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個時候,奎師那絕對在虛空之中等着我,我如果是用了大虛空術,說不定它已然在守株待兔,等着拿我了。
所以下一秒,在急速的颠倒和旋轉之中,我單手緊緊抓着王明,而另外一隻手,則拔出了止戈劍來。
面對這撲面而來的雷光,我長劍向前。
大雷澤強身術之中的導電手段,在這個時候陡然施展,那至陽至剛的雷意從劍尖處傳遞到了我的身體裏來,讓我整個人猛然一震,熱力從諸多經脈處朝丹田處蔓延,卻是讓我的四肢百骸都爲之舒展。
好痛快……
我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大聲喊了起來,而随後身子陡然往下墜落而去。
幾息的時間裏,我們已經墜落數十米,不斷落下,卻是脫離了雷雲之處,下方居然沒有下雨,呼呼的風聲如同刀刃一般,刮得人的臉都疼。
負責掌控降落山的王明顯得十分有耐心,他任由着我們兩個不斷向下墜落,一直到快要貼近地面的時候,方才陡然打開了降落傘。
砰……
降落山陡然打開,往下墜落的身子也爲之一滞,過了幾秒鍾,在王明的操縱下,繼續往下飄落而去。
我們落到了一片小樹林中,降落傘蓋在了林子之上,而我們兩人則解開繩索,跳了下來。
雙腳踩着那松軟潮濕的泥土,吸着空氣中微微發涼的空氣,此刻已經是天蒙蒙亮的時候,兩人往前走了幾步,下意識地甩了甩胳膊,活動完了手腳之後,有一個身影在我們身後七八米處陡然落下。
來人卻是屈胖三。
相較于其他人需要憑借着降落傘這種笨重的着陸手段,屈胖三則簡單許多。
這家夥有一對大翅膀,能夠穿越雲層,并且緊緊盯着我們,跟着我們一直到落地,并且陪伴着我們前往市區的龍脈核心處。
與屈胖三有着同樣手段的,還有那個被先知稱之爲“摩西”,而我們稱之爲kim的年輕人。
不過與屈胖三的大翅膀不同的,是他擁有的翅膀,乃光翼。
乳白色、帶着金光的長翼,就算是距離十分遙遠,我們也能夠一眼瞧得見。
不過他用不着與我們一起千裏奔馳,所以他此時此刻的職責,則是看好與我們一起跳機的其他人,避免有人因爲降落傘使用不當,又或者被雷電擊中之後陷入昏迷,從而直接墜落倒地。
當然,事後的聯絡與通訊,也将由他來擔當。
一群驚鳥從我們身後的林子陡然飛出,朝着北方撲騰而去,它們打斷了我的沉思,而屈胖三也趕到了我們跟前來,打了一個響指,說走。
我将止戈劍收起,趁着渾身的熱力磅礴,将兩人都給拽住,然後朝着西南方向走去。
地遁術。
這種傳承于地魔的奇門遁甲術,是一種趕路的絕佳手段,當然,它僅限于沒有任何阻攔的情況之下。
當遇到許多阻力強悍的法陣,又或者陷阱的時候,總會讓人難以越過。
一開始的時候,我的速度很快,從山區快速趕到了城郊處,越過大片的田野,來到了密密麻麻的樓房區,穿越迷霧,正在朝着城區快速疾奔而走。
然而眼看着林立的樓房既望,突然間我惡狠狠地撞到了一處無形之地上。
界碑石。
砰……
巨大的撞擊讓我的身體受到了極大的創傷,我們三人憑空浮現,而我則就地一滾,在地上翻滾了幾個回合,方才緩過神來。
好在此時此刻的我已經不再是吳下阿蒙,即便是被界碑石阻擋,也沒有傷及筋骨,一口老血噴出之後,聚血蠱在身體之中傳來陣陣暖意,讓我變得僵直的身體又迅速恢複了機能來。
當然,之所以如此的快速,主要也是因爲界碑石并非真正的邊界,隻不過是取材界碑而已。
它隻代表了一部分的氣運。
不過當這玩意出現的時候,我就知道接下來的路程,已經不能再用地遁術繼續前行了。
當然,界碑石的出現,也說明了敵人就在不遠處。
因爲我承受了大部分的傷害,王明和屈胖三反而會輕松一些,瞧見我一口鮮血噴出,将潔白的牙齒給染紅了,王明有些擔憂,說你怎麽樣?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沒事。
王明瞧見我狀态還算不錯,了頭,然後說道:“接下來,交給我吧。”
他目光一轉,瞧見了不遠處停着的一輛大貨車,打了一個手勢,然後走了過去,手猛然一用力,将車門給拉開,不理會刺耳的警報聲,俯身在駕駛位置上擺弄了一番,然後朝着我們招手:“來,速度與激情。”
我和屈胖三将信将疑地上了車,結果王明的手在檔位上猛然一挂,卻是一段行雲流水的操作,緊接着卡車發出了“轟”的一聲響,直接奔騰而出。
王明對于京都還算了解,駛上了大路之後,開始一個勁兒的加油,沒一會兒就飚上了100碼的高速。
