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醒來,王小虎發現身在一個地下室中,這裏像是一個淩亂的雜物間,四周是各種衣服架子,上面挂着各種閃亮的女人衣服,還有一些殘破的化妝鏡以及雜物,正前方,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坐在闆凳上,有着良好的身材,臉上卻帶着嘲弄的笑容。
想起最後一幕,他和高琪在咖啡廳喝咖啡,聞到桌子上純色百合的香氣,就失去了知覺,很明顯是着了道了,王小虎急忙扭頭去找高琪,發現她就在身邊,同樣坐在一把顯得過分大的木椅子上,身上一圈圈的綁着繩子。
王小虎掙紮了一下,身上軟綿綿的,所有的力道都失去了,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沉聲問那個女人:“你是陰陽師,還是忍者?”
女人轉過頭來,王小虎這才看清楚她的面容,女人的臉一半美豔無雙,一半卻是傷痕累累,那是燒傷,看上去有些恐怖,女人朝他咧嘴笑了笑,并沒有打算隐瞞王小虎,道:“我是甲賀家的忍者。”
柳生麻衣去中國的時候,身邊就有忍者,王小虎沒有再問,他很清楚是怎麽回事了,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他把每一個人的安危都想到了,唯獨沒有想到自己,他操了所有人的心,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被劫走的竟然是自己。
王小虎突然明白了一個真理,人啊,無論你操多大的心,總有疏漏,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對方真正的目标會是自己,所謂擒賊先擒王,他王小虎不在了,幾十個人群龍無首。是不是就成了一盤散沙?絕對不會,耿鑒揚,小瘋子,還有那些道家人物一定會想辦法。
女忍者等着王小虎繼續問下去。可王小虎隻問了一句。就不在說話,她還從未見過一個被綁架的人如此冷靜。不由得好奇道:“你想不知道點别的嗎?”
“知道不知道有什麽關系嗎?反正我已經在這裏了,如果想殺我,你早就動手了,我讓你放我走。你也肯定不同意,既來之則安之吧。”
女忍者十分佩服王小虎的灑脫,朝他伸了一下大拇指道:“不會殺你的,隻要關你六天,讓你無法趕到德之島,這幾天裏,隻有少數的食物和水。不至于讓你們餓死,但也不會讓你有多餘的力氣,你是個有本事的人,我們不得不防備。”
女忍者毫不諱言。也就意味着對方有足夠的自信困住他六天,隻要約定好的時間他趕不到德之道,按照契約,就是他輸了,而且輸的原因說出去恐怕也不會有人信,就算到時候王小虎能把日本鬧個天翻地覆,也改變不了事實。
王小虎暗暗運轉丹田内的龍虎二氣,發現根本提不起半點力道,不由得開口問道:“你對我用了什麽手段?”
“用了一種特殊的藥物,讓你全身沒有力氣,藥效六天後就會失效,這期間,你除了有力氣喝水和吃上一點米粥外,就算說話說久了,都會感覺疲累不堪,而且請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人能找到這裏,所以也請你安靜一點,其實不安靜也沒關系,不會有人聽到你的叫喊聲,好了,我就在旁邊的屋子裏,沒事不要打擾我,有事也請不要打擾我。”
女忍者說完,起身朝屋子裏的一個小門走去,王小虎卻突然笑了,對她道:“你覺得你們赢定了嗎?相信我,你把我關在這裏,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放我出去才是上策,否則就有好戲看了。”
“是嗎?那我很期待你的好戲。”女忍者保持着微笑,但那副尊榮實在慘不忍睹,再也不回頭,轉身進了那扇小門,王小虎出了會神,努力想要引動丹田内的龍虎二氣,突然發現他身上的穴道也被封住了,忍者竟然在他身上施展了三重手段,藥物,封住了穴道,還綁的跟個粽子一樣,怪不得那個女忍者會放心的離開。
事到如今,暴躁,憤怒,叫罵,什麽都不管用,王小虎冷靜了一下,仔細回憶被劫掠的細節,估計忍者早就埋伏在了賓館裏面,隐忍着尋找機會,他們的目标并不是别人,就是他王小虎,因爲劫持了别人,擋不住王小虎前去赴約,所以隻能是他。
王小虎忍不住苦笑,他早就想到了柳生麻衣将約定推到七天之後有貓膩,但沒想到貓膩會是自己,還是大意了,正覺得有些沮喪,高琪嘤咛一聲醒轉了過來,迷茫的四下看了看,吓了一跳,對王小虎喊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王小虎忍不住頭疼,把他綁架了也就算了,幹嘛把高琪也綁架來?一想到要跟這娘們獨自在這破地方待上幾天,王小虎就覺得有些不寒而栗,也沒搭理她,高琪見王小虎不說話,尖着嗓子喊道:“王小虎我問你話呢,你聾了?”
