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想法?”慕子寒給自己倒了杯茶後,看着我問道。
“我猜兇手也許是趙某,他的不在場證明是說自己在案發時間段正開車回家。雖然通過交通局調取路面監控視頻,證明路面監控确實拍到他的車在案發時間段正在離案發現場數十多公裏外的公路上行駛的證明,而且那個路段距離案發現場開車也至少需要大半個小時才能趕到。可是,我覺得這未免也太巧了,所以我懷疑那開車的不一定是他,也許是他找人代駕,在那個時間開着他的車經過那個路段。”聽到他問我,我就開始自以爲是的推論說。
“思遠,推理不是猜謎遊戲,不能想當然的以爲,也不能憑你的主觀去想象。推理是以現有的事實證據爲依據,以正常的邏輯性思維,推斷出最合理的可能性。”慕子寒聽了我的話,一臉無奈的看着我,那眼神讓我覺得好像是一個老師在看着一個怎麽教都教不會的小學生。這讓我很不服氣,于是反駁說:“那你說我剛才說的對不對?”
“錯,而且是大錯特錯。思遠,你說的情況,要是在多年以前,那确實有可能。但是現在的路面監控大多都是高清攝像頭,是能拍到車内駕駛人員的樣貌的,既然警方證明了他這個不在場證明成立,那王叔他們必然已經和交通部門詳細确認過這一點,所以,當時開車的絕對是他本人,那麽他就必定不會有犯案的可能性。”慕子寒說。
“那就是朱某,他的不在場證明是在案發時間段,被他家所在公寓内的電梯攝像頭拍到,可在那之後,他真的是直接回家了嗎?這很值得懷疑。而且,我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過,有人用照片蓋住攝像頭的鏡頭,讓攝像頭能拍攝照片裏内容,以此來假裝成自己在電梯裏,其實,他人早已經離開電梯。”我無法反駁慕子寒的話,于是想了一下後又說。
“那也不可能,這種手法隻适用于離電梯不遠,在犯案後能及時趕回到電梯内取回照片的情況。不然如果一個人長時間一直在電梯裏不出去也不動,這樣豈不是反而更容易引起懷疑?當然,以現在的科技,他也可以用平闆播放視頻來替代照片,隻要事先在平闆中錄制好自己進出電梯的視頻後,再以适當的距離固定在攝像頭前,那樣或許确實不會出現長時間駐留在電梯的可疑情況,可所要冒的風險也會更大。畢竟平闆要比照片顯眼多了,萬一在這時間段裏,有人搭乘電梯,就會發現這個機關,即使案發時間是在午夜,也不能保證一定沒人使用電梯。”慕子寒再次否定說:“就算退一萬步說,以上的手法成功了,那電梯攝像頭附近也會留下當時固定平闆的痕迹,這不可能不被王叔他們發現。既然并沒有痕迹,那就證明當時他确實是乘坐了電梯上樓。”
“那他會不會是用了和當初李明生類似的手法?先假裝坐電梯上樓,然而其實并沒有回家,而是在出了電梯門後又走樓梯下樓,繞過小區門口的保安,趕到案發現場殺害了死者。”我繼續問。
“那也不可能,朱某他家所在的公寓距離死者的出租房大約是35公裏左右,再加上城市道路的關系,即使午夜車輛較少,不易堵車,自駕也至少需要大半個小時。而且,最決定性的證據就是,他家到死者那裏,最少也要要經過8個設有攝像頭的紅綠燈口,但是,路面監控卻并沒有拍到他開車經過的視頻。當然,你也可以懷疑他當時是打車前往,可是那樣将會花上更多的時間,幾乎不可能在案發時間段出現在現場。而且,警方也一定會很快就找到當時他搭乘的車子,以及車子的司機。可是目前并沒有,那就表示,他并沒有這麽做,而是确實回家睡覺了。”慕子寒今天出奇的有耐心,到現在還沒有顯露出不耐煩。若是往常,我估計他早就甩給我一句“自己去想”後,就回房睡覺去了。
趁着他難得有耐心解說,我就開始更大膽的猜測:“如果不是他們倆,那就隻有小芳了,她的口供裏說,是在和死者大吵一架後離開,在附近的夜排檔一個人生悶氣喝酒。之後警方也确實找到了那個夜排檔老闆,證明當時她是在他的攤位上喝得酩酊大醉。但是,實際情況也許是,她在夜排檔邊喝酒邊生氣,甚至越想越氣,于是她就借着酒勁壯膽,中途又回到了小英的出租房内,将之殺害。之後又若無其事的回到夜排檔繼續喝酒。至于夜排檔老闆的證詞,完全可以花點錢讓對方做假證。”
