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哥苦笑,說誰知道呢?估計是因爲船老大的身份吧,他是韓籍華人,所以才會這麽不客氣。
靠。
聽到歡哥的解釋,我頓時就是一陣怒火,從心中燒起。
小國寡民,從來都是十分排外的,即便是你入了他們的國籍,也是一樣,這跟我們海納百川,甚至把外國人當祖宗供起來的架勢有很大的不同。
當然,還有一,也可能是華人的原因,如果是米國爸爸,估計他們不敢這麽嚣張。
我說外面說的是什麽?
屈胖三伸了一個懶腰,說無外乎就是讓我們停船,接受檢查的屁話,并且威脅,說如果我們不停下來的話,他們會毫不客氣地動武。
所謂動武,就是開槍,不但有自動步槍,還有重機槍。
這幫人在這一片海域是霸道慣了,從來都沒有縮頭縮腦的自覺,一直把自己當成是爸爸。
我說怎麽辦?
屈胖三說如果是尋常海警,爲了息事甯人,我直接弄一個幻術,掩蓋我們的蹤迹就是了,怕就怕跟着過來的,還有其它想法的人。
我擡起頭,看着他,說你指的,是三十三國王團?
屈胖三說能夠這麽快就查到這兒來的,勢力肯定很大,三十三國王團在北美的勢力很大,與軍方說不定也有所關聯,通過米國爸爸來操控這幫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聽到屈胖三的話,我們都陷入了沉默。
原本以爲事情安排妥當了,我們就能夠順利離開這片海域,然後有軍方的直升機過來接我們,估計還會在海軍那兒待上幾天,沒曾想中途又出現了這樣的挫折。
猶豫了幾秒鍾,我站了起來,說我來處理吧。
屈胖三看我,說你怎麽處理?
我說還能怎麽處理?先确認一下,如果真的隻是單純的軍方行動,我們隐瞞過去就是了,但如果真的跟三十三國王團有勾結,沒得說,弄死狗日的,也替這些年來被欺壓和殺害的中國漁民報仇。
屈胖三說你說得痛快,但如果引發了地區沖突,那該怎麽辦?你可以一走了之,讓布魚給你背鍋?
我哪裏想過這般嚴重,忍不住說道:“那怎麽辦?”
屈胖三笑了,說你的意見,我完全同意,不過咱們得屏蔽這兒的信息通訊,不讓消息傳遞出去……
我說那怎麽做?
屈胖三說你放心,這方面我是專家,我先出去布置,并且假意答應他們的登船要求,你潛過那邊去,摸一下對方的底細。
兩人商量妥當之後,屈胖三先出了改造過後的冷藏間,而我則對戴局長和其他人安撫兩句,說沒事兒的,一切由我們來處理,你們别擔心。
蕭家大伯站了出來,說我跟你們一起去。
我擺手,說大伯,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現如今最重要的,是林佑和琪琪的身體狀況,你幫忙照顧好他們,就是對我們的最大幫助,你要相信我們能夠處理現在的問題。
蕭家大伯瞧見我說得堅決,猶豫了一下,還是了頭。
我跟着出了冷藏間,穿過狹長的船艙,來到了甲闆上,瞧見遠處的南韓海警船,那玩意白色塗裝,相當的大,差不多有千噸級别。
這樣級别的海警船,用來追我們這麽一艘捕魚船,顯然是有一些殺雞用牛刀,不過也顯示出了對方的重視,而我眯眼打量,發現對面的甲闆上站滿了全副武裝的警察,趾高氣揚地望着我們,而且那海警船裝備很多,不但有艦炮,而且還有高壓水龍頭等威脅設施。
當然,什麽都沒有,對方光憑着自身的噸位,高速行駛而來,也能夠将我們這小破船給直接撞翻去。
這樣的事情,其實他們可沒有少幹。
總之一句話,他們是這一片海域的霸主,地面上的流氓,想怎麽幹,就怎麽幹。
講到底,白頭山和宇宙國,終究是一個民族,民族特性都是差不多的。
我眯眼打量了一下,感覺到周遭氣氛不太正常,下意識地朝着天空望去,卻見屈胖三已經将青雲圖祭起,飛到了天空之上去。
尋常人輕易瞧見不得,不過這一片的天空,卻有了一些不正常的屏蔽。
我朝着屈胖三了頭,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直接遁入了虛空之中。
兩艘船相隔有一段距離,而當我們這邊的漁船停下來之後,對方也是派了幾艘快艇過來,我在虛空之中,瞧見除了身穿制服的海警之外,每一艘船裏,都夾雜着不同裝束的人。
這些人,有的是老外,歐美白人,也有黃種人,從氣質上來看,能夠感覺出不是一般人。
而在一艘巨大的海警船之上,我感覺到了一片黑霧籠罩。
