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七劍之中,除了張勵耘和尹悅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失蹤了之外,現如今的三個男性成員,包括林齊鳴布魚和董仲明在内,都給關進了白城子監獄,至于白合和朱雪婷兩人,則在搜捕的過程中逃離。
說是失蹤,明眼人隻要稍微動一些腦子,都能夠,這兩人要麽是逃走了,要麽是暴力抗法,發生了某些不可對外公布的事情。
最壞的結果,是死了。
這兩個女子之中,朱雪婷我們打的交道比較少,至于那位白合,曾經屢次三番被派到我老家監督陸左,甚至還跟小妖姑娘打過一架。
對于她,我還算是熟悉的,不過平心而論,她也是公事公辦,我對她實在是提不出太多的恨意來。
而現如今,當初威震江湖的七劍七零八落,得了個這般的下場,着實讓人有點兒遺憾。
紙條上除了七劍之外,還有其他黑手雙城嫡系的消息。
我在這一頁薄薄的紙張裏面,瞧見了一個印象比較深的名字。
趙中華。
這人是陸左特别跟我提起的,他曾經是黑手雙城的手下,後來因爲某次事故,脫離了組織,隐居在南方省的東官,開了一家廢品站,自稱破爛掌櫃,而後來黑手雙城起勢漸足,又将以前的舊部招攬回來,他就回歸了體制,現如今在南方省的南方市裏任副局,算得上是林齊鳴麾下一大将。
不過他的處罰結果有點兒讓人意想不到,僅僅隻是留職,并沒有更多的處置。
這事就有點兒蹊跷了,雖說這位破爛掌櫃不如七劍親近,但在黑手集團之中,也算得上是高級幹部,待遇卻是這般的千差萬别。
按理說留職算得上是比較嚴重了,但對比林齊鳴的锒铛入獄,又顯得有點古怪。
而且上面大部分都是黑手雙城前期的嫡系,後面他招攬來的人,除了少部分沒有離開,其餘的如同王清華這夥人,早就逃之夭夭,不見蹤影了。
我讀完了薄紙,忍不住問古二爺,說那林齊鳴等人,到底是什麽罪名呢
古二爺搖頭,說這個就不知道了。
我頓時就是一陣無語,說什麽罪名都沒有,咋就拉到白城子裏面去了呢
古二爺說他們上的是秘密法庭,我那兒子的級别不夠,相關的檔案差不多,就這些,都還是找朋友弄出來的呢
屈胖三摸着下巴,總結了一下,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除了部分沒有得到消息的人之外,大部分留下來的人,都是心底無私天地寬覺得自己不會被牽連到的,而毫無意外,這幫人都給毫不留情地順勢打倒,反倒是王清華程程那幫人,估計早就有了準備,一點兒風吹草動,立刻不見蹤影。
我說這麽淺顯的道理,難道朝堂上面沒有明眼人麽,怎麽就能夠眼睜睜地看着這些人被打壓呢
古二爺笑了,說陸言,所謂牆倒衆人推,朝堂之上就是這樣,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還指望這個時候有人站出來力挽狂瀾不成麽
我說那也不能用的時候大家都好,不用的時候,就當做姨媽巾一樣給直接扔掉吧
古二爺說看來你還是不了解政治這事兒,那可跟小學課本裏學的不一樣。
我歎了一口氣,感覺到一陣疲憊。
正如同古二爺所說的,我在這方面還是太幼稚了,雖然空有一身的好本領,但跟那幫老司機還是玩不起。
怎麽辦
我看向了旁邊的老司機屈胖三,卻發現他聽完古二爺說的話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後說道:老古,行了,在你這兒也叨擾一夜,藥既然已經送到,那我們就走了。
古二爺有點兒驚訝,說你們去哪兒
屈胖三笑了笑,伸着懶腰,說去哪兒當然是去找大通和尚送藥了,還能去哪兒呢對了,你的手機是多少,回頭有事,給你打電話。
古二爺說我這地底下信号屏蔽了,不過你們記一個号碼,是我孫女的,她每隔一段時間會出去采購,應該能聯系得上。
他說完,講了那号碼,我記在腦子裏,然後跟着屈胖三一起告辭。
從這防空洞的密室回到地面上,道路曲折,古二爺行動不便,就由他孫女送我們離開。
不過走的,不是阿貴引我們進來的那條路,而是另外的一個通道。
那個通道藏在地下,算得上是比較寬闊,能夠開進一輛三輪車來,七拐八折之後,我們出現在了一條小巷子裏,頭頂是霧蒙蒙的天空。
