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挺早,卻趕了個晚集,紅色的廟牆下面蹲滿了一溜算命的半仙們,還有賣香的,賣佛像的,要飯的,賣水的,擺攤的……熱熱鬧鬧跟個大集似的,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個合适的地方練攤,迎面而來個乞讨的瞎子,慎虛個秃驢和威廉林打賭,威廉林說是個真瞎子,慎虛說是假的,等那瞎子到了跟前,威廉林指着慎虛問:“我這哥們帥不帥?”
瞎子翻了翻白眼:“帥,帥哥!”威廉林果斷掏錢,這尼瑪是真瞎啊。
胡鬧了一番,在寺院外面一顆大樹下找了個蔭涼地方,耿鑒揚依舊是那副行頭,長長的頭發,大褲衩子,大白t恤,人字拖,不同的是,這次手裏拿了把大大的蒲扇,坐在馬紮上,地上鋪着慎虛以前常用的道具。
耿鑒揚的怪異模樣很快都吸引了注意,大家都對他指指點點,他卻含蓄的點頭示意,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豐神俊朗,面紅齒白,端的是一美少年,效應是有了,卻沒有一個人過來找他算命,想想也是,對易經有研究的怎麽也得三四十歲,這還是往小的說的,算命這一行,競争也很激烈,不上點年紀,也不會有人信,耿鑒揚看上去跟高中生似的,誰吃飽了撐得找他算命?
坐了兩個小時,一個生意沒接到,倒是被同行那些老半仙們好一頓嘲笑,在這幫老神棍的眼裏,耿鑒揚毛都沒長齊,雖然氣質獨特,但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他哪裏有算命騙人的本事,都在等着看笑話。
到了中午也沒人算命,幾個人初來時的興緻勃勃變成了垂頭喪氣,響應慎虛的号召,先去吃飯,太貴的地方舍不得去,找了半天,在離寺廟好遠一條偏僻的街道上找了家門面很小的素面館,面館的招牌不大,就三字,素面館,大中午的一個客人都沒有,看樣子也不貴,四個人呼啦啦進去,自己找桌子坐下,愣是沒見到一個人。
小面館相當的幹淨,幾乎可以用一塵不染來形容,連個蒼蠅都看不見,幹淨是幹淨了,也沒人上來招呼,慎虛站了一上午沒接到一個活,正不爽,見面館沒人,吆喝着喊:“吃飯的來了,有喘氣的沒有?”
面館後面的簾子被掀開,走出來一個三十出頭的美女來,穿着牛仔褲,合身的t恤,高盤着頭,鳳眉明眸,顧盼流離間皆是勾魂攝魄,玲珑膩鼻,膚若白雪,朱唇一點更似雪中一點簡直活脫脫一個從錦畫中走出的人間仙子。
看的哥幾個不由得一愣,如此人才,出去當小三都得搶瘋了,怎麽就落魄在這麽一家小面館裏了?而且就算是落魄在小面館,生意也應該好的爆棚才是,誰也不會懷疑狼們的眼光和厚臉皮,現在又是飯點,生意如此冷清,這不科學啊!
美女懶洋洋出來,形象有些不敢令人恭維,手裏捧着一把瓜子,一邊磕一邊斜着瞧了他們幾眼:“吃什麽呀?”
“來個拌三絲,拍黃瓜,整個拉皮,糖醋花生米,拌個腐竹,四瓶啤酒,先上着,待會再要……”慎虛挺豪邁,看似要的不少,沒一個值錢的,慎虛叫喚完,美女一動沒動,整的慎虛挺納悶問道:“先這些吧,把啤酒先給我們上來呗。”
美女懶洋洋的把瓜子皮吐到手裏,翻了個白眼:“除了素面,别的沒有!”
我了個草,沒有你問吃什麽?若是個男老闆,慎虛這話早就出口了,奈何對方是個大美女,保持了一下自己的矜持,沉吟了一下,裝逼道:“那就來四碗素面吧,多放豆芽!”
