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多靈活也沒用,這是客觀條件的限制。”慕子寒回答,但是卻并不作出具體解釋,反而又開始教訓我:“而且,我也不會去假設例外,因爲例外會打破調查原則。”最後,他有對方玲說:“所以,這個就不用看了,我們去下一個嫌疑人那裏。還有,趁早讓他回去吧,别在他身上浪費不必要的時間。”
慕子寒的話,雖然在方玲面前有點讓我下不來台,但是我也無可奈何,還好方玲似乎對于這樣的情況也早已習以爲常,和我彼此無奈的對視了一眼後,就帶着我們前往下一間口供室。
第二間口供室就在邊上不遠處,裏面的布置和第一個口供室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除了人不同以外,其他幾乎一模一樣,這麽看來警局的口供室都是這樣的。
而在這個口供室裏接受偵訊的正是楚恒宇的老母親。
雖然從門上的監視窗口,隻能看到她老人家的背部,但是從那已經花白的頭發,和略微顯得有點佝偻的身形,不難看出,老人家她已經上了年紀。
看着她的背影,讓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親,腦海裏再次排斥起把她也作爲嫌疑人之一的想法。哎,也不知道警方到底是怎麽想的,這樣的老人,怎麽可能對自己的兒子下殺手?反正無論如何,我是始終無法接受,像這樣的老母親,會想要親手殺害自己兒子的這種事。就算隻是懷疑她,都讓我覺得難以理解。
可與我不同,慕子寒在門外觀察了一會後,并沒有像第一個嫌疑人那樣直接否定,而是突然擡手敲響了口供室的門。
“誰?”裏面的一名刑警起身來應門,見到門外的是我們後,說:“哦,是你們啊,有什麽事嗎?”
“我想和這位老人家說幾句話,不知道現在方便與否?”慕子寒禮貌的回答。隻是,這個請求還是很唐突,因爲,有明文規定,隻有正式的警務人員才能對嫌疑人進行偵訊。
果然,慕子寒的請求讓這名刑警很爲難,猶豫的望了方玲一眼,将對方點頭,他才讓開身,讓我們進門。
“謝謝。”慕子寒道謝了一聲,在刑警回以微笑後,側身走進了口供室,而我當然也趁機跟了進去。
此時,由于我們引起的小騷動,還坐在口供室裏的老人和另一名刑警也都轉頭望向我們,而我也終于看清了楚恒宇母親的臉。
她是一個長得比較清瘦的老太太,臉上雖然已經有不少歲月給她留下的痕迹,但是,勻稱的五官,依然讓她不失美麗。想必,在她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大美女。真是看不出來,原來楚恒宇還有這麽一個漂亮的母親。
隻是,此刻在她蒼老而美麗的臉上,似乎蘊含着一股濃到化不開的憂愁,也不知道是爲了楚恒宇還是爲了她自己,亦或者,兩者都有吧。
“伯母您好,我叫慕子寒,是楚恒宇督察的朋友。”慕子寒走到楚恒宇母親的身邊,禮貌的伸出手,微笑着自我介紹。
“哦,你好,恒宇平時受你們照顧了。”老人家左手扶着腰,緩緩的站起身來後,才伸手和慕子寒握了握手。
看到她的起身動作,慕子寒微微楞了一下,随即問:“伯母,您的腰是怎麽回事?”
“哎,老毛病了,腰間盤突出,已經好多年了。平時倒也沒什麽,就是坐久了,一下子有點站不起來,行動稍微有點不方便而已,沒事的。”老人家似乎很随和,明明心裏充滿了憂愁,但還是笑着回答慕子寒。
“哦,這病倒确實是挺麻煩的,隻能靠慢慢調理,平時自己多注意。對了,我認識一個很不錯的骨科醫生,下次有機會,我介紹您老去看看。”慕子寒笑着說完,轉而對那已經坐回到桌邊的刑警說:“好了,我沒事了,打擾你們了,真是不好意思。”
說完,就扶着楚恒宇的母親坐下,然後轉身走出了口供室,同時,還順手帶上了門。
在他關上門後,我迫不及待的先開口說:“看來應該也不是楚恒宇的母親。”
“嗯。”慕子寒點頭回答:“不說有腰間盤突出的她,根本也完成不了作案手法。而且,我在他手上,同樣也沒有看到進行這作案手法後,極有可能會留下的痕迹,所以,她也絕不可能是兇手。看來兇手是在剩下的兩名嫌疑人中。”
看來慕子寒剛才看似隻是和楚恒宇的母親閑話了幾句家常,但是,暗中卻已經作了充足的觀察。比如那握手的舉動,并非是一時興起或者隻是爲了表示禮節,主要其實是爲了觀察老人手掌上有沒有某個特定痕迹。
就在我仔細回想慕子寒剛才的言談舉止的時候,他又緊接着對方玲說:“對了,老人家她腰不好,既然已經排除了她的嫌疑,就早點送她回去休息吧。”
“好的,我一會就安排。”方玲點頭回應。
聽到這話,我心裏徹底松了口氣,似乎舒服了很多。不管怎麽說,看來慕子寒也不是那麽的冷血,他隻是對于案件的真相有着超出常人的執着而已。而且,現在老人排除了嫌疑,真是太好了,不然我覺得我的人生觀都要因爲這件案子而被改變扭曲了。
當然與此同時,我也越來越覺得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作案手法?不但對身材等有要求,而且還有較高的動作難度系數,甚至還極有可能會在手上留下特定的痕迹。
于是在前往下一間口供室的時候,我忍不住開口說:“慕大偵探,你就别賣關子了,快把作案手法告訴我們吧,求你了。”
結果換來的卻是慕子寒一臉鄙夷的表情,似乎在說:剛之前還在反駁說不依賴我,怎麽現在又巴巴的來求我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