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如今,他都還記得當時發生的情形。
印象深刻。
那一次過後,鐵指神算劉就很少出現在公衆的視野之中,有的人說他大隐隐于朝,待在中南海中不出來了,有的人說他去了龍脈,也有人說他已經死了,衆說紛纭,也沒有一個具體的說法出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所謂的千年浩劫,并非是黑手雙城在那裏危言聳聽。
它是實實在在存在的,而非杜撰。
聽到王明說起了自己就是鐵齒神算劉提及的應劫之人,陳老大陷入了沉默之中。
許久之後,他擡起頭來,看着我,問道:“你當時見到了他,你覺得他是一個什麽狀态?”
啊?
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說道:“怎麽說呢?他跟你很像,隻是比你稍微蒼老一些之外,恐怕更多的,還是霸氣吧他有一種一出現,就仿佛自己就是全世界中心的感覺,對于這一,我的印象最爲深刻。”
他又說道:“他說我還活着?”
這句話很别扭,也拗口,不過我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頭,說對,他說他是看着您長大的,對陳老大您的感情,如同父親對待兒子一般,并且王清華告訴我,說當時茅山遭劫的時候,并非是陳老大您甩開了他的控制,而是經得了他的同意,才出現在那兒的……
陳老大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擡頭對我說道:“我腦子有些亂,容我想一想。”
說罷,他轉身,朝着角落走去。
陳老大一走,大家都沒有了主意,雖說最早定計劃的時候,并沒有陳老大在,但這一路過來,一直都是他在給我們指引道路,而且雜毛小道和陸左等人也下意識地聽從了他的吩咐,此刻他一撤,衆人都有些不知道怎麽辦。
朵朵這個時候走了上來,對我說道:“陸言哥哥,我徒弟呢,她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呃……
小媚啊,我不知道怎麽跟朵朵說,苦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沒有,她留在了那裏。”
朵朵頓時就着急起來,說那怎麽辦,他們會不會爲難小媚啊?
好不容易收了一個徒弟,朵朵顯得格外上心,一臉焦急地看着我,我有苦說不出,好在旁邊的陸左上前來給我解圍,說朵朵,别爲難陸言了,他也做不了主的。
朵朵眼圈有些紅,說那怎麽辦啊,陸左哥哥?
陸左應對朵朵很有經驗,說道:“你放心,我們不會讓小媚有事兒的,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會把她要回來的;另外你小妖姐姐的下落也出來了,不管到底是真是假,我們都得去看看……”
王明走上前來,說對,蟲原我熟悉,回頭我帶大家去。
朵朵聽到這話兒,心情好了許多,頭,說好啊,好久沒有見到小妖姐姐了,我好想她啊。
陸左頭,說我也是。
關于與黑手雙城見面的細節,衆人還有一些疑問,也都問了起來,我一一作答,随後又問起了我離開之後的事情,得知在與胡依金喇嘛廟的交手中,我們這邊大獲全勝,将敵人給打壓退去,爲了不将事情擴大,我們這邊并未趕盡殺絕,讓他們有逃離的機會,然而回過頭來,才發現老窩給人端了。
不但莫日根這個主人家給斬殺了去,就連我和小媚都消失無蹤了。
陸左他們發現了密道,找到了莫日根的管家,一問才知道了不對勁兒,然後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他們順着密道的出口四處找尋,最終在沒有任何消息之後,決定彙合趕過來的威爾,一起想到塞音山這邊來。
卻不曾想他們的到來已經被黑手雙城的人看在眼裏,所以放了我下山來,跟他們打了一個照面。
談完這些,大家都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大家氣勢洶洶而來,感覺世間的一切難事在我們面前,都如同浮雲一般,完全沒有任何的難度,然而此時此刻,卻發現事情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那般簡單。
這一仗,到底要不要打呢?
陳老大退了,王明則試圖組織起大家來進行交流,他咳了咳嗓子,然後說道:“到底怎麽辦,諸位給個說法啊。”
陸左看向了雜毛小道,說是你大師兄,你說吧。
雜毛小道說咋了,聽到你媳婦的下落,頓時就歸心似箭,心都不在這兒了,對吧?
