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慕子寒的話,我腦子裏閃過一個大膽的推論,于是忍不住開口說:“對了,會不會是這樣。這個人先是在二樓襲擊了正在公共洗手間洗澡的劉馳明,然後帶着劉馳明的衣物,快速的跑上三樓某個房間裏,躲藏起來,并用同時用那些衣物擦拭身上的血迹,或者直接就換上了那些衣服,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麽發現劉馳明的時候,他身上會一絲不挂,洗手間也沒有他的衣物。而且,那時候我們爲了調查陳伯的案件,無論是我們的房間,還是王欣妍的房間,都一直是空着的,所以如果他想要躲藏在裏面,并不難。再者,在他作案砍傷劉馳明到王欣妍發現受害者,這中間也有将近10分鍾左右的時間差,而這也足夠他從二樓跑上三樓。”
我越說越覺得合理,甚至感覺,這也許就是這案件的真相,于是更加賣力興奮的叙說:“之後,他就又趁着我們所有人被王欣妍的尖叫聲吸引到了二樓的時候,躲進了這個房間的衣櫃裏。原本他可能是想在這衣櫃中等到救護車把劉馳明送走,那時候,他就能悄悄逃出這棟别墅。但是,出乎他預料,警方居然也在這個時間趕到。所以,情急之下,他不得不兵行險招。趁着警方搜證還沒開始,警察大多還都在門外待命的時機,突然從衣櫃中闖出來,打暈了陳慧娟,并用一早準備好的繩子,從陽台逃走。”
“思遠,不得不說,這段時間以來,你的推理能力确實有進步。但是,其中假想的成分還是太多,而且還有許多矛盾以及不符合正常邏輯的地方。”慕子寒聽完我的話後,誇了我一句,卻又緊接着否定說:“比如,他既然已經躲在我們或者王欣妍的房間,那又爲什麽非要換到這邊明知道即将有人進來的房間?畢竟,如果是他砍傷了劉馳明,那麽,他應該知道,劉馳明極是有可能被安排回這個房間來休息。那麽,他這麽做豈不是反而自尋煩惱?而且,我們房間裏都有獨立的洗手間,也備着換洗衣物,他完全可以在裏面沖洗掉身上的血迹,換上幹淨的衣服,爲什麽非要拿劉馳明的衣物呢?”
“當然,他也有可能是以爲自己已經殺害了劉馳明,所以才敢躲到這個房間來。可這依然無法解釋你推理中的另一個矛盾點。那就是他從衣櫃出來的時候,又要反鎖房門,又要打暈尖叫的陳慧娟,還要用椅子砸破落地窗逃到陽台,更要在陽台扶欄上綁上繩子,然後再用繩子逃出去,這一連串的動作,他是如何在偉鴻他們撞開門的短短時間内完成的?畢竟,這可不是資料室那種特質的防盜門,以偉鴻和刑警兩名成年男子的力量,幾下就能撞開,根本花不了多少時間。”慕子寒繼續說。
“而第三點,也正和我之前所說的三個原因中的第三個原因不謀而合。”慕子寒說着伸出第三根手指:“如果是外來者犯案,既然都能潛入進這個别墅裏,也就是說對于這棟别墅和庭院的構造一定十分熟悉。那麽他應該也知道,在這個庭院的四周,還有高達2米以上,牆頭布滿了碎玻璃的圍牆。在警方已經到達現場,封鎖了庭院正門的情況下,他就算跑出了别墅,也根本跑不出庭院。”
慕子寒得意的一笑後,收回伸出的手指,繼續說:“而且,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來講,在當時的情況下,嫌犯最先考慮的是躲避警察。就算這兇手是個亡命之徒,敢铤而走險,那他最可能的選擇也是将自己藏得更加隐秘,賭警察不會找到自己,而不是反而讓警察發現自己的蹤迹,甚至還留着繩子和腳印等,以供警察搜捕。所以,綜上所述,這個所謂的外來者嫌犯,其實根本就不存在。”
“聽你的意思,你是懷疑這些案件的兇手,其實是這個家裏的人?難道你覺得偉鴻和大嫂會是兇手?子寒,你瘋了啊!”王叔驚訝的問,看來在個人感情上,王叔他根本不願意相信陳伯是死于自己家人之手。
“沒錯,我确實曾經懷疑過他們倆。”慕子寒點頭承認:“因爲,在第一個案件中,如果要把陳伯帶到位于四樓的資料室内吊死,那就必然會經過四樓另一邊房間的門口。而當時伯母就在房間裏,既然如此,那兇手又爲何要特意冒着有可能被伯母發現的風險,把陳伯帶到資料室殺害呢?但是,如果說兇手其實就是伯母,那就沒有這個困擾。不過,随之我就知道,并非如此。因爲,假如是陳伯自己配合兇手,有意的瞞過伯母,悄悄一起走進資料室,那麽,這件事就變的很簡單。至于兇手讓陳伯配合的方法,我想應該是用已經知道陳伯資料室内藏着的秘密這一點,來引導或者脅迫陳伯。”
“其次,我懷疑偉鴻,那是因爲根據我的推測,陳伯的死亡時間,是在我們所有人在餐廳準備吃晚餐前後。而那段時間裏,隻有偉鴻一個人,曾經單獨離開過餐廳。”慕子寒望向陳偉鴻,繼續說:“但是,在我第二次檢查案發現場的時候,終于發現了那個猶如定時炸彈一般的機關,讓當時所有人的不在場證明都變的形同虛設。”
“這麽說,難道你懷疑是……”說着,王叔望向并排躺在床上的陳慧娟夫婦,眼中還是帶着難以置信的神色。畢竟排除了陳偉鴻母子後,那麽這個家裏裏除了還在接受偵訊的兩名保姆以及一名警衛司機,就隻剩下他們倆了。但是,從之後的兩起案件看來,他們倆明顯也都是受害者。
“不好說。我看要不這樣吧,我們先合力把慧娟姐夫婦搬到我和思遠的房間去,讓他們在那裏好好休息。這房間落地窗壞了,外面又下着大雨,而且他們倆還都受傷昏迷,要是在救護人員來之前,再感冒着涼了,那就麻煩了。”慕子寒說着就招呼我和陳偉鴻一起動手,并對着王叔補充說:“等安置好他們夫妻之後,我們再去會客室慢慢聊,我覺得有必要把這幾個案件重新整理一遍後,再詳細的告訴您。”
在我們幾人的合力下,很快就按照慕子寒的意思,把陳慧娟夫婦倆搬到了原本安排給我和慕子寒的房間裏。不過,就在我們分别替他倆蓋好被子,準備關門離開的時候,我看到慕子寒悄悄從口袋裏掏出了他的手機,趁着沒人注意,按下了錄音後,将它藏在了挂在門口衣帽架上的外套口袋裏。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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