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們都傻眼了,沒想到這些在他們眼中的禍亂分子竟然有如此的氣節,在場的守衛看着燃燒在控制室門口的熊熊火焰,一時之間都不敢上前。
李國棟此時走到守衛身後看了眼火團大聲說到:“都愣着幹什麽,趕緊看門去追啊!”
守衛們這次反應過來,繞過火團來到控制室,帶頭的守衛發現控制大門的按鈕已經被之前的那名雇傭兵給破壞,趕緊命令守門隊伍中的工程師過來啓動應急設備。
經過一番搗鼓,大門重新被緩緩的打開,此時李國棟也将追擊的隊伍給重整旗鼓,待大門敞開,便立刻追了出去。
而此時沖卡出來的3兩A2運輸車已經接近5公裏外設防在東部大營的關卡。
由于李國棟将大批的守衛調入大營之中,此時面前的關卡守衛并不多,在離關卡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3輛A2運輸車上的機槍已經開始對着關卡掃射了起來。
勢如破竹,孱弱的留守守衛預防不急,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運輸車沖開關卡大門朝着外面行駛了出去。
駕駛頭車的龐俊看着後視鏡内的關卡一片狼藉,哀嚎聲一片,頓時覺得内心無比舒暢,但是想着剛剛跟着自己一起去爲了大家沖出大門而犧牲的那幾名兄弟,内心卻又是無限的難過,這次任務大家盡管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隻是沒想到犧牲竟然來的如此之快。
3輛A2運輸車在前往古作縣的道路上疾馳,突如其來的車輛轟鳴聲引起了周圍喪屍們的注意,開始紛紛朝着運輸車的方向追了過來。
看着周圍不斷聚集被驚動的喪屍,殷晨寶對着通訊器對大家說到:“各位,我們現在不能放松警惕,後面的守衛們應該很快就會追來,現在身邊這些喪屍不要過多浪費時間去理會,全力朝着古作縣前進。”
周圍的喪屍似乎是饑餓了許久,聽到車輛駛過,都發了瘋的從各處湧向道路,三輛車也都将各自前面的清障鏟頭給升了出來。
車都前瞬間想起了喪屍們被懶腰截斷或碾壓至死的慘叫聲,才進入東部大營沒幾天的隊員們,對于周圍這些喪屍的慘叫聲似乎有些不太适應,不過這些喪屍比起東部大營的人要單純不少,至少他們的目的是那樣的明确,不會玩心眼相軌迹,所以說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
一路飛馳,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有的在爲剛剛沖卡犧牲的兄弟默哀,有的雙眼放空似乎在想着什麽。
此時追擊出來李國棟的大軍已經越過了大營外5公裏處的關卡,看着已經被突破了的關卡,李國棟恨的牙癢癢,根本無心去關心受傷的将士以及對于外面聞聲撲來的喪屍,要求全力追擊。
東部大營内此時再次升空的直升機編隊轟鳴着朝着大營外飛了過去,有些不明情況的營區内的居民紛紛從自己居住的地方走出來查看原因。
而此時正走在不知道是那條街道上的張偉民,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知道隊友們一定是沖卡成功了,不過之前南門那一側傳來的槍聲使得他内心一陣不适,如此激烈的搶占不用說一定有人犧牲,無論是自己的隊友們還是那些守衛,大家都是無辜的,雖然各自立場不同,但是畢竟都是同胞,都是這場災難給惹的,那麽多無辜的人犧牲原本就是件讓人心碎的事情。
看着街上慌忙集結朝着南門走去的守衛,和出來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麽看熱鬧的居民,張偉民此刻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無論怎樣都要找到王井建。
但是此刻混亂的模樣,找到落單的隊友談何容易。
就在張偉民有些舉足無措的時候,突然一隊路過的守衛當中一個帶頭的守衛沖着自己喊到:“喂,你是哪個組的,現在大家都接到命令往南門去集結,你怎麽和大家反過來走?”
