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人停頓了幾秒鍾,然後問道:“孔老二,你上去啊,把他拿下。”
孔老二不樂意了,說老狼你個龜兒子,你幹嘛不上?
另外一個叫做老狼的家夥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京都那邊傳來了消息,說這個家夥十分難纏,又會易容術,又會神出鬼沒的大虛空術,而且抗打擊能力特别強,要萬一這家夥躺那兒詐我們,那事情可不就嚴重了?”
孔老二歎氣,說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麽就排到了顯定極風天去——就這兒膽子,我都替你丢臉。
老狼說你這元載孔升天的排名也不低,你幹嘛不上?
孔老二說這人有大虛空術沒錯,有地遁術也沒錯,但王老大從天山神池宮中搜羅來的空間界碑石擺陣,專門克制這家夥所有的騰挪手段,他可是硬生生撞到了鐵闆上,這情況你我都是親眼瞧見的,你到底在擔心什麽?這家夥都昏死在了那兒,你居然畏畏尾,我都替你覺得丢臉——行、行、行,老子去把捆仙索給他弄了,回頭的時候,這功勞可沒有你的了……
他用那激将法,然而老狼卻很是沉穩,有兒都沒有跟他較勁,隻是在笑。
這個家夥,老奸巨猾,臉皮真的是夠厚的。
兩人一番交流,終于有人朝着我這邊走了過來,從我的感知之中,來人卻是那位孔老二。
他到底還是沒有忍耐住。
當然,他們之所以不敢拖太久,也是害怕我從昏迷之中醒過來,到時候出兒什麽事,又得費些功夫,所以就想要在我昏迷的時候,将人給捆住,免得多生事端。
按道理說,如果沒有聚血蠱的保護,說不定我真的就在昏迷之中給人綁了。
不過此刻的我,是清醒的,而且并非沒有還手之力。
能夠想到示敵以弱、以退爲守這種花闆子,這兩人都是老奸巨猾之輩,遠比我們之前遇到的那幫人要狡猾許多,也謹慎得很,那孔老二即便口中說得大大咧咧,但靠近我的時候,卻顯得十分謹慎,人未至,一股氣息就蔓延了過來。
這是要試探我的身體,随時都準備反制。
很明顯,我這邊反應及時,想要躺着裝昏迷陰對方一手,但他們也不是吃素的,對我也是多有防範,沒有太過于掉以輕心。
而到了這個時候,真正比拼的,就是演技了。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這話兒說得沒錯,躺在雪地上的我在腦海裏想着一個昏迷之人的模樣,盡可能讓自己的心跳、脈搏以及一切的症狀,都如同一個真正昏死過去的人一般。
十米、八米、五米、三米……
對方一一的靠近,而我則真的就是在沉浸了全部的情緒在演繹着昏迷的人。
一直到離我還有兩米左右的時候,那人卻沒有再靠近了,而是手上一抖,卻有兩道勁風,朝着我的雙手飛來。
這是要斷了我的手筋。
好穩。
在那一瞬間,我就知道自己的這兒小花招最終沒有能夠在穩得一匹的孔老二面前奏效,對方居然沒有再靠近,而是想要先将我雙手手腕上面的手筋斷掉,讓我徹底喪失戰鬥能力去。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施展大虛空術,遁入虛空之中,躲避這一擊。
然而理智卻壓制住了我的這種沖動。
因爲我想起了兩人剛才說的話來,那個什麽“空間界碑石”我雖然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但被專門從天山神池宮弄來,并且已經給我重大創傷的情況下,它是否也能夠抑制住我的大虛空術,這個也很難知道。
我不能夠再陷入被動了,隻有拼盡全力,與對方硬碰硬了。
隻是,我能夠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戰而勝之麽?
時間已經不容許我再做多餘的思考,幾乎是一瞬間,我的身體就已經做出了本能的反應,如同一隻牛蛙一般,整個人從地上陡然彈起,撲向了對方。
這個時候,這樣的距離,拔劍啊什麽的,已經不能夠給對方造成太多突然性的襲擊。
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盡可能地接近對方。
砰!