古娜看着我,眼波流轉,小臉蛋兒紅撲撲,朝我揮手,說陸大哥再見。
我與她揮手告别,然後跟屈胖三走出了巷子口這兒,轉頭過去,瞧見那女子已經消失不見了。
屈胖三砸巴了一下嘴,說這妞兒還不錯,前凸後翹,一看就知道是未經人事的雛兒,我聽說劉學道那老匹夫傳了你一門手段,叫做黃帝禦女經,反正蟲蟲遠在天邊,你不如拿她練練手,也總好過沒事兒總用手。
呃
我的臉都黑了,說你妹的,你才用手呢,你全家都用手。
屈胖三哈哈大笑,不再言語。
我氣頭過了,冷靜下來,這才問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屈胖三沖我炸了眨眼,說不用手,那到底是用什麽呢
我給他逗得沒法,隻有說道: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
屈胖三擺了擺手,說得,你别跟我在這兒念經了你不是有一個茅山勢力的通訊錄小冊子麽,京都這麽大,既然現在聯系不上老鬼他們,那就找這些地頭蛇問一問情況呗。
我點頭,說好吧。
當下我也是拿出了通訊錄來,研究了一下京都這邊的情形。
茅山在全國各地都有一些暗線,這些人的身份有的是公開的,有的是半公開的,有的則是絕密的,視持有人的級别不同而有所區别,我拿的這一份,是全名單的,仔細一看,在京都這兒,茅山有五個聯系人,有兩個是公開的,兩個半公開,另外有一個是絕密。
我沉思了一會兒,撥打了一個半公開的電話号碼。
半公開的聯絡人,名單上隻有電話号碼和外号,而這位的名字叫做孤狼。
電話打了兩通都沒有人接,打第三次的時候,我都準備換下一個人了,結果這個時候卻接通了,電話那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說喂,找誰
突然接通的電話讓我愣了一下,猶豫了半秒鍾,方才說道:你好,孤狼麽
那邊的聲調一下子就小了幾分:你是誰
我說我是茅山新任的外門長老陸言,想要找你幫點兒忙。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鍾,然後恭敬地說道:十分榮幸,陸長老,電話裏溝通不方便,我給你一個地址,你直接過這裏來吧。
簡短的通話結束之後,那邊發了一個地址過來。
那個地址是阜成門一帶的金融街,離這兒倒是有一些遠,我瞧見這地址,還有附上的姓名吳盛,有點兒懵,看了屈胖三一眼,說這位是誰什麽情況啊
屈胖三聳了聳肩膀,說誰曉得
我們出門,打了個的,沒多久趕到了金融街,然後按照地址來到了一處比較有名的大廈頂樓處。
這是一家看門臉都十分高大上的投資機構,這一點從對方前台小姐的綜合素質就能夠看得出來屈胖三說這樣的小妞兒不去做模特都可惜了,倘若是橫下心來跟導演副導演睡覺,或許還能夠出演個三流電視劇以及網絡大電影的女二号呢。
我們來到前台,給這位女二号說起了我們找吳盛。
女二号用标準的八顆牙微笑看着我們,然後有些拒人于千裏之外地說道:請問你們跟吳總有預約麽
吳總
屈胖三裝着特天真無邪的樣子,說道:這位小姐姐,吳總在你們這兒是什麽職位啊
女二号說吳總是我們投行的創始人和董事長。
呃
金融人才啊
我有點兒懵,感覺有點兒走錯了路,沒想到這位半公開的聯系人,居然是投資領域的人,跟我們想要找的方向完全就是風馬牛不相及。
不過來都來了,還是見一面吧。
我對女二号說有的,你告訴他,說我叫陸言,之前跟他有通過電話。
女二号點頭,拿起電話,用酥得讓人渾身發麻的語調問詢了幾句,然後挂了電話,對我熱情地說道:你好,吳總在辦公室裏等着你們呢,請跟我來。
她領着我們往公司裏面走,越過忙碌的大廳,一直來到了最裏面的一房間,敲了敲門,在得到了應允之後,推門而入。
我走進辦公室,瞧見一個西裝革履面色沉穩的中年男人。
他打扮沉穩,一看就知道是精英人士。
女二号離開之後,那人上前過來,打量了我一下,然後說道:我見過外門長老的照片,你不是陸言。
我低頭,擡起來,笑了笑,說現在呢
男人拱手,說茅山弟子孤狼,見過外門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