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你憑什麽說是我們殺了教授?”
“就是啊,我們都親眼看見,在飯吃到一半,他自己突然趴在了桌子上,等我們去看的時候,他就已經斷氣了,這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你說是我們殺了他,你有證據嗎?”
……
看到吵吵嚷嚷的三人,慕子寒根本不予理會的望着他們說:“都稍安勿躁吧。要證據,到時候我自然會給你們看。至于究竟是你們中的哪一個人下的手,我現在也還無法确定,不過,如果你們想洗脫自己的嫌疑,那麽我接下來的幾個問題,你們最好是如實回答。”
聽到這話,那那名學生這次安靜了下來,彼此互望了一眼後,那名看來比較沖動的矮胖女學生,餘怒未消的沖着慕子寒說:“好,你問吧。隻要我們知道的,就一定都告訴你。反正,我們行得正坐的端,不怕你盤問。”同時,其餘兩名學生也都點頭表示,願意配合。
不過,慕子寒接下來并沒有直接提問他們仨人,而是轉而望向站在另一邊的服務員說:“你應該是這個包廂的服務員吧,那麽,你有看到案發的全過程了嗎?”
一般這種高級的大型酒店,每個包廂都有一到兩名專屬服務員,這個包廂的專屬服務員是個高瘦的女孩,化着職業妝,看起來很文靜。之前她一直默不作聲的站在那裏,似乎沒什麽存在感,要不是慕子寒突然向她問話,我都幾乎忘記還有她的存在。
“我沒看到,當時我正好出去端菜了,所以不在包廂裏。”服務員回憶着說:“記得是在我端菜回來的時候,剛走到包廂門口,就聽到裏面‘嘭’的很大一聲,擔心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于是趕緊進來看,就發現他已經趴在桌子上了,而那三位客人也圍在他身邊。”
她說着指了指死者,又給我們看了她剛端回包廂,還沒來得及放上餐桌的菜,以證明她并沒有說謊。
“也就是說,你正巧錯過了案發時間?”慕子寒思索着說,見她點頭後,就又問:“那麽,請問是誰報的警?”
“是我。”那名男學生回答。
然而,慕子寒還沒來得及問下一個問題,方玲卻怒氣沖沖的插嘴說:“爲什麽隻報警,卻不叫救護車?”
“人都已經死了,叫救護車又有什麽用?”矮胖女學生沒好氣的說。
這下方玲更不樂意了,沖着他們怒斥說:“你們真的是醫科學生嗎?難道不知道,人體就算沒有了呼吸和脈搏,但是如果搶救及時,方法得當,也許還有挽救的希望。”
“正是因爲是學醫科的,所以我們知道,他沒救了。因爲,當我們檢查他身體的時候,他的瞳孔已經開始擴散,這是腦死亡的證明。”那名矮胖的女生強辯說。
“簡直胡說八道,瞳孔擴散就表示腦死亡嗎?是哪個老師教你們的?”方玲激動的說,但是,随之見到那三名學生指了指死者,想到死者不正是他們的導師嗎?于是變得哭笑不得起來。
搖頭歎氣了一聲說:“我告訴你們,如果是嚴重中毒,或者重度昏迷等接近腦死的情況,身體就會進入植物人狀态,因爲自主調節功能的喪失,控制瞳孔的肌腱會開始自然放松,瞳孔也會逐漸擴大,表現出無反射和無光澤的樣子。但是,這并不表示人體已經死亡。”
“這應該是醫科基礎中的基礎,我真懷疑,你們到底學的是哪門子的醫科?難道是獸醫?就算是獸醫也應該知道這些。而且還都快研究生畢業了,難道你們讀出來是爲了去禍害人嗎?”說到後面,方玲又激動了起來。
顯然,她對于這三名和她一樣是學醫科的學生,居然卻不知道這種基礎支持,導緻一條明明可能可以被挽救的生命就這要消逝,讓他感覺很是氣憤,幾乎句句話裏都帶刺。
“其實,我們畢竟是學生,看到老師這樣,而起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我們當時都慌了神了。”那名男生試圖解釋。
“慌了神又怎麽了?沒有知識也應該有常識吧,看到有人突然這麽倒下,正常人第一反應難道不是應該打120嗎?”方玲并不接受男生的解釋,還想要繼續數落,不過,慕子寒卻開口打斷了她。
隻聽他說:“算了吧,事已至此,你現在再責怪他們也沒用。而且,估計是有人根本就不想叫救護車。”
說着慕子寒就不再理會已經一臉鐵青的三名學生,轉而繞着餐桌走了一圈又接着說:“看這一桌子菜,幾乎都沒怎麽動過,你們應該是才剛開始吃飯沒多久吧。嗯?這是?呵,考慮的還挺周全的,隻可惜,也不知道是兇手心急了一點,還是死神着急了一些,導緻留下這麽大的漏洞。可惜,可惜。”
“可惜什麽?有什麽發現嗎?”我好奇的走過去問。
其實,我是想聽聽他的發現,然後和我的發現比對下,看是不是一樣。
我之所以覺得這是件兇殺案,原因就是桌上的酒菜裏,其中,最大的一個發現,那就是酒瓶中剩餘的量,和那三名學生所說的情況不符合。
按照三個學生之前所說,他們先是三人各自敬了死者一杯酒,也就是說,他們一人喝了一杯,而死者一個人喝了三杯,那就是六杯。
再加上現在桌子上的四個高腳杯裏,也還都倒滿着酒,也就是說,從酒瓶中倒出的就的量,一共是十杯酒。
根據這種紅酒高腳杯,一杯的容量大概是100ml推算,就算酒不會倒得那麽滿,那十杯酒的量加起來,至少也差不多有兩斤了。
而正常情況下,一瓶紅酒的量是750ml,也就是一斤半。所以,他們三人加上死者,以及桌上酒杯裏剩餘的紅酒,已經超過一瓶多。
既然這樣,那現場爲什麽隻有一瓶還剩下一半的紅酒?因此,極有可能是有人暗中讓死者喝下了事先已經準備好的毒酒。
不過,在我走過去的時候,卻看到慕子寒直接俯身從桌上把一盤菜端了起來,在那左看右看,看來他發現的還不止酒的問題。
“這菜有問題嗎?”我問。
“思遠,你知道這是什麽嗎?”慕子寒笑着問我。
“白乎乎的,有點像魚肉,不過我看不出來是什麽魚。”我回答。
“那我告訴你,這是河豚。”說着慕子寒放下菜,望向服務員說:“你們這有河豚?我怎麽沒在菜單上看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