聽到質問的張偉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此時還身着東部大營的守衛的制服,面對這些‘隊友’的質問,自己說什麽也不能暴露自己。
于是張偉民擡起頭沖着那名守衛喊到:“第九大隊第16組的,我受傷了,準備去醫院緊急處理一下!”說完張偉民便指了指左手臂膀制服上的那攤血迹。
這件東部大營守衛的制服在之前吳中給自己換上的時候便就沾染上了血迹,當時形勢緊急,張偉民也懶得去在意,換上之後便朝着醫院返回了過去,沒想到此時竟然用上了。
喊話的那名守衛看看張偉民衣袖上的血迹,然後說了一聲“廢物”,便帶着自己小隊的人朝着南門走了。
知道南門那邊被突破之後,守衛們此時隻想前去增員,也無暇追究細節。
看着守衛們遠去,張偉民有些猶豫着要不要找一件服裝店去吧自己身上的這一身制服給換掉,免得一會又有遇到守衛被盤問,可是想着如果這個時候換成便服的話,在這路上行走被盤問的幾率就會被增加的。
索性放棄,又走了幾個路口,張偉民擡起頭看着周圍的建築,有些陌生,即便身邊就有路牌,但是沒有地圖,他也并不知道這條叫做“戰鬥路”的街道究竟在東部大營的哪一個位置。
路都弄不清楚該怎麽找王井建呢,張偉民開始有些絕望了,看着東部大營的天空,有點起了一根煙。
抽着煙的張偉民本想通過通訊器去詢問自己隊友們的現在的情況,但是轉念一想此時應該正是沖卡出去之後最關鍵的時候,自己還是先不要打攪了。
不知不覺的都到了一個十字路口,路口上竟然十分的安靜,沒有來往的忙碌的守衛和車輛,也沒有上街看熱鬧的居民,這讓張偉民不禁心生好奇。
四下張望竟然每間建築都是關着燈的,街道上的路燈也都是黑暗的,和剛剛走過來的那些被照的猶如白天一般的街道截然不同,這是什麽情況,周圍的一些陰影之中似乎還有什麽的東西的影子在晃動。
張偉民努力的朝着其中一處黑暗處看着,當他看過去的時候去發現什麽都沒有了,這是什麽情況,好奇的張偉民從腰間将手槍取出握在了手中,随後朝着黑暗處小心翼翼的跑了過去。
這時,突然黑暗中亮起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張偉民立刻吓的朝後退了兩步,舉起槍就準備射擊......
這時張偉明突然感到自己耳邊有人在寵着自己喊着什麽,慢慢集中精神才聽清楚。
“兄弟,兄弟,快醒醒你這是怎麽了!”
随着喊聲和被晃動的身體,張偉民漸漸的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路邊的一處花壇邊,面前出現兩名守衛,其中一名守衛正在晃動着自己。
張偉民意識漸漸清醒之後,立刻從地上坐了起來,然後晃了晃腦袋說到:“我這是怎麽了?”
那名年紀看上去不算大的守衛說到:“兄弟,你這是值守太累了吧,我們路過的時候就看到你躺在這花壇邊上了,我們還奇怪這條路也沒有發生交戰,怎麽會有人躺在這裏的,謝天謝地過來時你還有氣息,不過你似乎在掙紮什麽,就趕緊叫醒你了!”
張偉民此時意識已經完全恢複了,心想着一定是這兩天精神壓力太大,自己暈倒了,看着身邊是兩位東部大營的守衛,立刻問到:“那些人追到了嗎?”
守衛兩搖了搖頭說到:“已經被他們突破出去了,現在李司令親自帶着大部隊去追捕了,相信他們應該跑不遠的,這些人也正是膽大妄爲啊,竟然敢在東部大營裏面鬧事,抓住了一定得槍斃!”
聽着守衛所說的,很顯然他們并不知道中午的那場混亂究竟是爲什麽而發生的,于是張偉民點了點頭起身說到:“那就好,謝謝兩位小兄弟啊,我沒事了,你們有任務還是趕緊去忙吧,我回宿舍去休息一會去!”