那兩道想要斷我手筋的勁風與我差之毫厘地錯過,随後我整個人将處理我的那個孔老二給撲倒在地,而對方幾乎是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雖然被我撲倒,但是身體一扭,卻是想要反過來将我給壓住。
小擒拿手。
很強的敵人,我在與對方一接觸的瞬間,就明白了,沒有了退路,所以就會變得格外兇狠。
我用大易容術将自己血肉模糊的額頭給強化了去,然後一個頭槌,重重撞向了對方。
一聲悶響,那家夥給我撞得有些懵,雙眼下意識地翻起了白眼來。
我濺得對方一臉血,不過那家夥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遠比我們之前遇到的劍主更加強大,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夠依靠身體的本能反應過來,膝蓋猛然頂到了我的胸口,然後猛然一記譚腿。
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麽提出的那一腳,因爲在一秒鍾之前,我們兩人還是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好恐怖的小擒拿手,好強大的體術。
我給對方猛然一腳彈開,落到了四五米的地方去,而我剛剛一落下,下意識地往旁邊一撲,立刻有一道淩厲的劍氣在剛才停留的地方劃過。
雪地上出現了一道長約兩丈多的劍痕,雪花飛濺。
呼……
我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然後拔出了止戈劍來,護住了身前。
那個名号爲“顯定極風天“的老狼沖到了我跟前來,冷冷笑道:“果然不愧是最近國内江湖上快崛起的千面人屠,居然能夠在吃了這麽大虧的前提之下,還想着反殺我們,好強的膽識……”
我又吐了一口血,感覺郁積沉悶的胸口終于舒暢了幾分,然後認真地打量着對方。
幾秒鍾之後,我平靜地說道:“你們身上,可是有九州鼎的力量?”
老狼手中有一把很有意思的青鋒劍,比起他之前的同伴來說,這把劍的配置相當高,我甚至能夠感受到濃烈的殺氣和法力蘊積。
他一邊抖着劍花,一邊笑道:“對,怎麽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止戈劍上面力量積累,卻是也凝聚出了一道虛無的光芒來。
那光芒彙聚,卻是凝成了一方鼎。
老狼瞧見了,有些詫異,說九州鼎?這怎麽可能,你怎麽也有?
我微笑着說道:“你的同伴,每殺一個,我就積累了一份九州鼎的力量,殺得越多,積累得越多,所以說,你們對于我來說,就是升級打怪路上的經驗寶寶——這麽說,你能夠感受到我心中的歡喜了麽?”
老狼給我出言一說,頓時就黑了臉。
他臉色十分難看,變得無比的兇戾起來,說是麽?不過現如今的你,想必是身受重傷,根本揮不出之前的實力來吧?在我們兩人的包圍下,你覺得你能夠逃走?
我搖頭,說你說錯了,第一,我不會逃走,而是要殺了你;第二,哪裏有兩人?
啊?
聽到我的這話兒,老狼下意識地朝着旁邊很久都沒有說話的孔老二望去,現他整個人僵硬地站立在旁邊,一動也不動。
“孔老二?你怎麽了?”
孔老二的狀況讓他又驚又疑,而就在這個時候,止戈劍已然揮了起來,朝着對方刺去。
我這一劍,拼盡了全力,無數力量彙聚,再加上了一劍斬的氣勢。
總之一句話,殺氣十足。
給我吓得心神慌亂的老狼瞧見孔老二整個人宛如木頭一般,一動也不動,仿佛死去一般的樣子,下意識地往後退開,卻給我連綿不絕的劍招纏住,下意識地與我拼了幾劍,感覺到我的力量似乎并沒有減弱幾分,更是心裏沒底。
而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他僅僅是看了一眼,卻是身子一轉,人便如同豹子一般,朝着旁邊的雪林飛躍而過。
他幾個起伏,人就消失不見了去。
老狼狂奔而走,而我卻并沒有追擊其後,而是停住了腳步,将止戈劍護在了身前,然後望着另外一個方向。
當确定來的那兩人,居然是蕭家小姑和小玉兒之後,我終于松了一口氣。
随後我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去。
看起來,剛才的那一下,對我的傷害還是太重了。
在聚血蠱小紅脫離了我的身體,附在了孔老二身上,将其控制住之後,沒有了小紅支撐的我,身體近乎于崩潰狀态,而即便是剛才看起來虎虎生風的我,其實也不過是強弩之末。
那老狼倘若是有些銳氣,沒有被我唬住的話,此刻應該也是拿下了我的人頭,而不是如同一條野狗般狼狽逃竄。
我笑了。
能夠将這樣的老狐狸玩弄,對于我來說,着實是一件很讓人快意的事情。
隻可惜……
我沒有能夠将他留下。
唉。
坐在雪地之中的我有些遺憾,歎了一口氣,而蕭家小姑和小玉兒則匆匆趕了過來,瞧見我和旁邊僵立着的孔老二,雙雙驚呼了起來。
<b>說:</b></p>
加更奉上,有些晚,抱歉。
最近這兩天,從湖南回廣東,明天又要從廣東回老家,朵朵又生了病,挺頭疼的,所以加更有些晚,更新都有延遲,真的很抱歉。
嗯,總之一句話,過年不容易。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