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麽人?在我車裏幹什麽?”那名男子跑到我們面前後,惡狠狠的問:“信不信我報警抓你們!”
“信,不過如果你要報警,大可不必麻煩,因爲你眼前的這位就是警局的方法醫。”說着慕子寒一直身側的方玲,繼續說道:“至于我們爲什麽會搜查你的車子,我想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原因。”
“法醫?那又如何?難道警察就有權未經允許,私自搜查我的私人車輛嗎?我現在鄭重的警告你們,立刻離開,不然我就要以侵犯我個人隐私以及意圖盜竊等罪名起訴你們。”聽到方玲是法醫,顯然讓他楞了一下,随之卻更加色厲内荏的對着我們說。
“警察當然沒有這權利。但是,如果是調查近日來的連續三起吸血殺人案的第一案發現場,那就另當别論。”慕子寒神色也嚴肅了起來,從方玲手中那會那團塑料軟管,對着男子說:“不知道,你對着東西作何解釋?還有,你車内副駕駛座的踏腳地毯上爲何會有血迹?”
“什,什麽血迹,你少胡說八道,還有這又什麽鬼東西?”說着,他居然猛地伸手,試圖去從慕子寒手上搶那團極有可能是兇器的塑料軟管,幸虧慕子寒見機的快,一把縮回了手,不然沒準還真被他搶過去。
見到自己搶奪失敗,那男的當即就暴躁如雷,矢口否認說:“我根本不認識這東西,你們别想用這樣的玩意栽贓我。而且你們知道我爸是誰嗎?就算是你們局長,和我爸說話,也要客氣三分。”
“就算你爸是天王老子也沒用。真是搞笑,這年頭還有人說這樣的話,你怎麽不說你爸是李剛呢?”慕子寒滿臉嘲諷的說:“真不好意思,如果你剛才搶到這東西,那還真就沒辦法證明它原本的所有人是你了。”
原來,剛才這名男子試圖從慕子寒手上搶奪塑料軟管,就是爲了把自己的指紋印在上面,這樣,就能說這些軟管是我們帶來爲了栽贓敲詐他,可真是好心機啊。
“哼,你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吧。我沒時間在這跟你們耗,如果你們想要栽贓我是兇手,那也随你們,我的律師團也不是吃素的。”說着,他居然一把推開慕子寒,就準備上車離去。
對于已經采集到足夠證據的慕子寒和方玲,當然也懶得和他糾纏,反正,隻要等到把這軟管帶回警局,比對血迹、指紋等信息,就足以将這名男子定罪。要不是因爲在搜查的時候,正好被他撞見,慕子寒他們根本就沒準備和他有什麽交集。
不過,當看到一直跟着那男子身後的那名女子也準備上車的時候,我出于好心,忍不住卻攔下了她,認真的說:“這位小姐,我奉勸你,最好不要上車,因爲……”
然而,還沒等我說完,她居然直接就對着我破口大罵:“你喊誰‘小姐’呢?你才是‘小姐’,話都說不利索,還想來管我的事?看你穿的那寒碜樣,想訛我男朋友沒戲,就準備來訛我了?滾一邊去,和你說話都感到一股窮酸味。要錢是吧?給你,真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說着居然從包裏掏出幾張一百的甩向我。
那盛氣淩人的語氣和不可一世的神态,氣得我當即就閉嘴轉身。靠,好心當做驢肝肺,你愛死不死,關我屁事,活該我嘴欠,找這一頓罵。
在我轉身之後,我還聽到她打開車門,膩歪歪的對那男子說:“達令,我幫你出氣了,我們走吧,别理這些……”最後的話,由于車門關上,我們并沒有聽見。不過,僅這一句,就已經足以氣得我想對着他們遠去的車屁股大罵一句,死了活該!
遇到這樣的人,我第一次懷疑起我們那麽勞心勞力的找出案件真相到底是爲了什麽?如果之前林雙等那三名受害者也和這個女人一個德行,那我們是爲了什麽非要抓這個案件的兇手?這樣的女人,憑什麽讓我們費盡力氣的去幫她們?
在回警局的路上,我一直默不作聲的思考着這些問題,可是,我越想越覺得不值,甚至開始有點理解那嫌犯爲什麽會要殺了這些愛慕虛榮的女人。
“思遠,你知道我是爲什麽而追尋這些案子的真相嗎?”就在我越想越氣不過的時候,慕子寒突然開口了。
“爲了讓那些歹徒受到應有的懲罰,爲了替受害者伸張正義,還受害者一個公道。”我随口回答,不過這确實是我心裏一直認可的答案。
“哈哈哈……難道你覺得我是正義的使者?尋找案件的真相是爲了這麽‘偉大’的目标?”突然慕子寒大笑了起來說:“哎呀,笑死我了,思遠,你說的那是‘蒙面超人’,不是我,哈哈哈……”随之是一連串的大笑聲,甚至我從車子的後視鏡裏看到,兩方玲也在捂着嘴笑。
“思遠,我告訴你,我可沒你想象的那麽偉大。我破案,隻是因爲個人興趣,我隻是喜歡把那些隐藏在迷霧裏的真相挖出來。”大笑完後,慕子寒臉色逐漸的嚴肅起來說:“也許,剛才的事,讓你覺得這個案件讓我們的付出很不值。但是,在我看來并非如此,因爲,在我們這兩天的努力下,這個案件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這就已經很值的了。我破案不是爲了兇手,也不是爲了受害者,更不是爲了那虛僞的正義,我隻是純粹的爲了真相而找出真相。你懂了嗎?”
“不是爲了兇手,也不是爲了受害者,更不是爲了那虛僞的正義,隻是爲了真相而找出真相”這句話,在我腦海中一石激起千層浪,把原本那些雜亂無序的思緒,盡數驅離了出去。沒錯,我們找出真相的目的,本就不是爲了那些虛榮的女人和殘忍的兇手,我們隻是爲了破案,爲了讓真相大白,所以才那麽拼命。
“好了,接下來的事,我想已經不需要我們了吧。方玲,如果還有什麽意外,你再聯系我吧。”等車子來到警局門口,慕子寒卻并不準備繼續和方玲一起調查,可能是因爲,到現在爲止,已經一切都明了了。隻要在那塑料軟管上發現那名男子的指紋,軟管内壁找到受害者的血樣,以及端口那的針管和死者傷口吻合,那這塑料軟管就是鐵證。無論那名男子身份如何,都絕不可能有機會逃避法律的責任。
方玲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于是也不再要求我們留下,而是獨自下車後拿着搜集到的證物,走進了警局。
“接下來,我們幹什麽?”我知道,慕子寒一定是另有計劃了,不然他可不是那種會虎頭蛇尾的人,以他平常的習慣,必然會要等到徹底逮捕了這名兇手,甚至還要問清楚了他犯案的動機,才會肯收手。
“接下來?”慕子寒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告訴我了:“我要調查費一平。”
(未完待續)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