“我們送你吧,這會反正也沒人管,營區内也沒什麽大事了,我看你胳膊好像受傷了,要不我們先送你去醫院吧!”那名熱心的守衛說到。
張偉民連忙向後退了兩步,生怕面前的守衛近距離發現自己手臂上緊緊是血迹而已,然後擺着手說到:“沒事沒事,兩位小兄弟,我沒事,你們去忙吧,我自己去醫院救治一下就好了。”
說罷張偉民掉頭就準備走。
這時身後的守衛突然叫住自己說到:“喂,兄弟,醫院在這個方向。”
張偉民立刻尴尬的笑了笑,一邊掉轉方向朝着守衛手指的方向走去,一邊說到:“你看我,這兩天确實是累壞了,方向都亂了,我這就去,謝謝了啊!”
兩名守衛無奈的要了搖頭随後朝着另一邊走去。
走了一半兩人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雖未說什麽,但是立刻轉過頭看向張偉民所走的方向,可是此時那條路上哪還有人影。
一名守衛看着空蕩蕩的街道說到:“什麽情況,不是受傷了嗎,怎麽還走得這麽快?”
“不對,兄弟,你不覺得這人很可疑嗎?”
“怎麽可疑了,除了行爲之外也沒别的什麽,最近自從前幾天那什麽末日行動組的人回來之後,我們的任務和值班時間就多了起來,累壞了暈倒了不是很正常嗎?”一名守衛聳了聳肩說到。
“不是,我是說他的長相!”
“長相?長相怎麽了,不就是以爲比我們年長一些的戰友而已有什麽不妥的?”
“你不覺得他和那個末日行動組的隊長張偉民很像嗎?”
守衛撓着頭努力地想了想說到:“剛剛光線比較暗,他帽子壓得又比較低,長相我還到真沒在意,不過看個頭,确實是有幾分相像!”
另一名守衛摸了摸下巴說到:“該不會,那些人如此狡猾,用了調虎離山吧,李司令他們追擊的隻是他們安排的佯裝出城的人員,其實他們還混迹在城裏吧?”
聽着隊友說的話,守衛下意識的往周圍看了一圈說到:“你别瞎說啊,他們不是和上面不對付嗎,現在撤出去我看不是挺好,非要這麽大費周章的留下不等于自尋死路嗎,我看你就是想多了,來來來,這條街沒什麽人,趕緊搞一支抽抽。”
說着兩人再次确定了周圍沒有人之後,拿出了香煙點上滿足的深吸了一口,朝着街的盡頭走去。
這時守衛走後路邊不遠處的一處草叢内,張偉民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身子,剛剛守衛的對話他全然聽到,好在兩人隻是懷疑并未做出什麽決定,不過對于這兩人還不知道大營究竟發生了什麽,張偉民還是十分唏噓的,畢竟李國棟等人一定是對下面的這些人隐瞞了不少,目的也就是将幕後組織所大營的利益給最大化的放進自己的口袋而已。
走到路燈下,看了看手臂上的血迹,張偉民突然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在這東部大營的街頭閑逛了,自己必須的趕緊找個地方避一避才好,看到手臂上的血迹,張偉民突然想到了自己可以先去醫院,畢竟醫院此時一定有不少傷員被送過來,而且花襯衫也一定在那,在隊友都出去之後,自己在找到王井建之前還是需要找到可以幫助自己的人。
看了看身後,确定沒有人之後,張偉民便開始朝着醫院的方向走了過去。
按照剛剛兩名守衛的指示,果然這條路沒走多久張偉民就看到了自己今天兩次光顧的東部大營内的醫院,不過下午離開的時候自己已經将姗姗給的員工門卡還給了她,所以此時自己隻能走正門進去了。
此時是晚上8點36分,醫院燈火通明,門廳内的人雖然沒有下午過來時的那麽些人,但是任然還是有些傷員被陸續送過來。
張偉民踱步朝着醫院大廳走進去,裏面依舊是一派繁忙的景象,之前南門的對峙給東部大營新添了不是傷員,這些不同部位中槍的守衛嚎叫着被隊友給凍到這裏。
看着那些被救治正在休息還有嚎叫着忍痛等待安排的傷員,張偉的内心有種說不出的難受,這些人不僅僅是X病毒爆發後的受害者,更是本李國棟這些逮人給蒙在鼓裏的賣命者,他們的多想的結局根本不會到來,隻會再次跟着李國棟消耗生命。
想到這裏張偉民隻能一聲長歎,而後穿過大廳朝着4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