王小虎歎息一聲道:“傻娘們,你就看不出來咱倆被綁架了嗎?你問我在那,我去問誰?”
高琪愣了愣,問道:“怎麽回事?”
王小虎很識趣的閉上了嘴,都這模樣了,傻子都看出來是被綁架了,還問?就算沒經曆過,電視電影上常有這種鏡頭,也沒看過?王小虎知道跟高琪說不出個道理來,幹脆閉嘴。
高琪見王小虎不搭理他,皺眉道:“我知道是被綁架了,我是問被誰綁架了?”
王小虎更頭疼,已經被綁架了,知道是誰綁的有什麽用?忍不住開口道:“我這輩子頭一回浪漫了一下,就被劫持了,你說我這人是不是天生跟浪漫有仇?”
“你是怪我?”高琪瞪着眼睛,王小虎無奈搖頭道:“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實在是累了,想休息一下,你要是實在沒事幹,可以猜測一下咱們身處何地,要是有結果了,别忘了告訴我一聲。”王小虎說完閉上了眼睛,剩下高琪一個人瞪着大眼睛出神的看着天花闆。
王小虎說休息一下,腦子卻轉個不停,懊悔的同時,琢磨着該怎麽才能脫身,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結果,隻能是慢慢呼氣,吸氣,努力的調整丹田氣息,雖然仍是紋絲不同,卻好過束手無策,幹等着絕望的強。
過了有那麽十幾分鍾,高琪突然開口道:“我知道咱們在那了?”
吓了王小虎一跳,睜開了眼睛,好奇的問道:“在那?”
“一定是在東京的歌舞伎町,你聽,上面有萎靡的音樂,還有男女之間的調笑,這種笑聲絕對不是正常時候該有的聲音,你仔細聽聽!”
歌舞伎町位于東京都繁華的新宿區中心地帶,區内聚集許多電影院、酒吧、風俗店、夜總會、情人旅館等,被稱作不眠之街,到深夜依然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合法與非法活動混集爲歌舞伎町的獨特氣氛,是日本最有名的紅燈區。
是個男人就聽說過日本歌舞伎町的鼎鼎大名,王小虎也不例外,前幾年還很是向往,沒想到真有一天能來到這傳說中的地方,可還是有些疑惑,忍者将他和高琪劫持,該藏到隐蔽的地方才對,如此熱鬧的場所……仔細一想也就恍然,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就越安全,誰能想得到王小虎和高琪失蹤之後會在關在歌舞伎町一家……的下面。
王小虎忍不住閉上眼睛仔細去聽,果然從上面傳來靡靡音樂的聲音,還有女子招呼客人的殷勤,男客人那種**的笑,更有那種……的聲音,隐隐約約的傳進耳中。
王小虎的臉色很難看,怒氣上湧,就算是敵對方,你使陰謀詭計,我上了當,是我不小心,那也沒什麽怨天尤人的,可好歹他也是一派掌門,堂堂正正的前來比試,尊重起碼該有吧?怎麽能把他關在這種髒地方?
王小虎越是這麽想,越是覺得各種奇怪的聲音湧進耳朵裏,高琪也仔細去聽,聽了會竟然聽的臉都紅了,咳嗽了一聲,開口道:“王小虎,你擔心所有的人,把自己搞的神經兮兮的,沒想到對方的目标是你吧?我到現在才明白,日本之行,别人危險都不大,危險最大的隻能是你,因爲所有人都聽你的,因爲你最強,道家說陽極轉陰,陰極轉陽,果然有道理,你是最強的,對自己的關心和防備卻是最弱的,這正是咱們最大的弱點,打蛇打七寸,隻要把你劫持了,大家也就沒了主心骨了。”
高琪說的這些,王小虎早就想到了,歎了口氣道:“現在再說這些還有啥用?”
高琪幽幽道:“你應該多關心關心自己了。”王小虎搖搖頭,沒有說話,高琪見他頹然的樣子也歎了口氣,沉默了幾分鍾,高琪突然開口道:“我不明白他們把我綁來幹什麽?他們應該綁耿鑒揚的,隻要這小子沒事,他就一定能想出辦法找到咱們。”
王小虎想起耿鑒揚一肚子的鬼主意,也開口笑了笑,道:“這是他們犯的最大的一個錯誤,我也相信小耿子一定有辦法。”
感謝:羽裳輕黛投出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