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我将我剛才遇到的對手跟他講了一遍,聽完之後,屈胖三笑了,說原來是個小日本。
我認真地說道:“人是日本人,但劍道之術,的确恐怖,這一并不會随着他的身份而變化那是一個可敬的對手,如果不是因爲在這天羅秘境之中太久,神魂被消耗殆盡,沒有了精氣神,隻怕我未必能夠戰而勝之,活着走出來。”
聽到我的話,屈胖三并沒有反駁,而是了頭,說對,懂得正視自己的對手,其實也是尊重自己的一種表現,你能夠明白這一,算是有了進步。
我說善揚真人呢?
屈胖三搖頭,說沒見到,也許沒有能夠闖過來。
啊?
我說這不可能吧?
論起整體實力,這位蟬聯兩屆天下十大的頂尖高手,道門宿老,絕對要比我強上許多,結果連我都已經闖了出來,他卻遲遲沒有出現,這事兒讓我有兒難以理解。
不過屈胖三顯然沒有騙我,善揚真人果然沒有出現。
我說要不然咱們等一等吧,也許他遇到的對手有一些麻煩,所以才會晚一些。
屈胖三同意,說可以,我們等等。
等待的時間裏,我問屈胖三遇到的對手,他告訴我,是一個叫做魯托羅的阿修羅,自稱是冥河老祖麾下的四大魔将之一,隻可惜沉淪太久,雖然手段依舊厲害,但弱也多,最後給我設計,用那強者之魂爲誘餌,弄到了青雲圖中,給量天尺活活拍死了……
阿修羅啊?
聽到屈胖三的講述,我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他講的這話兒都是輕描淡寫的,但是光對方的身份,都讓我明白到一,那個什麽魯托羅,絕對要比我遇見的這個五百年前的日本劍聖要強上許多。
隻不過那家夥的運氣實在是不太好,好死不死,結果碰到了花樣百出的屈胖三,最終落敗,也隻能怪自己的人品有問題。
至于布魚,他并沒有參加挑戰,而是等屈胖三出來之後,将他引過來的。
聽到這裏,我不由得歎氣,說早知道如此,我和善揚真人就不用去挑戰,等你赢了就好。
屈胖三說善揚真人我不知道,但你,恐怕不行。
我說爲什麽?
屈胖三指着布魚,說他和善揚兩個人,都是在天羅秘境裏面做過傀儡的人,你之前就曾經能夠帶着布魚進入過格鬥場,說明天羅秘境對他們的身份認定還沒有恢複,但你不同,你是旅者,肯定還是會卷入其中的。
我說我怎麽這麽倒黴啊?
屈胖三說責任和義務是恒定的,你現在的身份,或許到了後面,也能夠成爲執宰人,這麽一想,你還會覺得虧麽?
聽到他的解釋,我終于猜到了一些,也就是說,如同布魚這般一路混過來的人,就算是進了摘星宮,也未必能夠成爲執宰人。
付出多少,收獲便有多少,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不過布魚顯然毫不在意,他說道:“我現在的想法,就是等你們當上了那執宰人,抱好你們的大腿,等待着回去,而那個時候,我這輩子都不用來到這個鬼地方了……”
屈胖三笑了,說對,有這樣的想法,挺好的,多了不必要的情緒和仇恨,會害死自己的。
他這話兒,卻是有一兒影射善揚真人。
他太自信了,也太有高手包袱了,落不下面子來,這樣子,很有可能會害了他。
果然,我們等待了半個多小時,依然沒有瞧見善揚真人的到來。
随着時間的流逝,我們等待的信心也一一滴的流逝。
終于,屈胖三從地上站了起來,對我說道:“我們走吧,不等了。”
我還是有一兒期待,說要不然,我們再等一會兒吧?
屈胖三搖頭,說不用了,不管他是因爲什麽原因遲到了,都沒關系他或許還在堅持戰鬥,或者已經被人打敗,不過不管如何,隻要我們能夠成爲執宰人,就能夠再一次地将他給拯救出來,所以這樣的等待是毫無意義的,接下來的時間也一樣,不管是我,或者你,誰若是敗了,你也别擔心,繼續向前,拿下那執宰人的位置,一切就都有希望,不然我們大家都一起完蛋了,知道麽?
