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窗外的天色逐漸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來。出去報警的老管家和王欣妍也很快就回來了。小辣椒回來後,就一臉疲憊得靠着慕子寒沉沉的睡着了,看來這一天一夜,真的把她折騰的夠嗆。而老管家則在組織了幾名年輕管家幫着費一平一起監視朱铨等人以後,也帶着其餘莊園的工作人員回去休息了。
整個餐廳一下子又恢複了甯靜,看着還在雙眉緊鎖的思考着什麽的慕子寒,我雖然很想幫他,可我也知道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而且,經曆了這漫長一夜所帶來的疲憊感,在心情放松後的一瞬間,一下子全湧了上來,即使是我也忍不住有點昏昏欲睡。
正當我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時候,一陣陣刺耳的警笛聲把我一下子驚醒,一看時間,居然已經是清晨7點多,原來剛才我感覺上是隻打了個盹,實際已經睡了近兩個小時。不過,顯然被警笛聲驚醒的不光是我,還有王欣妍,和彼岸莊園裏的其餘所有人。
最後,在警方的安排下,我們先回了城裏的酒店,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一晚上。當然,期間慕子寒順道去了一趟警局,錄了個口供,就訂票返回我們事務所所在的城市。
事後我聽慕子寒說,警方在米莉提供的線索幫助下,成功将這個跨國走私犯罪組織徹底一網打盡。而且,米莉雖然殺了人,但是,也立了大功,警方最終決定不予起訴她。這真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不過,從此“蝴蝶伯爵”是真的徹底消失了。
在回去的高鐵上,我又看到慕子寒露好多次出沉思的表情,于是趁着王欣妍離開去上洗手間的時間,忍不住開口問:“你就不懷疑米莉也許就是‘蝴蝶印記’嗎?”
“你開什麽玩笑?‘蝴蝶印記’的第一次犯案時間是在15年前,那時候米莉還是一個不到15歲的小女孩。而且,她也還在法國和她母親一起生活,根本不可能在中國犯案。當然,假設她真的是‘蝴蝶印記’,那她确實有可能編造自己的身世。不過反之,類似于這種一查就能知道的身世,她編出來豈不是反而會弄巧成拙。所以,她絕不可能是‘蝴蝶印記’。”慕子寒一邊望着車窗外的景色,一邊随意的回答。
聽到慕子寒的分析,我認同的點點頭,猛然又想到關于米莉的另一件事,于是繼續開口問:“對了,現在想起來,你到最後也沒有解釋米莉爲什麽是第十四位沒人看見的來賓。”
“并非是我不解釋,而是後來事情的發展,已經不需要我再解釋。”慕子寒依然看着窗外,并未回頭:“其實這件事解釋起來也很簡單。首先米莉她雖然是來賓,但卻沒有邀請函,因爲那種很特殊的邀請函是胡斐斐一早準備的。而米莉她隻是臨時起意使用胡斐斐的活動方案,所以,在短短的時間内,她是來不及準備的。而且,原本胡斐斐也就準備了12張這種邀請函,并未準備她自己的那份。畢竟,誰會給自己寄邀請函呢?那豈不是多此一舉?可是,米莉卻希望我們去參加這次活動,所以還分給了我一張,因此,其實米莉她自己這個身爲來賓的人,卻并沒有邀請函,那也就算不上是真正的受邀來賓,這是其一。其二是我們一開始都隻知道她的名字是米莉,而她真實的名字卻應該是愛麗絲;至于其三則是,她除了以上的身份外,還有莊園主人‘蝴蝶伯爵’這一特殊身份。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當時所有雖然看見了她,卻沒有看見真實的她,而且,就算之前就認識她的人,其實也不是真正的認識她。最後再加上臨時受邀的王欣妍,那麽米莉自然就成了第十四個‘沒人看見’的來賓。”
“原來是這樣,并不是說看不見她人,而是看不見她的真實身份。”我恍然大悟的說:“不過,慕大偵探,我跟着你也有一段時間,也算是見識過你破獲幾個案子了。可是,這個案子你在陳述真相的時候,爲什麽給我感覺毫無條理性呢?好像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一樣,很混亂,甚至一度讓我聽的雲裏霧裏。”
“聽不懂?沒有條理性?很正常,因爲我并不是說給你聽的,而是說給犯人聽到。思遠,你不能理解,其實隻是因爲你沒抓住這次案件的特殊性。你回憶一下,這次的案件和以前的幾個案件相比,哪裏是最大的不同?”這時候,慕子寒終于轉過頭來,帶着一臉高深莫測的笑意看着我。
“哪裏不同?我覺得沒什麽不同啊?難道是嫌疑人多了?規模大了?還是……”我說。
“不,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區别是,這次的案件是發生在一處幾乎被孤立起來的莊園裏,我們得不到警方科學設備的協助。”慕子寒搖着頭打斷我的話:“在尋找真相的時候,我們确實必須要利用可靠的證據做出附和邏輯性的推理。但是在确定罪犯後,像這種沒有警方設備協助下的案件,很多既有的證據都無法做到确鑿的驗證,比如指紋啊、血迹啊等等,所以在陳述案情的時候,更重要的是要一點點攻破犯人的心理防線,讓對方無法辯駁,最後俯首認罪。”
“哦。”我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說實話,我是真的聽的一知半解,不過,反正慕子寒在,我隻是他的助理,沒必要想那麽多,于是繼而轉移話題說:“對了,這兩天我一直看你眉頭緊鎖,是在想什麽呢?”
“沒什麽,隻是好不容易以爲有了‘蝴蝶印記’的線索,沒想到結果還是……哎,現在唯一可以證明,也就隻有他可能比誰都要早知道米莉父親老‘蝴蝶伯爵’的雙重身份,這一點而已。可惜,老‘蝴蝶伯爵’卻早在七年前就已經過世。”慕子寒遲疑了一會後,才緩緩說。
我也若有所思的說:“是啊。不過我覺得那個費一平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根據王欣妍事後說的,他起初應該是并不知道你早有準備。但是卻那麽二百五的鬧出那樣的事,看起來像是無心之失,但這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就隻有鬼才知道。反正我可不信他真是那麽浮躁的人,畢竟他可是國際刑警會派來做卧底的,要是他真的是那樣的人,估計就算他有八百條命也早死光了。”
“沒錯,我也是這麽覺得。”慕子寒認同道,不過,就在他還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卻突然頓了一下,随之低聲說了句:“具體我們回去事務所再說。”然後又有意的提高音量:“思遠,這一帶的風景可真不錯啊。”
搞得我一臉莫名其妙,不過,當我看到去上洗手間的王欣妍慢慢的走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看來,慕子寒還是不想王欣妍參與關于‘蝴蝶’有關的任何事,甚至連讨論也不想她參與。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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