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得數量也不是很大?畢竟這是全球的範圍。但是,你們别忘了,怨魂在産生後,并不會馬上消散,根據死前執念的強弱,會相應的存在不同長度的時間。有的可能才短短一天兩天,而有的甚至可能會是一兩百年。”
“而在這段時間中,怨魂的數量依然還是會不斷增加。思遠,你想過這代表什麽嗎?這代表,如果‘蝴蝶’組織的計劃實現了,那麽他們将會有源源不斷的怨魂爲他們去竊取機密。畢竟,沒有一個怨魂能真正抵禦複活所帶來的誘惑。”
我看到慕子寒那麽激動,覺得他是不是有點太大驚小怪了,于是不服氣的反駁:“就算你說的沒錯,那也不可能全世界所有的怨魂都會被‘蝴蝶’組織掌控并利用。畢竟即使他們的組織再怎麽龐大,但應該也沒那麽多的人手,更何況,他們也不可能讓組織裏所有成員都能看得見怨魂吧。再說了,眼前不就有一個不想複活的怨魂嗎?”
我指的當然是胡斐斐,因爲她剛才就說自己并不想複活。
“一開始當然不可能讓‘蝴蝶’組織掌握全世界所有的怨魂,但是,如果等到怨魂的數量到達一定的程度後,他們難道不會讓怨魂去尋找新産生的怨魂嗎?别忘了,怨魂可不像活人,所有的怨魂,都能看得見彼此。”慕子寒氣呼呼的回答:“而且,甚至他們還可以有意的制造怨魂,就像胡斐斐小姐一樣,她不就是被‘蝴蝶’組織爲了驗證怨魂的存在,而有意制造出來的嗎?”
“所以,‘蝴蝶’組織完全可以先暗中操作,讓一些被他們盯上的人,怨憤的死去,然後再出面以複活爲誘餌,讓其以怨魂的形式爲自己辦事。”慕子寒似乎想的很多,也很透徹和長遠,他的話幾乎讓我無力反駁。
“至于你說不受複活誘惑的胡斐斐小姐,一來是她已經知道複活隻是一個彌天大謊,根本不存在;二來那是因爲她深刻的了解‘蝴蝶’組織的冷酷無情,知道就算自己複活了也依然會被他們所掌控。”
說着,慕子寒轉而望向胡斐斐問:“請問,假如胡斐斐小姐你并不知道這一切,而是真的被羅志剛等人威脅而死的,那麽,在現在那件案子已經雨過天晴,而且又知道了劉偉依然對你念念不忘,你還會不想複活嗎?”
“這…”面對慕子寒辛辣的提問,胡斐斐明顯猶豫了,不過,從她的臉上,我已經看出了答案。
看來,事實确實正如慕子寒所說,在不知道具體實情之下,根本沒有任何一個怨魂能抵禦得了複活的誘惑。不得不說,“蝴蝶”組織的這一招,真的太狠了,他們牢牢的把握住了怨魂的心理。
就在我和胡斐斐都沉默下來後,林世軒卻開口,他望着慕子寒說:“慕偵探,我覺得你有點小題大做了吧。就算真的那樣了,那又如何?我們隻要抓準時機,一窩端了整個‘蝴蝶’組織,那麽,怨魂們應該也會在認清事實後,一哄而散了。”
“那又如何?一窩端了?我告訴你,林警官,如果情況真的到了那個地步,就算想要一窩端了‘蝴蝶’組織,那也難如登天。”慕子寒回答。
“怎麽可能?一個小小的犯罪組織,難道還想翻了天去不成?”林世軒輕蔑的一笑,并不相信慕子寒所說。
“怎麽不可能?如果真的到了那時候,那麽對于‘蝴蝶’組織而言,這世上将再也沒有所謂的隐私和機密存在。也就表示,一切針對‘蝴蝶’組織的行動,都将會被他們先一步知道。那麽如此一來,所有針對他們的部署,都将會成爲紙上談兵,成爲一個有一個毫無意義的笑話。更可能反而被他們将計就計。”慕子寒又開始激動起來。
“甚至還不止這樣,要知道,這世上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些不想讓别人知道的事,也就是所謂的心理陰影或者心理弱點。一旦這個陰影或弱點被别人所掌握,那麽掌握着這個弱點的人,就能以此爲要挾,輕易的控制這個弱點的主人。那麽,萬一某些重要人物被‘蝴蝶’組織掌控,這将會是一件多可怕的事,你想過嗎?”
慕子寒越說越激動,甚至可以說,他有點抓狂:“而且,我懷疑,這甚至還并不是‘蝴蝶’組織收集怨魂的真正目的。他們一定還隐藏着更不爲人知,更加可怕的動機,這個組織的野心,實在太大了,也太瘋狂了。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一定要在一切都無可挽回之前,将他徹底搗毀,不然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但是,說着慕子寒似乎又開始懊惱起來,似乎情緒一下子從制高點降落到了最低點:“可是,其實就算是現在,想要搗毀他們,對我們而言已經十分困難。因爲,他們不但是個龐大又深不可測的組織,而且還已經開始利用怨魂收集情報。哎,到底該怎麽辦?”
說完,慕子寒好像一個洩了氣的皮球一樣,一臉沮喪的坐會到沙發上,低着頭沉默了下來,而他的話讓我們也都瞠目結舌,啞口無言,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蝴蝶”組織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組織?真的隻是單純的犯罪組織嗎?或許在老“蝴蝶伯爵”他們剛創建“蝴蝶”組織的時候,他們真的隻是一個以走私國寶及美術品來牟取暴利的犯罪組織。但是,就現在看來,他們的野心已經膨脹到遠遠超過了這個範疇。
我甚至開始懷疑,我們惹上這樣的組織,真的是件正确的事嗎?我們真的有勝算嗎?畢竟,到目前爲止,我們連“蝴蝶印記”刻耳柏洛斯都對付不了,更别說要搗毀整個龐大的“蝴蝶”組織,我感覺我們根本是在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其實,你們也不用那麽沮喪,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也許還沒有那麽糟糕,可能還有希望。”在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後,胡斐斐終于又再次開口,不過看她的神情,似乎也在經曆内心的掙紮。
聽到她的話,不光是慕子寒,我們在場所有人都神情一振,異口同聲急切的問:“爲什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