他說這話兒的時候,顯得十分嚴肅,沒有平日裏嬉笑怒罵的輕佻。
我頭,說知道了。
放棄了等待之後,我們繼續向前走,這一次,遠處的那高樓沒有再随着我們的腳步繼續移動,而是立在那裏,随着我們的腳步加快,越來越近,沒多久,已然矗立在了我們的跟前。
好高。
這建築就在我們的跟前時,我方才能夠瞧得見它的巍峨,相比周遭隻有兩三層高度的小樓和大部分平房來說,這個有着兩百多米的木制高樓,簡直就像是造物主的奇迹,而在跟前的一兩百米處,卻有一個古怪的石陣,許多三米五米高的石頭雜亂而立,再加上些許濃霧,遮掩住了視線。
屈胖三眯眼打量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後天洛書八陣圖?”
八陣圖?
我愣了一下,然後問道:“諸葛孔明的八陣圖?”
屈胖三搖頭,說不,是太昊伏羲以洛書圖研制出來的後天洛書八陣圖,比之孔明的更加精妙,也谙合天地之理,啊,這玩意是《無字天書》裏面的内容,我知道得也不多啊,這個可就不能硬闖了。
我聽得頭疼,說也就一兩百米,我們直接從上方越過去,如何?
屈胖三冷笑,說既然是八陣圖,自然有陣法牽引,不管你如何進去,都會被吸入陣中,天覆陣、地載陣、風揚陣、雲垂陣、龍飛陣、虎翼陣、鳥翔陣、蛇蟠陣,八陣合一,耗也能夠将你給耗死的。
我聽到他講得頭頭是道,又是頗爲忌憚,想了一下,忍不住又說道:“如果真如你所說,這鬼東西真的有那般厲害的話,之前的那些人,又是如何闖進去的呢?”
啊?
聽到這話兒,屈胖三頓時就是一愣,随即笑了,說對,一定又取巧之處,不然不懂後天洛書八陣圖的人,又該如何闖入呢?
說着,他拍着手說道:“是啦,是啦,當局者迷,我實在是有一些太想當然了,陸言,我們走。”
他帶着我往前走去,而留下布魚在外面等着。
兩人往前,緩步走進了石頭陣,濃霧乍起,我下意識地抓住了屈胖三的手,他有兒不太适應,說你幹嘛,别整得跟個基佬一樣好吧?
我說你在陣中,好歹懂一些,怎麽走,心裏都有一個數,我卻不行,要萬一跟你分開了,我絕對活生生地耗死在這裏。
屈胖三笑了,說那你也用不着這樣啊,手拉着手,我不好施展啊。
我說那該怎麽辦?
他拿出了一根麻繩來,捆在了我們兩人的胳膊上,彼此相連,又留有半米的距離,我這才放開了他的手。
兩人繼續向前,霧很濃,兩三米之外就白茫茫一片,而人一進入其中,立刻能夠感覺到周遭的石頭在移動,不斷旋轉,如此走了十來米,前方突然間傳來一陣獸吼,還沒有等我們反應過來,卻有一頭身高一丈的白額吊睛大蟲,從角落猛然撲來。
這頭大蟲渾身雪白,宛如一匹白練,身在空中,口中的腥氣逼人,屈胖三瞧見,抖落出了量天尺來,說道:“白虎?”
量天尺祭出,瞬間漲大,化作棍子,惡狠狠地敲在對方額頭上,卻聽到“砰”的一聲悶響,那玩意落在地上,卻并沒有倒下,而是“嗷嗚”一聲,繼續帶着巨大的沖力慣來,我們往旁邊一閃,卻有一道勁風卷來,卻是那虎尾甩來,将我們兩人之間的麻繩斬斷。
危急當頭,我從地上一滾而起,拔出了止戈劍,朝着那頭白虎斬去。
一開始的時候,我覺得不過是一頭畜生,再厲害也到不了哪裏去,卻不曾想止戈劍斬去,與對方的虎尾撞擊,卻有火花四濺而起,一股力量反彈而來,讓我胸口發悶,有兒想要噴血,立刻明白,這并非是普通猛獸。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的頭頂上又傳來一聲叫喊,卻是聲聲龍吟。
我擡頭望去,瞧見一道青色虛影掠過。
而隻是這一眼,我居然瞧見了一條活靈活現的青色真龍,身長十幾丈,在濃霧之中翻滾遊弋,兇光乍現。
聽到這龍吟,原本淡定無比的屈胖三終于慌了,說糟了糟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尼瑪四大神獸看樣子是要彙聚齊了,再加上這個無字天書上才有的後天洛書八陣圖,誰他媽的能夠闖得過啊,壞了壞了,我想岔了别人能夠過,是因爲沒有這麽難,而我們之所以如此,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搗鬼了。
啊?
聽到屈胖三的話語,不知道爲什麽,我突然間想起了那個五台山老道士的警告。
我們如果想要繼續走下去的話,“某個人”,一定會用盡手裏的所有資源,來對付我們的。
現如今,他的話,一語成谶。
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