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沒有,自從我和他認識到這次見到他爲止,他一直是那麽一副樣子,并沒有明顯的變老。至于你說和你們見到的人不同,這很奇怪嗎?你們今天還能易容進來這呢。而且,你們見到的到底是哪一個他呢?”胡斐斐嘲諷的一笑說:“覃助理,請問你知道刻耳柏洛斯嗎?這是‘蝴蝶印記’在我們組織裏的稱呼,或者說是代号。”
“這我當然知道,冥府魔犬刻耳柏洛斯,也就是地獄三頭犬。可這又代表什麽呢?這畢竟隻是神話故事裏的怪物而已,總不至于他作爲一個人類,真的有三個頭吧。”我激動的說。慕子寒曾經給我講述過關于刻耳柏洛斯的事,所以,對于這段神話傳說,我還是有所了解的。
“三個頭?不,遠遠不止。真正的神話故事中,刻耳柏洛斯是有五十個頭。之所以後來變成經典形象的三個頭,隻是爲了方便雕刻而已。”胡斐斐笑着說:“而在‘蝴蝶’組織裏的刻耳柏洛斯也是同樣有着許多的“頭”。或者更确切的說,他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夥人。一夥有着不同的身份、地位、姓名、長相、年齡等等人,聚集在一起,統稱爲刻耳柏洛斯,也就是你們所說的‘蝴蝶印記。’”
“原來是這樣,難怪‘蝴蝶印記’總是能神出鬼沒。可笑,原來我們一開始就搞錯了,居然一直隻把他們當作是一個人在搜捕,所以就算我們會費盡心機,也依然一無所獲。”慕子寒恍然大悟的說:“既然這樣,那麽當天帶走你的,應該也是他們中的一人吧。”
“沒錯,他應該算是刻耳柏洛斯裏面的主要頭腦之一;也是在我父親葬禮那天,告訴我‘蝴蝶’組織存在的人;更是真正逼死我的元兇。”胡斐斐苦笑着回答。
“什麽?是他逼死你的?他爲什麽要這麽做?”我驚訝的問。
我是真的越來越覺得摸不着頭腦了,原本以爲隻要見到胡斐斐後,多少就能把我心裏的疑惑搞清楚一些,結果沒想到卻發現反而越來越混亂。
“原因很簡單,也很可笑。”胡斐斐說:“就因爲‘蝴蝶’組織發現了這世上可能存在怨魂這件事,所以爲了确定,就讓我去死。”
“真是荒唐的組織,他們到底把人命當作什麽了?”終于,一直默默聽着的林世軒,怒不可遏的開口了。
“人命?對于他們而言,根本沒有人命這一說。在組織的眼裏,世界上隻有兩種東西,一種是有利用價值的,另一種則是沒用利用價值的。對于還有利用價值的東西,他們就會盡力保護;而對于失去了利用價值的,就能随時舍棄。這就是‘蝴蝶’組織。”胡斐斐回答說:“而我雖然繼承了‘蝴蝶伯爵’的身份,而且,每年也爲他們提供聚會的場所,可是,這對他們而言,顯然是可有可無。因此,最後還是決定舍棄我,拿我做實驗。”
“真是沒有人性。不過,我可不認爲你是會爲了這種組織心甘情願去自殺的人,不然,你也不可能以怨魂的形式,繼續存在。”慕子寒說:“畢竟,要以怨魂的形式繼續存在,那麽,死前一定有很強烈的執念才行。”
“我當然不是心甘情願赴死,但是,如果我不死,他就會殺了劉偉,殺了我姐姐,殺了當初在古堡裏的所有人。他甚至還揚言說,如果這樣還不夠,他還要把父親的骨灰挖出來,倒進下水道裏,還會找一群男人天天來找我,把我……。”說到這,胡斐斐失聲痛哭起來,再也不能說下去。
看來這段記憶真的讓她痛苦萬分,即使已經時隔那麽久,一旦回憶起來,依然會讓情緒徹底失控。
我不知道我該怎麽去安慰她,或者說我根本找不到任何能夠安慰她的詞句。隻覺得這個“蝴蝶印記”實在太過分,太殘忍,也太冷酷無情了,簡直可謂是喪盡天良,沒有人性。
在痛哭了一會後,胡斐斐終于又平靜了一點,但是似乎依然還沒有從那悲傷的回憶中走出來,隻聽她喃喃自語的說:“我知道,他并不是在恐吓我,他們真的幹得出這種事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既然他這麽想我死,爲什麽卻不直接殺了我?而要這麽折磨我。”
“因爲,直接殺了你,對于他們而已,或許确實很簡單,但是,卻并不會讓你以怨魂的形式繼續存在。”慕子寒低沉的解釋:“我估計,當時他應該已經知道,怨魂的産生需要強烈的執念,所以才隻折磨你,卻并不殺你。”
随之,慕子寒又緊接着問:“既然是這樣,那你當天從我這被他帶走後,爲什麽還要回來這裏?爲他們做事。以現在的你,他們應該不可能再抓得住你,難道連你自己也相信複活這種鬼話?”
“複活?我根本不想複活,複活了又能怎樣?還不是一樣受他們控制。”胡斐斐有點哽咽的說:“至于離開,那就更不可能,現在劉偉和我姐姐其實依然還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如果我走了,他們倆一定會被殺。反正我已經這樣了,至少現在的我對于‘蝴蝶’組織而言還有利用價值,有我在,他們倆也就安全。”
從她的話中,我感覺到了一股深深的無奈,那種已經被命運折磨的無力掙紮的感覺。我想,慕子寒和林世軒可能也和我一樣的感受,因爲,我們誰也沒有開口打斷她的話。
隻聽她繼續說:“其實那天,你被刻耳柏洛斯命人帶走之後,他就告訴我,有人還在這莊園裏等我,并帶我回到了這裏。而我見到了應該早已經被遣散的劉偉,那傻子居然一個人住在古堡裏,說是要爲我守墓。呵呵呵…真傻。”雖然她嘴裏這麽說,但是,我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幸福。
但是,這一絲幸福感真的是稍縱即逝,很快又變成了深深的無奈。
“不過我也懂,他讓我再見到劉偉,并非是出于好意,隻是想那劉偉威脅我,讓我知道,他一直被組織掌控着,如果我敢妄動,他們就會殺了他。”她接着說:“之後,他就讓我去賦予劉偉能看見怨魂的能力。其實這種方法我一早就知道,我以前之所以一直不想讓劉偉能看見我,隻是想他忘記了我,然後去尋找屬于他的幸福。”
聽到她的話語,在感覺到那股濃重的無力感的同事,我也終于弄明白了,爲什麽劉偉會變得開朗,而且能看見怨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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