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再打擾他,退出了房間來。
吳格非在外面等待,陸左将他招了過來,詢問起了具體的情形來能夠成爲京都那邊的總負責人,吳格非自然有着一定的本事,行事作風都很幹練,而且一身的修爲也相當不錯,頗有大将之風。
說過了老鬼這次遇伏的事情,讓我們與老鬼的話語對應之後,他又談及了後續的安排。
老鬼會乘坐專機前往歐洲,同行的有五人,包括那個叫做徐曉曉的妹子。
在得知我對徐曉曉的擔心之後,吳格非說這個不用介意,不管徐曉曉之前到底是什麽模樣,但她現在既然已經被宗主初擁了,那麽一生都不可能背叛,這是種族上面的契約,是不可能悔改的。
我稍微安心一些,然後問他,說那你呢?
吳格非低下了頭,說宗主安排我前往魔都去,在那兒臨時待一段時間,發展新的勢力,不過
他擡起頭來,看着我和陸左,說我聽到了一些你們的談話,兩位倘若是想要去對付洪天秀和楊康的話,我想先在京都待上一段時間,幫你們負責情報的網絡工作。
陸左摸着鼻子,說你現在已經是清輝同盟的重點審查對象,回到京都,會有生命危險的。
吳格非說我不怕。
陸左疑惑,說爲什麽要這麽堅決?
吳格非咬着牙,說京都的勢力,基本上都是我這幾年建立起來的,死去的好多人,其實都是我的後裔,他們就像是我的孩子一般,我想要報仇,爲了我的後裔,讓那些家夥知道,人不是白殺的
陸左依舊拒絕,說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重回京都,的确是太招搖了給我們提供情報沒問題,一個電話就可以了,用不着以身犯險。
我點頭,說對,用不着你沖鋒陷陣,你在魔都也是一樣的。
聽到我和陸左的勸解,吳格非沒有再堅持。
他朝着我倆行了一份大禮,說有勞了。
随後他給我們安排房間睡下,我一間,陸左和朵朵一間,臨了之前我讓吳格非幫忙将我們開來的那輛車交還給吳猛,讓他自己開回去。
吳格非辦事小心,這交接的過程并不用我操心太多,而我這邊,隻負責打個電話就好了。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起來,我又去看了一下老鬼,他的精神好了一些,我一打聽才知道,昨天晚上陸左給他熬夜半宿的藥,喝過之後,感覺好了許多。
簡單地吃過了早餐後,我們分乘四輛汽車出發。
因爲我和老鬼的同學關系,所以我們在一輛車上,而同行的還有吳格非、徐曉曉等人。
陸左和朵朵坐了另外一輛車。
相比較于吳格非的謹慎,老鬼卻顯得很輕松,笑着跟他說道:“用不着太擔心,清輝同盟在京都頗有勢力,但将範圍擴大到京津冀地區,卻是力有不逮;再說了,就算是真的找上門來,有陸家兩位猛士在旁邊護翼着,來了也是送人頭,該害怕的,應該是他們才對”
吳格非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我是習慣性緊張。
老鬼轉頭看向了我,想起一事兒來,說對了,之前說七人聯手封印魔化黑手雙城之事,現如今缺了我,會不會有問題?
