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寒檢查的很慢,也很細緻,他甚至每一根防盜杆都會握住後用力晃動一下,看是不是能卸下來。最後,他還擅自進了李明生和劉淑娟的房間内檢查。我出于不好意思并沒有跟進去,畢竟這是人家的家裏,所以也就不知道他在房間裏又有什麽發現。而李明生也同樣沒有跟進去,隻是我看得出來,他的神色已經越來越緊張,甚至額頭上開始冒出了無數細密的汗珠。
大約十分鍾以後,我看到慕子寒一臉怒火的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慕子寒真正意義上的生氣。
“李先生,我想請你做一件事。”慕子寒坐回到沙發後,嚴肅的望着李明生說。
“什麽事?隻要我能做到,沒問題。”李明生一邊擦着額頭的汗珠一邊回答。
“你一定能做到,而且這世上也隻有你能做到。”慕子寒說到這稍微停頓了一下後,才一字一頓的繼續說:“李明生,你去自首吧。”
“自首?慕先生,你在開玩笑嗎?如果是在開玩笑,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玩。”聽了慕子寒的話,李明生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直接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怒視着我和慕子寒吼道:“我要你們立刻離開我家。”
“可以!不過,我也告訴你,如果我們現在走了,那下次就是帶着逮捕令的警察上門了。”慕子寒也是站起身來,毫不畏懼的回瞪這對方。
“你什麽意思?”慕子寒的話,明顯讓李明生眼神瑟縮了一下,随之臉色就顯得更加陰沉。
“什麽意思?這你還需要問我嗎?劉淑娟,也就是你老婆,本案的受害者,她究竟是怎麽死的。我想在場三人中,沒有比你更清楚這件事的了。”慕子寒與他針鋒相對:“當然,勸你最好不要打殺人滅口這種傻注意,你已經夠愚蠢了,愚蠢的讓我忍無可忍,所以,就不要在你的愚蠢上再加個傻。”
慕子寒的話很不客氣,幾乎就差沒直接指着李明生的鼻子大罵,而李明生出奇的這次居然沒有反駁,而是在一陣狂亂的不知所措後,好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一下子癱倒在沙發上,過了好一會才又開口:“你是怎麽發現的?我覺得我已經做的很完美了。”
“你心思很細膩缜密,這個案子到現在爲止也可謂是滴水不漏,所有人都不曾往你身上懷疑。即使是我,到剛才爲止也依然還沒有找到決定性的證據來證明你就是兇手。不過,相信我,警方如果開始調查你,很快就能找到足夠的有力證據。因爲,僅當天晚上送你回來的出租車司機就至少能确定,你當晚到底是幾點回的家。”慕子寒見李明生坐下,也再次坐了下來,語氣也放緩了很多:“而且現在,我也已經掌握了更決定性的證據。你剛才的那句話,就是證明你是兇手的最好證據。”說着,慕子寒擡手晃了晃還開着錄音功能的手機。
“你……哎……”顯然李明生沒有想到慕子寒之前之所以那麽強硬的和他針鋒相對居然是在套他的話,又要暴怒而起搶奪手機,但是最後他還是長歎了口氣,放棄了掙紮:“你很厲害,沒錯,是我殺了淑娟,我會去自首的,我隻是有一點不明白,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我們今天應該才是第一次見面,而我也自認僞裝的很好,是在哪裏出了纰漏。”
“從一開始知道這件案子的時候,我就懷疑你。之後随着深入的調查,我就更加确認兇手就是你。”慕子寒收好手機後,開始講述,而我也終于知道了整件事的真相。
其實,在慕子寒從王叔那知道死者劉淑娟是墜樓身亡時,他就确定這是一起兇殺案,而兇手極有可能就是死者的老公。因爲,他從王叔那知道,死者墜樓的時候,家裏的防盜門是鎖的好好的,而現在防盜門的鎖是不同于别的鎖,想要從外部上鎖,那就必須使用鑰匙,而一般家庭裏能配有鑰匙的人,就隻有住這家裏人。
“這未必吧,我聽說過有些孕婦會有孕期抑郁症,可能死者比較嚴重,所以做出傻事。”我出言打斷慕子寒的話,帶着疑惑的問。
“沒錯,兇手也是想要我們這麽認爲,所以他并沒有給死者僞造遺書。試想抑郁症嚴重到會自殺的人,思維的混亂程度可想而知,那種狀态下會留下什麽樣的遺書,正常人是根本無法想象和僞造的,所以,如果留有遺書,被警方拿去給專業的心理醫生辨識,很快就會發現問題,因此索性就沒有遺書反而更合理。隻可惜,他爲了給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據,又不得不多此一舉把門鎖上。這就留下了本案中的第一個破綻。試想,連遺書都不知道留下就自殺的人,自殺前會好好的把門鎖好嗎?所以,顯然這一切都是兇手的布局而已。”慕子寒解釋說。
“那樓頂的鞋印又怎麽解釋?”我又問。
“沒錯,是鞋印,而不是腳印,而且留下的還是拖鞋的鞋印,死者的别的鞋子也許兇手未必穿的進去,但是,拖鞋就一定沒有問題,因爲就算沒辦法穿進去整隻腳,也沒有關系。之後,他隻需要穿着死者的拖鞋來帶樓頂,制造出死者是從這裏跳樓的鞋印以後,又倒退着踩着之前的鞋印回到樓内。然後……”說到這,慕子寒顯然開始解釋的不耐煩了,直接說:“算了,我全部重新叙述一遍我推理出來的整個案發過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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