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遠,還記得我們上午幾乎逛了大半的莊園的事嗎?”慕子寒又答非所問。
“記得啊,這和案件又有什麽關系?”我說。
“當然有關系,你覺得我是那種閑極無聊會出門亂逛或者是對歐洲中世紀古堡感興趣的人嗎?我其實隻是想看看這些古堡中挂着的‘蝴蝶伯爵’的畫像。”慕子寒突然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說:“告訴你,要确定兩個人,或者幾個人的血緣關系,未必一定要做dna。”
“思遠,教你一點,人類的遺傳基因是很神奇的東西。尤其是面部特征,有很多顯性遺傳,特别是發色、膚色、耳朵輪廓和眼睛等都會特别明顯。比如父母都是金發藍眼睛白皮膚的白種人,是絕不可能生出一個黑頭發黃皮膚黑眼睛的黃種人孩子。”慕子寒說着指着挂在餐廳裏‘蝴蝶伯爵’的巨大畫像說:“從這畫像上,雖然‘蝴蝶伯爵’裹着黑色的大鬥篷,又帶着金色的蝴蝶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但是,還是不難看出,他那有特色的眼球顔色,是罕見的墨綠色。這是一種及其少見的眼珠顔色。那麽,你再看看摘掉美瞳後,米莉小姐的眼珠顔色。”說着慕子寒神秘的一笑,不再說話,似乎在等着我自己去發現。
不過,他的話已經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了米莉眼珠上,我雖然由于隔得比較遠,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此刻哪裏還需要我去确認?已經有人直接喊了出來:“她的眼珠顔色也是墨綠色。”喊話的正是朱铨,隻見他邊喊着邊就站起身來,好像要沖上去找米莉算賬:“你果然就是‘蝴蝶伯爵’!你個臭女表子!”
“住手,我說過她隻是現在的‘蝴蝶伯爵’,并不是你們所認識的那個人。如果我預料沒錯,她應該是老‘蝴蝶伯爵’和一個外國女人所生的女兒。”慕子寒阻止住朱铨,繼續說:“不過,在大緻看了古堡裏的‘蝴蝶伯爵’的畫像後。我發現,除了米莉,以及你們認識的那個老‘蝴蝶伯爵’外,其實曾經還出現過另一個‘蝴蝶伯爵’,一個同樣和老‘蝴蝶伯爵’遇着血緣關系,但卻是黑眼珠的黃種人。應該是他和亞洲黃種女人所生的孩子。”
“什麽?還有個‘蝴蝶伯爵’?到底有多少‘蝴蝶伯爵’?”費一平不淡定了,他卧底到“蝴蝶伯爵”身邊,爲的是找出對方走私古董藝術品的證據,怎麽現在一下子冒出來那麽多個‘蝴蝶伯爵’,那他的任務該怎麽繼續下去?
“沒錯,其實‘蝴蝶伯爵’隻不過是一個類似代号一樣的名字,是這個彼岸莊園主人的稱呼而已。隻要披上鬥篷,帶上金色蝴蝶面具,再适當的化妝,無論是誰都能是‘蝴蝶伯爵’。”慕子寒知道費一平的感受,但是,此刻不能當面點破,隻能報以苦笑後回應:“我今天發現,在二樓走廊盡頭那副‘蝴蝶伯爵’的畫像,雖然也是金發,但是,眼珠的顔色确實棕黑色。這顯然是擁有亞洲黃種人血統的象征,可他的耳朵輪廓等和别的畫像上‘蝴蝶伯爵’的卻又是一樣。而且那副畫的畫質比較新,應該是近幾年新畫的。所以,這個‘蝴蝶伯爵’,極有可能也是老‘蝴蝶伯爵’的兒女。再結合米莉,以及三年前死去的女傭胡斐斐,還有這三年來‘蝴蝶伯爵’沉寂狀态,那一切就不難想象。”
說着,慕子寒再次望向已經臉色慘白的米莉說:“我想那應該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或者妹妹吧。也就是那三年前吊死在‘惡鬼巢穴’森林裏的,一直化妝成莊園女傭在莊園裏生活的胡斐斐。”
“這,這怎麽可能?胡斐斐就是主人?米莉小姐也是主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所有人中,最驚訝的要屬老管家劉振。他可是在這彼岸莊園古堡裏生活了數十年的人,連自己的老婆也是這莊園的女傭,甚至自己兒子劉偉都子承父業,成爲了這個莊園的管家。但是,他怎麽也想象不到,和自己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女傭胡斐斐,居然就是自己的主人‘蝴蝶伯爵’之一,所以忍不住否定說:“不可能,這不可能,她們倆都同時和主人一起出現過。而且,胡斐斐也不是金發。”
“沒錯,但是,你有沒有見過這三個人同時出現呢?沒有吧,那是因爲,在需要的時候,她們一直是彼此互換着裝扮成‘蝴蝶伯爵’。至于金發,那就更簡單了,米莉小姐能帶美瞳遮掩自己原本眼珠的顔色,胡斐斐小姐同樣也能帶金色假發。”慕子寒笑着解釋:“我說得沒錯吧。”
慕子寒的話,令整個餐廳裏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因爲在場所有人,包括老管家,也已經找不出可以反駁他的理由,甚至開始想通一切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望向米莉,等待她的回答?看她是繼續狡辯,還是坦然承認?
“原來你真的一切都知道了,難怪你之前能說得那麽言辭鑿鑿,我真後悔當初寄邀請函給你,更後悔讓劉偉把這張便條紙給你,導緻讓你順藤摸瓜,挖出那麽多事。還讓我的計劃大半泡湯。不過,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那麽多,那你知道我爲什麽要殺了這些狗雜碎嗎?”沉默了好一會之後,米莉歎了口氣說。可是話到最後,她猛然擡起頭,用着一雙雖然哭紅,卻充滿仇恨的眼睛掃視着整個餐廳裏的所有人,包括管家和女傭。
“我想……胡斐斐小姐,應該不是像警方所說的那樣,在森林迷路,走投無路之下,上吊自殺的吧。”慕子寒沉默了一會,語帶沉重的說。
“哈哈哈……原來你也還是有不知道的事。你錯了,我妹妹她是自殺的,但是,她并不是迷路情況下,走投無路自殺。而是被這群畜生,逼得自殺的。”凄厲的笑聲回蕩在空曠的餐廳裏:“我花了三年,不惜一切代價,才終于知道了這群人面獸心的家夥的惡行,我要這些人都下地獄去給我妹妹陪葬。”
“你個瘋婆子,胡說八道什麽呢?我們什麽時候逼過那個女傭了?我們對他根本就沒有印象。除了當時演話劇的時候,和她有過一點接觸以外,其他的根本不了解,更談不上逼死她。”朱铨最先按捺不住,直接拍着桌子開始和米莉對罵。
“是,你們是不可能去逼迫一個區區女傭,但是,你們忘記你們當初是怎麽對待扮成‘蝴蝶伯爵’和你們見面的她嗎?如果你們忘記了,我來幫你們回憶起來。”随之,米莉開始激動的講述起三年前發生在古堡的慘劇。
(未完待續)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