這會兒天色将明,不過整個城市卻莫名染上了一層濃霧,能見度低得可憐,道路上的車輛很少,而且速度也很慢,正是有了這些的對比,使得我們的貨車格外突出。
沒開一會兒,立刻有警笛聲從身後傳來。
不遠處有交警揮舞着熒光指揮,示意我們停車下來。
王明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了極大的燥性,完全不理會任何阻攔,油門猛踩,朝前狂飙,我們都捏了一把汗,感覺他好幾次都差兒跟别人撞車了,卻又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候避開了去。
而即便如此,這樣提心吊膽的架勢,也讓我們緊張地手心出汗。
突然間,前面的紅燈出現,而王明居然絲毫不減速,油門狂轟,直接朝着前方沖了過去。
我們身後的兩輛警車卻是撞到了橫行而來的車輛上面。
繼續行駛,又開了十幾分鍾,前方的車輛突然銳減,而路口卻給沙袋和鋼鐵栅欄給堵上了。
守在旁邊的,則是全副武裝的士兵。
在這個時候,王明終于停了下來,看着迷霧之中荷槍實彈的軍人,以及迷霧之中時不時傳來的槍聲,王明對我們說道:“恐怕我們還是來晚了……”
軍方戒嚴,光隻是這麽簡單的一個情況,就能夠看出太多的東西來。
我們沒有逃離,而是打開了車門,跳了下來。
我們一下車,立刻就有一隊士兵朝着我們這邊沖來,槍口指着我們,一邊大聲喊着話語,讓我們高舉雙手趴下,一邊急速接近,而與此同時,我們的胸口處,出現了三兩個紅,瞄準了我們的心髒位置。
我們舉起手,卻并沒有趴下。
一個中尉沖到了我們的跟前,大聲說道:“你們是什麽人?趴下,趴下!”
王明從懷裏摸出了一本證件,開口說道:“宗教總局的人,我們剛剛從奉天軍區趕過來,聯絡不到總部你們是那個單位的?誰是領導?”
我瞧見王明手中的證件,有兒懵,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摸過來的,居然在這裏裝起了官家。
不過他此刻的架勢很足,一開口,立刻将這一群人給鎮住了。
那中尉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8408部隊,奉命封鎖街,沒有總指揮部簽署的通行證,任何人都不得通過,敬請見諒。”
王明擡起頭來,冷冷說道:“你們上級是誰,我要跟他直接對話。”
旁邊十幾人已經沖到了我們的面前,十幾把自動武器對着我們,中尉說道:“對不起……”
王明歎了一口氣,說好,我們不往前走了,那麽能不能告訴我們,爲什麽通訊聯絡不上?
中尉說道:“不知道,從昨天晚上開始,整個城市都陷入了癱瘓之中,到處都被襲擊,電磁幹擾,通訊和網絡系統都被破壞,誰也不知道原因,我們隻有通過指揮車和對講機進行短途交流……”
他正說着話,突然間腰間的對講機開始響了:“洞拐洞拐,我們這裏是黑山鷹,d8遭到襲擊,請求支援,重複一遍……”
那邊的話語十分急促,中尉下意識地轉過了頭去,剛要指揮人看住我們,屈胖三卻是使了一個眼色,我、王明和他在一瞬之間,直接脫離了射擊範圍,然後朝着東南處沖了過去。
東南處的方向,就是對講機所說的d8位置。
槍聲在我們動身的一瞬間響起,我感覺到子彈幾乎從我的身後擦肩而過。
不過很快我就将子彈甩開到了身後,沖到了事發的地,瞧見這兒一片混亂,有十幾個人影正在對駐防的士兵展開攻擊。
随着槍聲的響起,不斷有人栽落倒地去。
眼看着這幫人如同迅雷一般,就要将d8地的人全部剿滅,我們三人也及時趕到了現場。
沒有人招呼,我們直接拔出了順手的家夥什兒,沖向了那幫人。
對方顯然沒有意料到我們,在第一次的碰撞之中,全面吃虧,好幾人都倒落在了地上去。
而我在交手的一瞬間,就瞧清楚了對方的身份。
七魔王哈多的兒子,巫悚。
我們居然在這個地方,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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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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