陸左正色說道:“你這話兒說得就傷兄弟感情了,反正我還是那一句話,不管你怎麽辦,刀山火海,兄弟們都撸起袖子,義不容辭。”
雜毛小道苦笑一聲,回頭看向了另外一個人。
他小姑蕭應顔。
那個生死未必的本我意識,可是她的丈夫。
雜毛小道問道:“小姑你怎麽想的?”
蕭家小姑跟随着我們輾轉千裏,一直都是那種端莊賢淑的大姐形象,話不多,但事情從來都辦得盡量漂亮。
而她之所以如此,都是爲了自家男人,此刻我們這邊在猶豫是否繼續,與她的幹系是最重的。
在我們無比糾結的時候,她其實遠比我們難過一萬倍。
聽到雜毛小道的話語,蕭家小姑終于表達了自己的意願,那就是想要跟那人見上一面。
打是不可能再打了,因爲我們的一切都暴露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那麽我們面對的,将不再是黑手雙城一人,而是他那麽多精明能幹的部下,或許這些人單獨一個拎出來,未必有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強,但畢竟人家在人數上面占優,而且這裏還是他們的地盤。
天時、地利、人和,我們一個不占,拿什麽去赢?
更何況人家根本不在乎。
不過這麽走了,也是不可能的,别說蕭家小姑,就連我這樣的邊緣人,都覺得不甘心。
這個時候,陳老大也走了過來,他開口說道:“我去跟他見一面。”
啊?
雜毛小道愣了一下,然後趕忙說道:“你之前不是說你們不能見面麽,爲什麽現在又想起這麽一出來?”
陳老大歎了一聲,說該面對的,還是需要面對。
說罷,他轉過頭來,對我說道:“陸言,拜托了,幫忙帶我去一下。”
呃……
我苦笑道:“我不知道他們在哪裏。”
陳老大有些意外,說你不是剛從那裏出來麽?
我說我給抓進去的時候,給直接藥翻了,沒了意識,出來的時候,給我做了限制,五感都被剝奪,根本沒有辦法知道他們具體在哪裏。
對于我的解釋,陳老大認可了,他了頭,說的确,他就應該這般謹慎。
随後他說道:“不過沒事,我知道他在哪裏。”
說罷,他對我們大家夥兒說道:“這樣,我去與他見一面,具體後面怎麽辦,我回來再說吧。”
蕭家小姑有些不願意,說你去?
陳老大頭,說對,我去吧,你去,他未必會願意與你見面,但我就不一樣,一來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二來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會拒絕我的見面請求。
雜毛小道說大師兄,你一個人去麽?
陳老大說我了解他,正如同了解我一般,你們都去了,他的戒備心會很強,許多事情反而會适得其反。
這時陸左提議道:“你一個人去,我們不放心;我們陪着去,他又不放心不如這樣,陸言剛剛從那邊過來,他是熟悉的,也沒有太多提防,就讓陸言陪着你過去吧……”
陸言?
陳老大看了我一眼,說用不着吧?
他這話語有些遲疑,讓我讀出了幾分“嫌棄”的意味來,而陸左則笑了,說你放心,陸言的修爲恢複了,不管是潛入還是撤退,我們這裏面,沒有誰能夠比得了他。
聽到陸左的話語,陳老大仿佛松了一口氣,說如此說來,那也不錯。
接下來的時間裏,陳老大找幾位男性分别交代了一些事情,随後對我說道:“我們走吧。”
我與陳老大一起離開了藏身之地,朝着外面走去。
這天的天氣并不是很好,刮着北風,呼呼地吹着,如刀刮一般,我們彼此沉默,走了一會兒路,前面的陳老大突然開口問道:“他跟我相比,你覺得最大的不同是什麽?”
我先是一愣,随即說道:“霸氣,桀骜不馴的霸氣。”
對于我的回答,陳老大似乎預先知曉,了頭,然後将臉上遮掩的面具給撕扯了下來。
我有些驚訝,說您這是……
陳老大說之前的情況有些不同,而現在,我用不着再遮掩身份了,也隻有這樣,他才會現身來與我一見。
啊?
我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來。
大概是猜到了我心底裏的想法,陳老大轉過了頭來,看着我,然後說道:“我知道,這些天來,你的心裏面一直都在猜測我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身份,又或者怎樣的一個存在,對麽?”
我低下頭,說這個……我知道不該問的不能問。
陳老大卻笑了,說之前是時機不成熟,而現在告訴你,那也無妨,其實,我是……
b>說:
實際行動給單身狗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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