美女哼了一聲,撂下簾子進廚房去了,哥幾個坐在椅子上,你瞧我,我瞧你,慎虛忍不住對耿鑒揚開炮,道:“你小子整的挺高深,也沒啥本事啊,一早上一個活都沒接,我看呀,你也指望不上,幹脆咱們轉行得了,這麽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啊,上香的人上午多,下午可就少了……”
慎虛針對耿鑒揚,那是記着前幾天打他的仇呢,耿鑒揚卻是不在意道:“有沒有本事,那得見了真章再說,沒人找來,卻也怪不得我,實話跟你們說,我師傅黃石公批算命理值千金,我是他徒弟,值不了千金,百金還是有餘。”
“呦呦……你這牛逼吹的,也不用你百金,你給哥們算出一百塊錢來,我都佩服你……”
慎虛在那數落耿鑒揚,王小虎喪氣的坐在凳子上,掏出了一根煙,點着了,越抽越上火,興緻沖沖的推出了拳頭産品耿鑒揚,哪裏想到,竟然一個算命的都沒有,照這麽下去,坐吃山空,别說振興靈寶派了,連飯都快吃不上了。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王小虎唏噓不已,但既然選擇了這條路,爲了師傅,爲了自己,再艱難都得走下去,爺們,就是得扛起所有的不幸,還得微笑着說一聲,這都不是事。
胡思亂想中,美女端着兩碗素面出來,往桌子上一放,又回廚房端了兩碗,正好是四碗,可從他撂下簾子到現在,五分鍾都沒過去,身上也沒有煙火氣,這麽快就做出了四碗面?
王小虎也是餓了,管不了那麽多,低頭夾了一筷子面條,吸溜到嘴裏,眼睛一亮,這面太好吃了,勁道不說,白湯淡雅清新,細細品味,香濃而不膩,鮮美不口幹,讓人一嘗傾心。忍不住道:“好手藝啊老闆娘!”
老闆娘曬然一笑,仍是磕着瓜子道:“客官誇獎了,說實話沒用心做,要是用了心,味道更好。”說到這,斜眼看着耿鑒揚褲衩子上面挂着的那塊古玉,笑問道:“這位小兄弟會算命?那你給我算算呗!”
耿鑒揚聞言,擡頭瞧了瞧老闆娘,忽地全身一震,道:“不敢,不敢,在下命理雖精,卻算不出你的命數,娘子蓋精氣之依物者也。氣亂于中,物變于外,形神氣質,表裏之用也。本于五行,通于五事,雖消息升降,化動萬端,其于休咎之征,皆可得域而論矣。”
耿鑒揚前半段還是人話,後半段之乎者也的,王小虎三人誰也沒聽明白,倒是那老闆娘聽明白了,朝着耿鑒揚點點頭道:“我倒是真有點相信你是黃石公的傳人了,你這是穿越了?咋穿的,也教教我,我也穿一回試試。”…
“哎,娘子何必取笑與我!”耿鑒揚歎息着将自己的身世講了一遍,這小子許是憋悶壞了,别人一問,就跟講故事似的,前因後果的說個清楚,聽得那老闆娘咯咯咯……嬌笑不停,瓜子都不磕了,待耿鑒揚講完,她站起來道:“聽了這麽好玩的故事,今天這頓飯我請了。”說完走進廚房,片刻端出兩個小菜,又拿了幾瓶啤酒起開了,給每人倒上一杯。
老闆娘臉變得有點快,威廉林和慎虛有點手足無措,王小虎卻看出老闆娘不是常人了,常人開的小店不可能收拾的這麽幹淨,不可能沒有夥計,不可能面做的這麽好吃,還這麽快。
老闆娘換了一幅模樣,跟幾個人碰了杯,互相介紹一下,老闆叫朱明明,附近的人都管她叫紅姐,在這開了三四年的面館了,讓他們幾個以後常來,聽到慎虛吹牛逼他們幾個是靈寶派的之後,王小虎是靈寶派的掌門之後,笑得厲害,道:“正統道派,竟然淪落成這個樣子……”
一頓飯吃的皆大歡喜,差不多一直喝到兩點,眼見着慎虛再喝就喝多了,王小虎急忙告辭,出了面館,離的遠些了,王小虎問耿鑒揚:“你看出老闆娘來曆了?”
耿鑒揚沉默了一下,神秘對王小虎道:“她身上有火靈神氣,其它的我卻是看不出來。”
王小虎剛要再問,耿鑒揚對着他搖搖頭,示意多了他也不知道,拎着馬紮氣定神閑的坐到樹下,慎虛喝的有點多,大着舌頭在那喊:“免費算命了啊,算不準不要錢,倒貼給你……”
喊了幾嗓子,真有一剛從廟裏出來的女人瞧了過來,慎虛一看有門,急忙招呼道:“美女算命嗎?今天開業大酬賓,算命不要錢,算不準,還倒貼給你,來算算吧……”
女人二十八九的年紀,穿的倒也幹淨利索,像是個普通的白領,神情上像是有什麽未決之事,猶猶豫豫的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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