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三天,我一直如在做夢一般,先是昏昏沉沉的去退掉了原本租着的房間,帶着行李住進了這個事務所裏。沒辦法,24小時工作制,我就算繼續租着原來的房子也沒用。除非是一天之中出現第25小時,那才能回去休息,可這和期盼星期八的到來一樣,決不可能。不過話說回來,這樣也省下了房租費,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而且,原本以爲不大的辦公室,其實側門後還有兩個和辦公室面積差不多大小的房間。
當然靠最裏面的大房間,是不可能有我的份,但是,慕子寒也還算通人情,并沒有讓我睡辦公室沙發,而是把中間原本做洗手間的房間,隔了半間出來,在裏面擺了一張床,作爲我的房間。雖然因此我和洗手間做了鄰居,不過,至少算是有了個能睡覺的地方,也不錯了,畢竟這房間不用交房租。
不過,這個偵探事務所也真的很閑,這都已經三天了,還沒一個委托人上門,我真懷疑到時候慕子寒付不付得出我的工資。想到工資,就又不由得讓我想到那份‘賣身契’一樣的合同,隻覺得身上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難道,我真要這樣過一輩子嗎?
就在我無聊的躺在床上,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到隔壁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笃笃笃”
“請進,思遠,别躺着了,出來招呼一下客人。”在開門聲之後,就聽到慕子寒沖着躺在房間裏的我喊道。
“哦。”我有氣無力的回答一聲,不情不願的起身走向辦公室,這見鬼的偵探事務所,剛還在說沒委托人,沒想到這就來了一個。
在我進入辦公室的時候,慕子寒已經招呼委托人坐在了那雙人沙發上,也就是我之前暈過去的地方,而他也如上次一樣,坐在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還不給客人上茶?”他看到我走進了辦公室,就先對我吩咐道,之後又回頭看着那個客人說:“這位太太,你先别哭,有什麽事慢慢說,隻要是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鼎力相助。”不過,他的話似乎并沒有作用,因爲那位客人依然沒有停止哭泣,所以,氣氛一時間顯得有點尴尬,辦公室内也随之安靜了下來,隻剩下我用電茶壺燒水的聲音和那客人不停的啜泣聲。
燒完水,泡好茶,我将剛泡好的茶端上去放在兩人面前的茶幾上,同時趁着這個機會,仔細的打量起這位怪異的客人。
她是一個長發披肩的女子,由于從進門後就一直在低着頭哭泣,那長發也就蓋住了她的臉,讓我無法看清楚她的長相,不過聽哭聲,應該是個女子,而且年紀也還不大。
穿着的是一件絲質的粉色吊帶連衣裙,不對,與其說是連衣裙,我倒更覺得像是睡裙。真是奇怪,怎麽會有女人穿着一身睡裙跑偵探事務所來哭?不過,随之我就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看來這還是個有了身孕的女人,難怪慕子寒之前會稱呼她爲“這位太太”。
發現了這一點後,我就想當然了以爲,估計這是來委托調查自己丈夫婚外情的,大概是她丈夫因爲她懷孕而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讓她傷透了心,難怪會哭個不停。哎,這種事聽得太多了,于是心裏就忍不住感歎:女人啊,結婚後流的淚都是結婚前腦子進度水。
不過,就這樣在彼此沉默中,時間過去了将近大半個小時,而在這大半個小時中,她居然一直在低聲的啜泣,也不說話。至于慕子寒則也是很耐心的陪着她,安靜的坐在那裏喝茶,好像要一直等到對方停止哭泣爲止。這得等到什麽時候啊!我可沒再這樣的耐心一直等下去,因爲我已經站的雙腳都開始發酸了,這比上學時被老師罰站還難受,于是就忍不住上前低聲勸說:“這位太太,您就别哭了,有什麽困擾盡管告訴我們慕偵探,他一定會盡力幫你解決的。”
“恩。”聽到我的話,她好像才終于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偵探事務所,就慢慢停止了哭泣,隻是依然低着頭,用頭發蓋着臉,然後輕如蚊吟的說:“我想請慕偵探幫忙調查我爲什麽會死。”
“那很簡單嘛……什麽!……啊?!”我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還想再勸說兩句。但是,在我反應過來的一瞬間,心髒幾乎差點從嗓子眼裏跳出來,難道我這是真的活見鬼了?居然是來委托調查自己的死因?
“别大驚小怪,你去那邊把接下來我和客人的聊天内容記錄下來。”慕子寒看着已經被吓得臉色蒼白的我,有點不耐煩放下手中的茶杯,打發着說道。我看得出來,他絲毫都不覺得意外。
“什麽别大驚小怪,她……她不是還好好的坐在這嗎?怎麽調查她爲什麽會死?不會是神經病吧!”我吓得有點語無倫次,難以相信發生在眼前的一切。
“你才是神經病!她并不是活人,隻是個怨魂,也就是大衆理解中的鬼。我的偵探事務所,本來就是爲了這些怨魂而開的,有鬼上門來委托事件,很奇怪嗎?好了,你快去做記錄,這對于我們接下來的工作至關重要。當然了,你也可以去準備100萬元交給我,那樣就可以不用工作,直接卷鋪蓋走人。”他說的很刻薄,但是,卻讓我無法反駁。
“她是鬼,你是惡魔!”我憤憤的說完,回到自己的“小課桌”上,打開電腦,在大腦幾乎是當機的狀态下開始記錄他們的聊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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