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厲害的幾位都被斬于馬下,玄術協會其餘的會員已不足挂齒,卻也不可大意,張慶和當初離開的幾位并未出手,不知道深淺,玄術協會雖然因此耽誤了不少生意,少掙了不少錢。他們幾個同樣如此,但靈寶派打出了自家的威風,名聲已經闖了出去,趕緊了解了這件事,就可以鬥志昂揚的去掙錢了。
這也是王小虎同意談判的原因,總不能跟協會的人沒完沒了,冤家宜解不宜結,也不能真搞出人命來,現在解決正是最佳時機。
接下來就是選出談判代表,主要話事人,鬧哄哄你一句我一句的,太難看不說,也容易引起混亂,代表人選臉皮一定得厚,而且不能太強硬,還得能說會道,談判的原則是,絕不能服軟,也絕不被招安,對方要是能賠點精神損失費那就最好了…… 人就這麽幾個,威廉林不行,老外,不好溝通,耿鑒揚年紀太小,宅總不懂道法,王小虎太強硬,那就隻有慎虛個秃驢了,其實慎虛早就躍躍欲試了,他在紅螺寺附近坑蒙拐騙了這麽多年。做夢都沒想過能有一天跟京城中的玄術大師坐下來說說話,更别說是平等的談判,這事要是辦妥了,他慎虛就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
慎虛興奮的胖臉通紅,當下拍着胸脯子應下了差事,發誓絕不給靈寶派丢臉,争取該争取的權益,談判的地方有了,人選有了,也就等着明天了。這幾天折騰的疲累,都早早回去休息,等待明天,隻有慎虛拽了耿鑒揚神秘兮兮的嘀嘀咕咕。
第二天,天公作美。藍天白雲,哥幾個打扮的煥然一新。都把自己最好的衣服翻出來穿在身上。慎虛秃驢神情肅穆,穿着一身青色的道袍,帶着個棒球帽……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紅姐的素面館,到了近前一瞧,門前一溜的豪車,紅姐搬了個闆凳坐在門口。攔住了好幾個人,妖娆妩媚的磕着瓜子,腳底下放了個旅行大包,裏面滿滿的擺着一摞摞的鮮紅大票。看來生意不錯。 看到王小虎帶着哥幾個走過來,協會裏一個會員苦笑着對王小虎道:“王掌門,今天這地方你找的不錯啊,進門就一萬塊錢,這是什麽高檔會所啊?”
話裏帶着怨氣揶揄,倒也不怪這個會員,實在是紅姐太狠,一大早上就搬了個闆凳在門口等着,也不知道在那找了塊小黑闆,用粉筆寫了幾個大字,紅姐素面館今日酬賓,進門一萬,非誠勿擾,還别說幾個字寫的古香古色,相當的漂亮。
不用說,協會的人也知道是王小虎出的幺蛾子,但怎麽都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打起了談判的主意掙錢,這是窮瘋了嗎?就這麽荒僻的地方,這麽個破素面館子,一碗面能賣到三十,就可以回家燒高香了,竟然進門就是一萬,還不包括茶水飯錢……
錢是不多,可這口氣咽不下去啊,太明目張膽的坑了吧?先來的幾位會員自然不願意給,想要給紅姐來點厲害的瞧瞧,也讓她知道知道來的是什麽人,可沒想到,一動起手來更坑,什麽術法到了紅姐面前,都跟小孩子撓癢癢一樣,根本連人家的邊都靠不了,紅姐一發威,卻又誰都受不了,其實紅姐也沒幹啥,就是一瞪眼,一雙明亮的眼睛裏竟然出現兩團小小的火焰,瞧誰燒誰,而且極其的陰毒,并不是燒的你嗷嗷直叫,就燒你身上有毛的地方,一會的功夫,協會就有三個人被燒成了秃頭,胡子都燒沒了,看上去跟剛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其它的地方卻是絲毫無損,都感覺不到熱。
紅姐一手控火的功夫使出來,玄術協會的人就知道紅姐是位高人了,還是他們根本得罪不起的高人,聰明的立馬去取錢,很爽快的拿出錢來還能趁機跟紅姐聊上幾句,倒也好理解,這麽狠的女人誰都不願意得罪,混個臉熟,以後也有個說話的餘地,何況一萬塊錢對這些會員來說,真的是九牛一毛。
有聰明的就有不聰明的,跟王小虎搭話這位就覺得冤枉的慌,雖然還是讓助手去取錢,但看到王小虎怎麽也咽不下這口氣,那知王小虎根本沒有半點慚愧的意思,瞪着眼睛道:“錢又不是我收的,這年頭你進那家店是不要錢的?何況你知道紅姐是什麽人嗎?能進她小店的門,都是你們幾世修來的福氣,花點錢算什麽?别給臉不要臉!”