很明顯,那裏有克制大虛空術的法器存在。
我不确定這是因爲那海警艦本身自帶的,還是有人提前預防、有所布置,從虛空之中浮現出來,已經落到了艦船甲闆的角落處。
至于裏面,因爲那迷霧籠罩,我既瞧不見,也進入不得。
我出現之後,一個箭步向前,沖到了一個海警的身後,單手化掌,重重砍到了那人的脖子上面。
這人應聲倒地,而我在左右張望之後,迅速地換上了他的制服,然後将被剝成光豬的他給塞進了一處縫隙之中去。
随後我變成了那人的模樣,朝着前甲闆走去。
所有的一切,我都顯得那麽的自然。
穩定心神,我緩步走到了艦船的前面甲闆處來,因爲這邊人員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遠處的漁船上面,所以并沒有人發現我這麽一個普通海警有什麽特别,所以一路上都通行無阻。
我在船首甲闆處沒有瞧見什麽特别的人,但是在艦橋的頂層處,卻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身影。
那兒圍着一群人,因爲角度的關系,我瞧得不是很清楚,卻能夠感受得到上面的炁場,散發着一股說不出來的壓力。
糟糕,真的有蹊跷。
我的心頭一跳,知道這一次的檢查,絕對不是臨時起意,而是蓄意爲之的。
而且上面的那些人,極有可能就是沖着我們過來的。
怎麽辦?
如果僅僅隻是我和屈胖三,這事兒還好說,但加上宗教局的那些外勤人員,以及蕭家大伯的一家子,事情就有兒麻煩了。
我懵了幾秒鍾,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先上去看看。
從這兒往上走,需要通過好幾個舷梯,特别是頂層,那兒是艦船的指揮室,防衛遠比下面森嚴,憑着我此刻扮演的身份,未必能夠順利接近。
就在我有些爲難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一個與我一般打扮的家夥,不過看着頭銜要高于我,沖着我哇啦啦喊了兩聲。
我聽不懂對方的話,有兒懵,不過瞧見他朝我招手,隻有硬着頭皮跑過去。
沒想到那家夥伸出手來,在我帽子上狠狠拍了兩下,然後帶着我往上走。
說句實話,一開始的時候,我以爲自己暴露了,都已經準備動手了的,然而當他打完我之後,帶着我朝着指揮室的方向走過去,頓時忍住了先前的沖動,按捺着性子,跟在他後面走。
兩人順着舷梯,又過了幾個關口,來到了船頂部分。
我下意識地扭過頭去,不敢與他對視。
但我的視線從那人的身邊掠過之時,卻發現了另外一個讓我爲之意外的人物。
輪回。
上一次我與他見面的時候,是在離開東海蓬萊島,于無相海碰的面。
雙方之所以能夠站在一起,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另外一股力量的撮合。
在黑人的注視下,我與叫住我的海警走向另一邊,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黑人突然出聲,并且朝着我這邊大步走了過來。
而那股力量的首領,則是那個讓我感覺到心驚肉跳的黑人。
那個時候,我與他交手,大敗,倘若不是我哥陸默及時趕到,隻怕我和屈胖三都逃脫不得。
當時我哥從他手上救下了我和屈胖三、以及騎鲸者歐陽發朝,兩人激鬥,輪回最終落敗,一直就沒有了消息,沒有想到此時此刻,他居然出現在了這裏,而且還和宇宙國海警這樣的天敵待在一塊兒。
而當我瞧向他的時候,他也有意無意地朝着我這邊看來。
那是一夥修行者,絕對是修行者,其中一個皮膚漆黑、油光水滑的光頭黑人,更是讓我感受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威脅感。
這個海上絲綢之路的海盜頭子、東海道上第一狠人,東海大漩渦之中的鲛人首領,我哥陸默的死敵,此時此刻,居然出現在了這兒。
很顯然,這家夥十分的敏感,我的注視已經引起了他的反應,所以才會朝着我瞧了過來。
雖然這家夥帶着我進的,是另外一個房間,但我卻能夠瞧見那平台上面圍着的一群人。
輪回露面了,黑狗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