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名飯館服務員的帶領下,我們很快就來到方玲預訂好的小包廂中,雙雙相對坐定後,方玲接過服務員遞上來的菜單,一邊毫無目的的翻看着,一邊問:“想吃點什麽?”
“随便,反正現在也還不餓,一會再點吧,還是先來壺茶。”自始至終都沒有拿正眼看過我一眼的慕子寒,擺擺手望着那名等着我們點菜的服務員說。
方玲似乎也贊同慕子寒的意見,随手合上菜單,遞回個服務員說:“菜我們一會兒再點,先給我們來壺鐵觀音。”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抱着菜單回答完,就轉身離開了小包廂,還順手幫我們關上了包廂的門。
雖然,随着服務員的離開,包廂裏就剩下我們四人,但是,我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一股尴尬又壓抑的氣氛,在我們四人之間滋生流轉。
雖然我和慕子寒都知道,這是爲了演戲需要,而且,我腦子裏也一直在想,怎麽把我藏在口袋裏的紙條交給慕子寒。可是,一時之間,我還真想不出有什麽好辦法。
不一會後,我們包廂的門再次被打開,一名飯館的服務員,端着茶走了進來,恭敬的放在我們面前的餐桌上,并低聲說:“這是各位點的鐵觀音。”
原本,我整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慕子寒身上,但是,當聽到這服務員的聲音時,我猛地渾身一震,心想:這個聲音怎麽那麽熟悉,好像在哪聽過?
于是忍不住轉頭向她望去,當看清她的臉時,我大腦一瞬間就空白了,隻能愣愣的坐在那,不知所措,也不敢有絲毫妄動。
沒錯,這端茶進來的服務員,正是昨晚我在酒吧遇到的那個女人。
這是怎麽回事?是湊巧還是她有意安排?如果是湊巧,未免也太巧合了吧。但如果是她刻意安排的,那又實在太可怕了。
雖然我昨天在離開酒吧後,有通過電話把慕子寒的一些基本信息告訴她,但是,我清楚的記得,我并沒有提到今天中午的這次約會。她是怎麽知道的?是跟蹤慕子寒過來的?還是通過别的途徑打聽到的?而且,她又是怎麽做到假扮成這家飯館的服務員呢?這一切實在太不可思議了,這才過去多少時間啊,他們的效率也太高了吧。
面對呆愣的我,那名女人微微一笑,偷偷向我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後離開了包廂。
就在我滿腦子想着接下來我該怎麽辦的時候,坐在我身旁的方玲,卻似乎很敏感的發現了我和那女人之間的微妙感覺,突然問我說:“你認識他?”
“不,不認識,我這還是第一次來這飯館,怎麽可能認識這裏的服務員。”我趕緊矢口否認,但是,連我自己都感覺的出來,我此刻的表現充滿了心虛。
果然,聽到我的回答,方玲似乎更加确定我和那服務員認識,帶着一絲莫名的眼神,看了我一會後,才又說:“是嗎?哼,算了,就算你們認識,也不關我的事。”說完,就轉而望着慕子寒問:“說說看吧,你們倆昨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見到方玲的态度,我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可是,我現在實在沒辦法向她解釋,隻能把這股委屈死死埋在心裏,期待能早一點破案,然後,把真相徹底向她解釋清楚。
“什麽怎麽回事?”慕子寒冷笑一聲後,不屑的撇了我一眼說:“我隻不過是解雇一名總是拖我後腿的無能助理而已,這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子寒,你怎麽能這麽說。思遠雖然是你的助理,但更是我們的朋友啊。你這麽說話,是不是太傷人了?”同樣不了解實情的王欣妍,似乎很替我打抱不平,帶着責怪的語氣質問慕子寒。
然而,慕子寒并沒有回答王欣妍,反而是盯着我說:“哼,覃思遠啊覃思遠,真是看不出來啊,你這平時沒什麽能耐,裝委屈告惡狀的本事倒是不小。不過,我告訴你,沒用。而且,我現在鄭重的和你說,以後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咱們最好井水别犯河水,不然,要你好看。”說完,他直接一拍桌子,起身就要離開。
雖然,慕子寒的态度,讓一旁的王欣妍和方玲都一臉難以置信的望着他,而且,臉上也都不由得浮現生氣的表情。但是,知道這一切其實都是演戲的我,心裏反倒是并不很在乎他的這些冷言冷語。
隻是,在看到他就這樣要走的時候,心裏暗自着急,該如何把昨晚我在酒吧遇到的事傳達給他知道。
突然,我靈機一動,也跟着假裝受到他話語的刺激,很生氣激動的樣子,一拍桌子站起來,指着他說:“慕子寒,别以爲平時喊你一聲慕大偵探,你就真把自己當顆蒜了,說白了,你也不過是一個小破偵探事務所的老闆而已。沒了我,你也就一光杆司令,神氣個屁。”
“喲呵,一晚上不見,你是去磨牙了?居然敢反咬我了。”慕子寒剛走到小包廂門口的身子停了下來,轉而一臉鄙夷的回頭望着我說:“就算我是光杆司令,那也是司令,你算個什麽玩意?你連個屁都不是。”
我怒急之下,直接沖上前兩步,一把揪住他的前胸衣襟怒吼:“有種你再說一遍?”同時,又悄悄用眼神不着痕迹的示意他看我的手。
果然不愧是慕子寒,他在一瞬間就讀懂了我眼神的意思,一邊繼續演戲說:“再說一百遍都行,隻是我懶得和你廢話。松開!”一邊直接伸手掰開我揪着他前衣襟的手,将我一把推開,然後整了整衣服,就轉身離開了包廂。
随着他出門時候用力關門而發出的“嘭”的一聲巨響,我的心也終于踏實了下來,長籲了一口氣後,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
沒錯,其實剛才我們倆的手捏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已經偷偷把之前準備好的紙條,塞給了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