噎的那會員直翻白眼,又不敢再跟王小虎起别扭,哼了一聲不搭理他,紅姐看見王小虎哥幾個,朝他們擺手,嬌笑着道:“小虎,來的人不少了,你可是來晚了。”
王小虎笑道:“窮人,連的都打不起,倒車來的,比不上人家各個寶馬大奔的……”說着話到了店門口,瞧了瞧地上的大票,眼冒金星,這錢掙的也太容易了吧,真沒想到協會的人如此聽話,那是不是應該……
王小虎心事重重的進了小店,裏面已經坐了二十多個人了,大部分的會員都到齊,尴尬的是花了一萬塊錢進了店門,竟然連口白開水都沒有,就那麽幹坐在小店的破凳子上,王小虎一瞧,該來的都來了,連張慶老爺子都在,既然當初老爺子說沒交情,那也就不用打招呼了。
協會的人占據了小店南面的位置,把北面留給了王小虎,南面爲尊,協會這幫老不死的在這樣的細節上都不甘示弱,讓王小虎覺得很是可笑。
小店不大,擠了二十多人,基本上滿了,人雖多卻是寂靜無聲,連個咳嗽的人都沒有,都在靜靜的互相打量,王小虎這邊,王小虎,威廉林,耿鑒揚,慎虛,宅總,窮吧嗖嗖,一股子市井之氣迎面而來,簡直就是烏合之衆,可就是這些烏合之衆竟然跟協會鬥了這麽些個日子,而且你來我往的并沒有落了下風,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
有感歎的就有心生警惕的,王小虎雖然落魄,但是……他們年輕啊,各個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而且心齊,隻要有本事,就能熬下去,可協會這些人呢,老了啊,日暮西山怎麽跟日出東方比?有心的就想趁這個機會盡可能的跟王小虎把恩怨化解了,最不濟也要把自己摘出去。
這麽坐着也是尴尬,王小虎朝慎虛使了個眼神,慎虛會意,咳嗽一聲,仰首挺胸出來,坐到靈寶幾人的最前面,做出一副悲怆神色,朝着窗外注視良久,那神情做派跟死了爹似的。
慎虛會裝逼敢裝逼,這是衆所周知的,但沒想到這麽大的場面還裝的像模像樣的,頗讓王小虎對他刮目相看,協會的一幫會員卻是目瞪口呆,不知道這是要玩那一出,協會排出來談判的,也是個臉皮厚,能說會道之人,掮客魏利。
魏利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卻沒見過談判現擺個pose,而且還擺的這麽不倫不類莫名其妙,忍不住朝着慎虛抱了抱拳,道:“我是魏利,受協會委托,來跟靈寶派的各位談一談。”
剛說到這,還沒等接着說下去,就見慎虛猛然擡頭,一臉的憤慨,猛然一拍前面的飯桌,嘭!的一聲響,動靜整的挺大,所有忍不住都是一愣,這是要幹什麽?
卻見慎虛仰首挺胸,戈指對着魏利大聲道:“我派掌門賢明,寬宥德高,所傳大道,四方賓服。率我等行淨道,施秒術,展仁風,扶疾苦。令京城升平,護萬民安康。奈何玄術協會,仗勢欺人,肮髒一氣,巧言吝啬,鼓動唇舌,煽動,驟起波瀾。使京城之地禍亂不堪,靈寶遭無妄之災。此玄術協會之罪也。”
慎虛說的慷慨激昂,玄術協會的人都懵了,忍不住東瞧西看,這是那蹦出來這個玩意?胡言亂語個什麽?王小虎也懵,感情慎虛昨天晚上拉着耿鑒揚就學了這麽個東西,而且明顯是背下來的,他也沒這個文采,肯定是耿鑒揚幫他寫的。
忍不住瞧了耿鑒揚一眼,就見這小子面帶微笑,朝着慎虛微微颔首,像是對自己這個臨時徒弟很是滿意。
這逼裝的有點過了,王小虎挺尴尬,沒想到這一段完了,慎虛竟然氣勢更壯了起來,大聲道:“爾等妄稱正道,卻是窮兵黩武,抱殘守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因嫉妒我靈寶大道,不思開荒求教,以求長遠,竟舉打上家門,蠱惑民心妖言于天下。我掌門慈,許條件若幹,奈何貪狼性甚,不領寥寥真言之恩,反變本加厲,辱我靈寶門人,欺我靈寶無人。靈寶上下無不震怒,門下弟子筆讨兵伐,誓斬奸邪,除魔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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