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楚恒宇督察拿了一份資料給他,在看完後,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更苦惱了,于是我走上前去問:“怎麽了?如果真的确定不了究竟誰是兇手,那就交給警方吧。反正,我們也已經查出那麽多,接下來警方隻要進一步調查一下,兇手應該就能浮出水面。”
“不,兇手是誰,我已經知道了,而且楚恒宇其實也已經知道,現在所做的,都隻是在例行公事而已。隻不過…”慕子寒說到這停了下來,轉而對一直跟在他身邊的王欣妍說:“欣妍,你先回我們自己的包廂吧,我們很快就回去繼續吃飯。”他似乎是想要有意的支開王欣妍。
“哦,可是……”王欣妍有點糾結,看來她并不想獨自回去,又或者有可能是擔心慕子寒。
但是,她還沒說完,慕子寒就說:“回去吧,乖,我沒事的。我現在隻是在猶豫,這件案子真的有抓住真兇的必要嗎?”
“當然有啦,不管怎麽說,殺人就是犯罪,沒有一個人有權力擅自奪取另一個人的生命。這是你以前告訴我的。”王欣妍理所當然的說,随之又擔心的問:“子寒,你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問出這麽奇怪的問題?”
“沒事,一時感慨而已。你說的沒錯,無論有什麽理由,就算這個人罪大惡極,也應該交給法律來制裁。而不是擅自的殺了他。”慕子寒笑着說,隻是我看得出來,他這笑容顯然是在應付王欣妍。
“真的沒事?”王欣妍問。
見慕子寒點頭回應後,這才又說:“好吧,那我先回去等你們,你們要快回來哦。”
在王欣妍走了之後,我才開口,看着又再次沉下臉來的慕子寒說:“慕大偵探,現在可以實話實說了吧,究竟是怎麽回事?”
不過慕子寒并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将之前楚恒宇給他的那份資料遞給我看,說:“你自己看吧。”
當我接過後,隻看到前面三條,就已經血氣上湧,怒火滿腔。因爲資料上記錄的不是别的,正是死者生前以醫科大學研究生導師的身份,犯下的累累惡行。
這真的是爲人師表該做的事嗎?不,這是作爲一個人該做的事嗎?我現在深刻的體會到慕子寒的感受。在我看來,這種人就活該松他下地獄,這簡直就是一隻披着人皮的禽獸,根本算不上是人。
“别的就不說了,沒想到,與本案有關的四個當事人,居然都是他曾經的學生。”慕子寒見我神情也凝重了起來,于是開口說:“我之所以支開欣妍,就是不想讓她接觸到這麽污穢的事。以她的性格,如果知道了真相,估計會比我們都難受。”
“是啊。”我長籲了一口氣說:“我現在終于能體會到你的感受,因爲,我也覺得,這件案子,最好還是讓它成爲無頭公案吧。”
不是我臨時變卦,實在是資料上記錄的内容太過觸目驚心,簡直是讓人聞所未聞,這種導師别說是沒盡到育人的職責,他根本是在毀人。
先從那名男生說。
之前我們了解到他殺害死者的動機是自己新買的車子被死者強借後撞破。而根據資料顯示,那輛車根本不是他新買的,而是從租車公司租來的。
原來,那天他之所以開車去學校,是爲了去接當日生日的女朋友,想陪她一起過一個浪漫的生日,并且求婚。
當然,男生也有錯,可能是出于虛榮心作祟的關系,他跟朋友等宣稱車子是自己新買的。
但是,當車子剛開到學校,都來不及接上他女朋友,就被死者看到,當下就硬是要借車玩兩天,還威脅說如果不借,就不讓他完成研究生的學業。無奈之下,他隻好把車子借給了死者。
沒想到,當晚,死者就把車子撞在了樹上。而且事後根據交通部門調查發現,這起意外明顯是死者惡意而爲,所以,連保險公司都拒絕賠償。也是因此,租車公司就要求男生賠償巨額的修車費用,導緻現在男生爲了這筆不菲的費用焦頭爛額,最後連女朋友都和他分手了。
而死者爲什麽要這麽做呢?警方也已經調查出來。根據知情人透露,死者當天還嚣張的說,這就是他故意要撞,是爲了給男生一點顔色看看。說一個學生居然有錢買這麽好的車,卻不知道“孝敬”一點給導師。這種理由,簡直讓人覺得荒唐。
至于那名瘦小的女生,因爲長相還過得去,結果導緻她被死者當成了禁脔一樣對待。不但死者和這名女生有多次在酒店的開房記錄。而且,一旦這名女生找到了男朋友,死者就會用各種理由爲難女生。
最過分的是,死者還暗中錄下了這名瘦小女生和自己開房的視頻和照片,隻要女生找到了男朋友,他就會把這些給她男朋友看,以此讓他們分手。
甚至,女生曾經以這件事想校方反映過,可惜,由于死者是名有點威望的教授,又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
還有那名矮胖的女生,則是一直受到死者的勒索。
由于矮胖女生曾虛榮的表示自己是“富二代”,結果因此被死者盯上,總是以各種理由向她“借錢”,但是,卻從來都是隻借不還。
而事實上呢?矮胖女生的父母,也隻是普通的工薪階層而已,她借給死者的錢,其實也從别的地方借來的,甚至最後無奈都去借了高利貸。
而如今,這名矮胖女生的名下,不算别的,光是高利貸的借款就多大20萬以上。這對于一名還是普通學生的研究生而言,已經遠遠超過了她的還款能力。
就在前不久,高利貸的催債人終于找到了矮胖女生的家裏。導緻了她父親生生被氣的住進了醫院,而母親也天天以淚洗面。
可在知道這些後,這名死者似乎依然沒有任何要還錢的意思。甚至還說活該,不關他的事。
不過,以上的都還不是最過分的,最過分最不可原諒的是他對于與本案有關的第四名學生的所作所爲。而這第四名學生,就是這件包廂的服務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