我說你用不着擔心這些,好好養身體,早日歸來,再作計較。
老鬼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這些年來順風順水,過慣了一帆風順的日子,對于麻煩和困難的估計有些不足,這才遭了那幫孫子的道阿言,有着兄弟這教訓,你以後也得注意一點,不要小觑天下英雄了,免得偶爾冒出一幫家夥來,還真的就陰溝裏翻了船。”
我苦笑,說我一向都謹慎,不過我挺同意你的話,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誰也不知道未來如何,還真的得收起驕狂的心态。
老鬼又聊起了牛娟來。
他跟我回憶起了以前讀書之時的往事,又談及了他與牛娟重逢的過程,以及後來牛娟跟随他辦事兒的種種經曆,說到後來的時候,他的眼睛都紅了。
顯然,老鬼對于這件事情,一直念念不忘。
他的心裏仍舊在介懷着。
我知道他的意思,對他說道:“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鐵定給你辦妥你也知道現在外面是怎麽叫我的,千面人屠,殺個人,這事兒對我來說,真不太難,唯一有些頭疼的,就是那幫家夥太過于猥瑣,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他們的蹤迹,不過隻要是人,就不可能跟老鼠一樣天天窩在洞裏,所以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一路閑聊,除了途中被檢查了一次車之外,再也沒有别的變故。
汽車安安穩穩地抵達了濱海機場。
臨行前,老鬼給了我一個郵箱,通過這個東西,能夠聯系到王明。
我們親眼瞧着那架灣流飛機上了天,這才離開機場,在機場外與吳格非交換了聯系方式之後,便分道揚镳了去。
我們回京都,而吳格非則前往魔都。
京津兩地相隔不遠,坐着高鐵,半個小時的時間都不到,很快我們抵達了京都,打電話給吳盛,這才得知徐淡定依舊沒有開完會。
很顯然,這一次需要讨論的事情還是挺多的,封閉式的會議顯得有一些長。
陸左告訴我,說他需要找尋三十四層劍主的下落,所以跟王明聯系的任務,就落到了我的肩上,而同樣的道理,正因爲如此,使得處理老鬼的囑托,需要在這兩天完成。
我說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有事先忙,這兩個人我自己想辦法除掉就是了。
陸左想了想,說不,天知道他們會不會像伏擊老鬼一樣埋伏你呢?所以這事兒有我在,會比較穩妥一點,至少不會弄得收拾不了。
我笑了。
雖然知道這事情不太可能,但我還是承了陸左的情分。
抵達了茶館後,我連上f,開始給老鬼給的那個郵箱地址留言,告訴王明我要找他。
留完言之後,我腦子靜了下來,想了想,給林佑挂了一個電話。
好久沒有跟他聯系了,不知道他從韓國的濟州島度完蜜月回來沒,如果是的話,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拜托他。
然而電話沒打通。
我有些郁悶,正想着要不要給蕭大伯打個電話問一問,這個時候,手機來電了。
吳格非打來的。
電話裏,他告訴我一件事情,有線人得到消息,說洪天秀在一個叫做“曆家菜館”的地方請人吃飯。
他問我知道那個地方不?
我想了一下,說是不是後海羊房胡同的那一家?
吳格非說是。
我笑了。
那個地方,就是上一次那位總局孫老找我們過去和談的那一家飯館,據說是很厲害的私房菜館,接待過名人無數,而且沒有面子的話,提前半年預約,也未必能夠吃得到。
也就是說,你就算是有錢,也不一定能夠吃得到的菜。
那天比較可惜,我們都沒有怎麽動筷子,老鬼就跟對方翻了臉,以至于那名滿京城的厲家菜,我愣是沒有吃得到。
沒想到居然又有機會去那兒一趟。
當然,這一次我估計也未必能夠吃得到,畢竟我們這會過去,也不是吃飯的。
提到這私房菜館,我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問吳格非後來洪家信那幾人的結局如何,得到的答案是人頭快遞回去了。
好吧,難怪洪天秀那老不休要如此算計老鬼,這白發人送黑發人,還真的是讓人傷心。
我跟陸左聊起過,他沉默了一會兒,說晚上陪我一起去。
至于朵朵,他不想帶着。
畢竟這事兒算不得什麽好事,帶小朋友的話,總歸是不太好的。
對此朵朵很不滿,不過最終還是拗不過大人,隻有留在了茶館這兒,說是要做作業。
臨行前,大約知道我們行動的羅胖子送給了我和陸左一人一個面具。
v字仇殺隊的白色滑稽面具。
我和陸左出門了,這回吳盛不在,羅胖子親自開車送我們。
到了後海附近,改頭換面的我和稍微調整了一下面容的陸左在後海附近逛了一圈,我還順手摸了把匕首,兩人在地安門附近的小吃店閑逛,邊走邊吃,逛累了,又找了一家相對比較安靜的咖啡館坐下,安詳下午悠閑時光的同時,由陸左給我指導起修行上面的疑問。
這樣的日子十分悠閑,讓人十分喜歡,而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和陸左離開了咖啡館,路過方磚胡同包子鋪的時候,吃了兩大碗馄饨,又拿了一大包子。
鄉巴佬進城,胡吃海塞。
打着飽嗝,我們晃晃悠悠地來到了羊房胡同附近,然後由我遁入虛空,打量人是否已經到了。
幾秒鍾之後,我重新浮現,朝着陸左點了點頭,說到了。
陸左說好,我在外面等你。
我沒有說話,戴上了v字仇殺隊的白色面具,然後再一次遁入虛空,下一刻出現在了包廂的門外,将門推開的一瞬間,右手一擡,一道鋒利的匕首便朝着一臉錯愕的洪天秀胸口刺去。
匕首穿過洪天秀的胸口,将其釘在了太師椅上。
我轉身而走。
一個曾經被我破功了的老東西,還想要猖狂,真以爲沒人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