“思遠,前幾天我看到你在看動漫《名偵探柯南》,是不是很喜歡看這類的偵探推理片啊?”出乎我意料,慕子寒在聽完我說的以後,居然答非所問的聊起了我前幾天在看的電視,還帶着一臉笑意。
“恩,是啊,你不覺得裏面有些東西對于我們也很有用嗎?”我點頭回答,我确實挺喜歡這類懸疑偵探類的電視劇。
“我不否認,一些偵探懸疑故事裏面有些東西,對我們實際破案,确實有一定的幫助,但是,你知道不,你剛才最後的那一段推理,讓我想起了《名偵探柯南》裏的一個人。”慕子寒的笑意更濃了。
“誰?工藤新一?還是服部平次?嘿嘿……”我自以爲是的得意的傻笑。
“不,都不是,是毛利小五郎,你的推理在鬼扯方面和他有的一拼。你想過沒有,如果是按照你最後的那段推理,那麽,請問死者死前爲什麽會是光着身子?”說着,慕子寒放肆的大笑起來,而我則被他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随之,他又收斂了笑容,正色說:“其實,到目前爲止,這個案件的線索雖然很多,但是疑點更多,所以斷論誰是兇手,現在還爲時過早。”接着,慕子寒開始詳細的爲我叙述起這件案子的幾個主要疑點。
第一、兇手用來勒死死者的那細繩一樣的兇器,到底是什麽?爲什麽現場找不到?有什麽必要讓兇手非得帶走它呢?
第二、經過鑒識科警員鑒定,案發現場隻有死者一些私人物品上還留有死者一個人的指紋,别的其他地方都沒有指紋,那明顯是現場被兇手清理了。如果是那三個死者的熟人犯案,有什麽必要清理現場指紋嗎?因爲,他們和死者一直有來往,也常來死者的出租房找她,那麽現場留有他們指紋應該反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第三這起兇殺案的動機到底是什麽?目前三名嫌疑人和兇手的關系是老闆、常客以及同事好友,他們之間到底是否有發生過什麽事,導緻兇手非要殺了死者才能解恨?
等慕子寒說完,我也陷入了沉思,确實,以上的三點是這個案子的關鍵點,可到目前爲止,無論是警方還是我們,都一無所知。突然,我好像意識到自己疏忽了一件大事,我們這事務所可是專門解決鬼魂的委托的,那慕子寒爲什麽不直接找來小英的鬼魂詢問當時的情況呢?于是迫不及待的開口:“對了,爲什麽我們不直接找來小英的鬼魂,問她本人到底是誰殺了她,那樣不就知道到底誰是兇手了?”
“思遠,你開什麽玩笑?我不是靈媒師,我并不會招魂。我也隻是個和你一樣的普通人,頂多是能看見怨魂,能與他們交流而已,你不也能做到?如果他們不自己來找我,我去哪給你找小英的鬼魂?”聽了我的話後,慕子寒的神情變得出奇的嚴肅,望着我說:“而且,我說過,怨魂和極光、海市蜃樓一樣,也是一種自然現象,他們也有他們自己該去的地方,如果不是死前怨念太重,是不會滞留在這世上的。”說完,慕子寒的心情好像突然惡化,丢下一句“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明天一早還要去找王叔”之後,就直接轉身回了房間。
看到他那麽大的反應,讓我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難道我說錯什麽嗎?可是,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有啊?算了,既然他不想說了,我一直傻坐在辦公室也沒用,正如慕子寒所說,時候也不早了,還是早點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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