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神情,也不知道這種時候該說什麽爲他打氣,因爲我根本都不知道他爲什麽沮喪,思付再三後決定,還是先弄清是怎麽回事。
“怎麽了?”我笑着問:“平時那麽幹勁十足的慕大偵探,怎麽突然擺出這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隻是這句話出口後,連我自己都覺得太假了,尤其是那笑容,裏面幾乎沒有帶多少真正笑的成分。
“也沒什麽。”可能看出我在擔心,并試圖想安慰他,慕子寒苦笑着坐正了身子,轉而望着我,在猶豫了一下後說:“思遠,也許是我多心,但是你有沒有覺得,最近我們總是很不順。總感覺好像有這麽一個人,不但對我們的行動和計劃了如指掌,而且每次都能搶先我們一步,破壞或阻礙我們的行動。”
被他這麽一說,仔細一回想,感覺還真的就是這樣。
想王叔那麽全力的支持我們,結果遇上了車禍,到現在還躺在醫院病房裏,甚至連肇事者都還沒找到。
林世軒就更不用說了,自從他知道了怨魂的存在後,幾乎可以算是和我們穿同一條褲子,一起行動了。結果呢?突然就被人寫匿名信舉報貪污受賄,導緻被紀檢委管制起來調查。
而在知道這個情況後,昨晚上慕子寒才決定要來找楚恒宇督察商量,沒想到,當天晚上楚恒宇就遇上了這樣的事,目前都還在醫院進行搶救,生死難料。
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也未免太玄乎了,這一切到底是真的如慕子寒推測的那樣,是有人在幕後操縱,還是說都隻不過是巧合,是命運惡意的作弄?
如果是真的有這麽個人,那究竟會是誰那麽神通廣大呢?不但能對我們的行動如此了如指掌,還能步步搶先,破壞我們的計劃。
如果隻是巧合,那就未免也太巧合了,難道是我們觸犯了哪個太歲?所以才會那麽流年不利,事事不順,甚至還害的所有幫助和願意幫助我們的人遭遇到各種不幸。要真是這樣,我們當務之急是不是應該去廟裏上上香,好好的求求神拜拜佛去去晦氣?
也難怪慕子寒要沮喪了,我都越像越覺得力不從心,這就好像卯足了勁,結果卻一拳打在棉花上那樣,讓人根本使不出力來。
就在我和慕子寒相視苦笑,沉默不語的時候,方玲一路小跑着向我們車子走來。
“你們怎麽這就走了,不是說好要一起吃早餐嗎?”她在等我們打開車窗後,俯身趴在窗口問。
“呵呵,算了吧,我剛才是開玩笑的。我們還是回去休息了,一晚上沒睡,身體實在有點扛不住了,畢竟我們昨天才剛從雲南回來。隻要你别把我們回來的是告訴欣妍,讓我們能舒舒服服的好好休息一天,就已經是對我們最好的回報了。”慕子寒笑着回答。
雖然此刻我們的心裏都多少有點苦悶,隻是,卻并不想讓方玲知道或看出來。因爲我們已經不謀而合的決定,不再讓她們這兩個小丫頭繼續參合和深入“蝴蝶”組織的這個案件。反正,現在的情況,就算她們知道了也幫不上忙,頂多隻是又多了兩個和我們一起苦惱的人而已,所以,何必呢?
“哈哈…好的,我知道了。不過,你也不至于這麽說欣妍吧,那樣她實在太可憐了。畢竟她又不是毒蟲猛獸,隻是關心你而已,你可别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方玲聽了慕子寒的話後,嗤笑出聲,嗔怪的說。
“對,她不是毒蟲猛獸,隻是母老虎而已。方大法醫啊,不是我不知福,而是…你應該也知道,過分的關心,有時候也是一種無形的負擔。”慕子寒起初還有點嬉皮笑臉,但是說到最後,卻越來越嚴肅,甚至可謂是發自肺腑。
“尤其是現在的情況,我連自己的生命安全都不能完全保證得了,就更别說能給她幸福了,所以我根本不敢對她的關心和愛意做任何的回應。結果這麽一來,在面對她的時候,我心裏的負擔就更大了。因此,不是我要有意的避着她,而是我不敢見她,不敢和她接觸太多,我怕我會控制不了我自己,最後反而害了她。”他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連我都被深深地觸動。
這是慕子寒第一次真正的吐露自己對王欣妍的感情,也是第一次讓我真正的了解到,慕子寒爲什麽要一直有意無意的躲避着他曾經的未婚妻的原因。
他的話讓我和方玲都陷入了沉默,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沒想到,在慕子寒的心裏,原來藏了那麽多的苦衷。
平時看他有時候嬉皮笑臉的,總是沒個正型,我還以爲他挺沒心沒肺的。結果,他隻是一直把自己的苦惱和無奈壓抑在内心裏而已。
好一會後,方玲才幽幽開口,一臉鄭重的對慕子寒說:“我并不能否定你的想法,也不想對其做出任何評價。不過,慕子寒,我告訴,你可别小看了我們女人,不要自以爲是的覺得那麽懂我們女人。對于我們女人而言,什麽是幸福,你真的知道嗎?你以爲相夫教子,和愛人白首到老,就是所謂的幸福嗎?那隻不過是幸福的衆多表現形式之一而已。”說到這,方玲停頓了下來,似乎有點氣憤,又有點無奈。
緩了緩後才又繼續說:“當今社會物欲橫流,确實讓很多人變的很現實很物質,對于幸福又了更多不同的理解,甚至出現了所謂的‘寶馬論’,什麽甯願坐在寶馬裏哭,也不願坐在自行車後笑。我不知道這種想法是怎麽來的,我也不想評論它的正确與否,我隻是想說,至少我不是這麽想的,而我認識的王欣妍,也絕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