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說起來,這可算是他和黎小芳兩人的第一次約會,雖然還有個石建華這個電燈泡在,但也已經足夠讓他興奮一整天了。
當太陽開始西斜的時候,他就迫不及待的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喊上黎小芳,直奔石建華的家。
在石建華家門口,又正巧遇到騎車回來的石建華,看到他自行車前車筐裏裝着的那滿滿一筐的食材,其中有好多都還是石國棟出生至今見都沒見過的東西,這讓石國棟更加開心了。
“國棟哥,你們來了啊。稍等一下,我去準備下,咱們就走。這些是我白天騎車去市裏買回來的,還需要清洗和處理,不然沒辦法直接烤來吃。”見到石國棟和黎小芳後,石建華一邊提着車筐裏的東西打開門,一邊邀請他倆進屋坐。
“我也來幫忙。”聽到要洗菜,黎小芳趕上兩步,跟在石建華後面去一起去裏屋幫忙。
“建華,姨夫他們呢?”進屋坐在桌邊的石國棟,掃視了一圈後,沒看到石建華父母,于是沖着在裏屋喊。
“我爹媽他們我昨天就安排他們去省城了。”在裏屋和黎小芳一起清洗燒烤食物的石建華回答。
“這樣啊,那你怎麽?你不會是爲了今天這事所以才還留在村子裏的吧,這樣的話,那我們實在太不好意思了。”石國棟有點尴尬的說,原本心裏對于石建華還存有的一點點芥蒂,至此徹底消失。心想:建華果然還是我的好兄弟。
“沒事沒事,國棟哥,你别想多了。他們隻是有很多東西要去收拾安排,所以才提前去了。”石建華回答,同時,提着裝滿清洗好的食材的菜籃,和黎小芳一起從裏屋走了出來說:“走吧,我們出發,趁天還沒黑前上山,等天黑了,山路可就不好走了。”
“嗯,沒錯。來,我來提這些東西,這種力氣活,以後還是讓我來幹吧。”石國棟笑着從石建華手中接過籃子後,三人有說有笑的一起出發上山。
在怨魂石國棟的記憶中,那一天晚上,他真的很開心,或者說,他們三人都很開心。彼此間那原本有點微妙的關系,似乎根本不存在一般。甚至,他們一夜沒睡,各種的談天說地,從國家政策好,經濟發展快等聊到以後各自有什麽打算,以及對未來的向往。
一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看着開始冉冉升起的那一輪紅日,三人不自覺的一起迎着晨風站起身來,雖然這種日出的景象他們仨都早已經看過很多次,可是,在石國棟心裏覺得,那天的日出,出奇的漂亮。
然而就在他感歎人生多麽美好,覺得自己大志在胸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背後傳來一股巨大的推力,讓他不由的向前沖了出去。本就已經站在山崖邊上的他,當然直接失足,順着那陡峭的山坡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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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慕子寒停了下來,和我彼此都沉默了一會後,才又開口:“再之後的事,怨魂石國棟自己也不知道了。反正,掉下山崖後的他,奇迹般的幸存了下來。或者,這并不能算是幸運,而更應該說是一種折磨。因爲,他雖然活了下來,可是雙腿卻全骨折了,身上還又嚴重的挫傷,讓他根本沒能力憑自己的力量回村裏,隻能在那等待救援。”
“隻可惜他沒有等來救援,對吧。”我有點落寞的說:“爲什麽連他父母都沒有來找他?”
“或許找了,隻是沒有找到吧。也或許被回村裏後的石建華和黎小芳,用某個理由蒙騙了過去。這些都已經無從考究,因爲,當我找到石建華的時候,石國棟讓他在臨死前能看到怨魂,逼問他當初爲什麽這麽做。可是,石建華到死爲止,除了一個勁的念叨對不起外,什麽都不肯說。”慕子寒失落的說。
随之又給我解釋:“至于石國棟無法徹底放下心中那份怨魂的執念,也正是因此。因爲估計至今爲止,他都想不通,爲什麽黎小芳要這麽對自己。石建華對自己下暗手,或許還能理解成是爲了黎小芳,可黎小芳又是因爲什麽?難道就因爲石建華的錢?他始終不能相信黎小芳是那麽勢利的女人。”
“哎,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感歎的說:“人心本就難測,更何況,不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嗎?”我雖然說的很委婉,但是,其實在我心裏,已經把黎小芳定位成了愛慕虛榮的女人。
不過,在我說完後,慕子寒卻提出了與我不同的看法,隻聽他在喝了口茶後說:“那也未必,畢竟我們也隻是聽了石國棟的一面之詞,而且還是他記憶不完整的回憶,所以對于當初的真實情況,我們都不了解。終歸是時間過去太久,連所有的當事人都已經過世,根本無從細查。”
說着,他又話鋒一轉:“不過,我個人覺得,這中間一定還有這其他隐情,或許甚至還是石國棟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不然,我不認爲會有人因爲這樣就不顧多年的兄弟之情,布置這樣的計劃,殺害他。”
“或許吧。”我認同的點頭,隻可惜,看來隐藏在這件案子中的内情,随着石建華和黎小芳的雙雙離世,已經徹底成爲了一個無解的迷。難怪慕子寒說怨魂石國棟永遠不可能釋懷了,因爲,隻要這個迷不解開,他心中的怨恨就絕不可能徹底消散。
爲了轉換辦公室内越來越沉重壓抑的氣氛,我轉移話題問:“對了,說起來,你當初後來是怎麽找到石建華的?我可不覺得,當初的你會有那麽厲害,畢竟,那時候,你可不能借助警方的力量。”
“這有什麽厲不厲害的,我隻是用最笨卻最有效的辦法,根據石國棟的回憶描述,挨個去可能是他村子的地方找人問而已,多花點時間和耐心就行了。反正,聽了他的講述後,我對那件案子也很感興趣。”慕子寒回答。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