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房間内落地窗窗口兩邊的窗簾,被從窗外吹進來的大風,卷得獵獵作響,在一片黑暗的房間裏不停的舞動,猶如兩個妖娆的舞姬,在一片漆黑中飛舞,不斷變化着各種形态。一把凳腿紮滿了碎玻璃片的椅子,躺在暴雨中的陽台上,承受着大雨的洗禮。
而在房間和陽台的地面上,也灑滿了尖銳的玻璃渣,反射着讓人不寒而栗的點點寒光。突然,天空中劃過一道閃電,照亮了整個房間。借着這道一閃即逝的光,我們看到有一條綁在窗口陽台扶欄上的繩子,正被暴風雨吹得斜在一邊。而原本留在房間裏照顧劉馳明的陳慧娟,此刻卻毫無聲息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發生了什麽事?”王叔進門後,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間,着急的問比我們先進來的那名刑警和陳偉鴻母子。畢竟此刻房間内的情景,實在有點讓人觸目驚心。
在問話的同時,他都來不及打開房間的燈,就已經先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倒在地上的陳慧娟身邊,蹲下身将她扶了起來,在确定隻是暈過去後,顯然松了口氣,表情也終于緩和了點。
“我也不知道,我剛陪受害者家屬來到對面的房間門口,都還沒來得及打開那邊的房門,就聽到這個房間裏傳出了尖叫聲。可是,由于這個房間的房門被從裏面鎖上了,一時之間打不開,而等我們撞開門的時候,房間裏就已經是現在這樣了,所以也就沒看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那名刑警回答。同時陳偉鴻也點頭表示,确實如此,房間門還是他幫着刑警一起撞開的。
“好了,我知道了。”王叔說着,抱起還在昏迷中的陳慧娟,讓她不至于躺在碎玻璃上後,繼續對那名刑警說:“你先送受害者家屬回房休息,然後,馬上通知下去,組織人員對周邊開始搜查。哼,這個兇手可真不是一般的膽大包天,在我們警方的眼皮子底下,居然還敢出來作案。”
“我想沒那個必要。”就在那名警員要聽從王叔吩咐,準備再次帶着一臉不安和驚懼的陳偉鴻母子離開的時候,慕子寒卻開口阻止了他。轉而打開了房間裏的燈後,沉着臉說:“在我看來,這并非是兇手膽大包天,倒更像是他想要亡羊補牢。不過,這其實卻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反而把自己暴露的更徹底。”說着,慕子寒又望着王叔說:“王叔,救護車沒和你們一起來嗎?”
“來了,就在外面候着呢。對了,欣妍,你快去讓救護人員上來,送慧娟去醫院。”王叔着急的吩咐還站在門口的王欣妍說。
“不急,而且,要送醫院的也不止慧娟姐一人,還有躺在床上劉馳明。”慕子寒指了指好像還在重傷昏迷中的劉馳明說。
“什麽?床上還有個人?馳明他怎麽了?”原來,剛才由于房間内光線昏暗,又加上被陳慧娟吸引了所有注意力,王叔居然真的沒有發現一直躺在床上的劉馳明。
“欣妍沒有告訴你嗎?在繼陳伯的案件後,這個家裏又發生了第二起案件。”慕子寒詫異的望了王欣妍一眼,沒想到這丫頭居然沒把這麽重要的事告訴王叔。
“沒有啊,什麽第二起案件?”王叔顯然也是一愣。
“其實,就在你們到來前不久,在二樓洗手間裏,劉馳明被人襲擊了。不過還好,他身上傷口雖然多達九處,但是,并沒有傷到動脈,所以經過我急救處理後,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慕子寒回答:“對了,王叔,鑒識科的警員呢?你應該還沒安排搜證吧,畢竟四樓案發現場的鑰匙還在我這呢。”
“我安排他們在外面等着,本來準備安撫好所有人後,再開始搜證。”王叔把陳慧娟放到床上的劉馳明身邊後,回頭嚴肅的望着慕子寒說:“子寒,對于這個案子,你到底掌握了多少?爲什麽要阻止我派人去搜捕嫌犯,你看到那吊在陽台扶欄上的繩子了吧,這明顯是嫌犯犯案後用來逃跑時所留下的。所以,當務之急應該趁着他還沒跑遠之前,趕緊派人去搜捕。”
“看到了,但也正是因此,我就更确定,嫌犯其實還在這别墅裏。”慕子寒說着向王欣妍招招手,示意她走到自己身邊,并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什麽,隻看到王欣妍聽完後點點頭,很快跑了出去。
“爲什麽。”王叔疑惑的望了一眼跑遠了的王欣妍後問。
“剛這名刑警先生不是說了嗎?他在聽到慧娟姐的尖叫聲後,就立刻想打開這房間門,結果發現那時候這房門被從裏面上了鎖。那麽,王叔,請問那個兇手是怎麽進來這個房間的?”慕子寒開始習慣性的轉動起他的黑色尾戒。而我看到他這個小動作,心裏徹底踏實了,因爲這個動作往往是慕子寒要徹底揭露案件真相的前兆。
“怎麽進來?”王叔被慕子寒問的一愣,略微思考後回答:“也許是從他逃跑的繩子爬上來的。”門外就是刑警和陳偉鴻母子,自然就不可能是從房門就去的,所以,也就能想到是用繩子從陽台爬進房間。
“是嗎?王叔,我可以告訴你,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原因有三點,第一點,也是最基本的一點,這繩子是綁在陽台扶欄上的。可是,之前在送劉馳明回這個房間的時候,我并未見到扶欄上有這根繩子。”慕子寒伸出一根手指後,開始頭頭是道的分析:“那麽,嫌犯是什麽時候将它綁上去的呢?要知道,在劉馳明的案件後,這個家裏的所有人都被我再次聚集在會客室,根本沒有人離開過,也就不會有人有機會偷偷來這個房間綁繩子。而且,那之後,慧娟姐也一直在房間裏照看着劉馳明,難道她會眼睜睜看着嫌犯做出在陽台扶欄上綁繩子這麽可疑的舉動而不阻止?”
“那也許是你當時看錯了,畢竟這繩子也不是很粗,它如果貼着扶欄豎着的欄杆,你又不是特别注意,就很容易看漏了。至于嫌犯,也有可能不是這個家裏的人,而是外來者犯案。”王叔思索着反駁。确實,如果是外來者犯案,那麽就算這個家裏所有人都聚集在會客室,也沒用。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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