮捕了數名這殺手的同夥,并在押送回警局的途中,準備連夜進行審訊。”慕子寒回答說:“告訴你個秘密,其實在給你準備的那些現金中,我做了一點手腳,我在其中幾疊現金中安裝了隐藏的微型發信器。所以,在錢交到他們手上後,我們很快就鎖定了他們的窩點。說起來也好笑,根據現場傳回來的消息說,在警方沖進去的時候,那幫家夥居然正忙着在分贓數錢。”
“噗……”見慕子寒說的滑稽,我直接笑噴出來,沒想到,這種好似搞笑警匪片裏的場景,居然真的出現在現實中:“既然這樣,那是不是表示已經把他們都一網打盡了?”
“很可惜,并不是。至少,到目前爲止,和你接觸過的那個女人,還在潛逃中。”慕子寒遺憾的說:“而且,追讨回來的現金,也隻有5萬元而已,另外5萬元,尚且下落不明。因爲那些錢上的發信器,顯然被對方發現并處理了,所以,已經無法追蹤。”
“哦。”我點頭應了一聲,雖然并未将對方一網成擒,但是,如果隻跑了那個自稱是“中介人”的女人,我就并不擔心了。反正,在我看來,那女人雖然也不簡單,但是僅憑她一個人,已經翻不起大浪,想來不久後,也會跟着落網。
這時,突然想到我和方玲之間的誤會,雖然剛才慕子寒表示已經幫我解釋了,但是,我發現方玲看我的眼神,依然好像還餘怒未消,于是轉而望着她說:“小玲,現在你知道我的苦衷了吧。不要生氣了,好嗎?”
“苦衷?我怎麽看你像是樂在其中呢?你爲了破案,而去和嫌疑犯接觸,這我可以理解。但是,那需要做到和嫌疑犯彼此嘴對嘴的喂食嗎?你騙鬼呢?還是當我是三歲的小女孩?”方玲撇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看來她果然是真的還在生氣,甚至都不在意王叔在場,就說出這樣的話來。
而且,顯然她的話不光是讓我瞬間尴尬,也讓慕子寒他們一臉驚奇,隻見慕子寒這小子,直接幸災樂禍的起哄說:“還有這事啊?那沒辦法了,我也幫不了你了。思遠,雖然讓你去把這個殺手引出來,是我的主意,可是,我也沒讓你用這種辦法去引啊。”
說着,居然還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對着我又是搖頭,又是歎氣。氣得我真想直接沖着他那張可惡的嘴臉,狠狠的來上一拳,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混蛋。
但是,我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面對着周圍望來的或狐疑、或鄙夷的眼神,我隻好硬着頭皮想要開口辯解:“我,我沒有……”
“沒有?沒有什麽?沒有夠?是不是意猶未盡,還想繼續?是不是覺得我們那麽快破案,壞了你的好事了?”方玲搶白說:“别告訴我,你沒有蠢蠢欲動,躍躍欲試。像這種送到嘴邊的肉,你會不吃?會不想吃?鬼才信你。”
這一通搶白,說得我啞口無言,雖然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和那個女人真的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但是,要說我完全沒有動歪念頭,這話我也說不出口。畢竟,這話說出來,連我自己都不信,更何況别人?
就在我挖空心思,想該怎麽開口,才能讓方玲消氣的時候,沒想到,那混蛋慕子寒居然又添油加醋,火上澆油的說:“嗯,沒錯,身爲男人,我能證明這一點。頂多也隻能說,思遠是,有色心沒色膽,沒實際幹出些啥來。但是,保不準在腦子裏早就YY成什麽樣了呢。”
這下好了,被他這麽一折騰,無論我再怎麽解釋也都已經于事無補。看到方玲冷漠的眼神,我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郁悶,這可真是,魚沒吃到還惹一身臊。隻好低頭不再說話,心裏暗想:交友不慎誤終生啊。
終于,這時候,王叔笑着站起身來打圓場說:“好啦,方玲,有些時候,受形勢所迫,逢場作戲也是難免的。而且,他畢竟是這次案件的大功臣,就算有過,也功大于過,你就别太過責怪思遠了。”總算,王叔還是很靠譜的,替我說了句公道話。
看到我一臉感激的望向他,他又笑了笑,看了看時間後說:“都已經淩晨2點多了,我還得回局裏去看一下那些嫌犯的審訊情況,你們也都各自回去休息吧。子寒,思遠,明天來局裏一趟,針對這次的案件,你們也需要來錄一份口供。”
“好的。”我和慕子寒異口同聲的點頭回答。
随之,在王叔安排下,查看完現場的警員,以及方玲和王欣妍,都和他一起離開了事務所。原本熱鬧的辦公室,也一下子冷清了下來。
在所有人都離去後,我起身提起地上的行李箱,準備回房間收拾一下。其實,從剛才到現在,由于宿醉的關系,我頭一直昏昏沉沉的,早就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覺了。
就在這時,慕子寒卻突然喊住了我:“思遠,等一下。”
“怎麽了?”我回頭望着他問,卻發現他已經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而且神情異常的嚴肅。
“對不起。”
突然,就在我還在好奇他有什麽事的時候,他對我深深的鞠了一躬,吓得我趕緊上前扶住他。
我知道他這聲道歉的原因,于是馬上表示,我并不介意,畢竟一切都是爲了破案。尤其是,他甚至都不惜以自己的生命做誘餌,我受的那麽一點點委屈,又算的了什麽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