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在将客戶送回入住的酒店後,就以最快的速度打了輛車回到了家裏。之所以不自己開車,一來是怕路面監控拍到他開車回家的時間,二來則是怕節外生枝,畢竟當晚他确實也喝了酒,萬一半路被交警攔住查酒駕,就會讓他的殺人計劃無疾而終。
孕期的女人相對會比較嗜睡,所以,在李明生回到家的時候,劉淑娟就已經睡着了。進到家裏後的李明生,在确認劉淑娟熟睡後,他就開始實施他的計劃。
這裏不得不說,李明生真的很膽大也很謹慎更是早有預謀,因爲他這次回家并沒有從保安所在的正門進入小區,也并沒有坐電梯回到家,而是爬了17樓的樓梯。這是爲了躲避小區物業安裝在電梯裏的攝像頭,而爬樓梯就不會留下任何他回來過的痕迹。甚至,像這種高層公寓,由于有電梯的存在,如果不是有急事,極少會有人去走樓梯,這也就防止了在半路上遇到熟人。
之後李明生就穿着劉淑娟的拖鞋,用之前說過的方法,在樓頂上留下了那串僞造的鞋印後,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裏,抱起熟睡中的劉淑娟,給她穿上拖鞋後,将還在睡夢中的她扔出了窗口。
做完以上這一切之後,李明生又有意的将自己的鑰匙留在茶幾上,帶着劉淑娟的鑰匙離開了家,并鎖上了防盜門。最後,他隻要趁着因爲有人跳樓而引來的混亂的圍觀人群,再悄悄把鑰匙扔到劉淑娟的屍體旁後,趕緊遠離了現場,坐等警方通知,再假裝成匆匆趕回來的樣子就行了。當時圍觀人群雖然多,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死者劉淑娟身上,所以也就沒人發現他的可疑行爲。
“李先生,請問以上的推理,我有哪裏說錯了嗎?”說完,慕子寒撇了一眼還癱在沙發上的李明生問,但是,并沒有得到對方的回答。
而我看到李明生雖然沒有說話或者反駁,但是那已經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猜測估計慕子寒所說的和真相已經八九不離十,讓李明生根本無言反駁。
不過,李明生不反駁,卻不表示我沒有疑問,在略作考慮之後,我決定開口發問:“可是王叔不是說過他們家的防盜窗是全封閉式的嗎?那他又是怎麽把劉淑娟扔下去的?”這在我看來是本案的關鍵點之一,一切的作案手段,都是建立在這基礎上,假如沒有找到李明生将劉淑娟丢出窗外的方法,那根本不能說是已經破案。
“這其實隻不過是利用了人類慣性思維的詭計而已,讓鑒識科的工作人員沒注意到罷了。我剛才起初也差點被騙過去。但是在我看到他們房間窗口外的空調外機的時候,我就想通了。”慕子寒回答。
原來,李明生他們房間的空調外機,是在防盜窗下方,房間和客廳的外牆連接轉角位置,那麽爲了要安裝空調外機,那個位置的防盜窗是不可能徹底封死的,所以必然會留下到時候需要維修更換拆卸的空間,隻不過劉淑娟平時應該比較喜歡養些花花草草,所以,在防盜窗的底闆上,擺滿了各種盆栽,遮掩住了那個缺口。
于是,慕子寒就将那幾盆放在空調外機上方位置的盆栽搬開。他就發現果然在盆栽下的防盜窗是可拆卸的,雖然空間不大,但是已經足以将瘦小的劉淑娟從這個口子上,頭下腳上的豎着丢下去了。
“而證據就是,我還在他們房間的床底下,還發現了盆栽裏的石子,這應該是李明生丢下劉淑娟後,匆忙将防盜窗和盆栽恢複原狀時灑出來的。”說着,慕子寒攤開手,果然,在他的手上有着幾粒盆栽裏常見的白色小石子。
“哎,你也太狠心了,你就算不愛她了,離婚就是了啊?又何必殺了她,況且她還懷有你的孩子呢。”我知道一切後,心裏實在感覺不吐不快,就義憤填膺的望着李明生說。
“離婚?太便宜她了。我告訴你,她那肚子裏的野種可不是我的孩子。”沒想到聽了我的話後,一直不說話的李明生居然會有那麽大的反應,直接一下子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惡狠狠的盯着我吼,我在他眼裏看到了無盡的恨意和瘋狂。
“所以我才說你是愚蠢至極,你憑什麽說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慕子寒阻止還要說話的我,搶先說,言語中滿是嘲諷。
“憑什麽?憑我根本就不能生育,憑醫生告訴過我,我的身體基本沒希望有孩子,這難道還不夠嗎?”李明生暴跳如雷的站起來,指着慕子寒的鼻子說,這種對于任何男人而言都是諱莫如深的話題,他居然都宣之于口,可見此刻他的情緒也是極端的不穩定。也正是因此,我心裏終于有點理解眼前這個男人。
“那是幾年前的體檢?至少是四年前吧。”與我不同,慕子寒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樣,絲毫沒有露出訝異的神色:“你現在可以告訴你一點,你做了一件愚不可及又無可挽回的事,你親手殺了真心愛你的妻子和你即将出世的孩子。”
“你……你放屁,不可能!”李明生情緒依然十分激動。
“是不是放屁,你自己看。”說着,慕子寒從他外套内側口袋裏直接抽出了數份資料甩在了李明生面前:“這是我昨天花了一晚上調查出來的資料,你的不孕不育早就已經在這四年中,被你妻子悄悄的治愈,爲了不損害你作爲男人的自尊心,才一直沒有告訴你,因爲,她也并不知道,你其實了解自己得了這樣的病。”
“怎……怎麽會……怎麽會這樣,不可能……這不可能……。淑娟……淑娟……你爲什麽不告訴我……”李明生不停的翻看這慕子寒人給他的文件,越看越心驚,越看越混亂,最後終于差地嚎啕大哭,我看得出來,這是李明生發自内心的淚水。
當我和慕子寒離開的時候,李明生依然一臉癡癡的坐在沙發上,抱着那幾份文件發呆,已經哭腫的雙眼,再也流不出淚水,隻是口中一直默念着“淑娟”兩個字。
終于,在回事務所的路上,我從慕子寒口中知道了整個圍繞着馮淑英、劉淑娟和李明生的愛情悲劇。
(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