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王明已經完全淡泊名利,但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估計就是南海一脈的威名。
我曾經聽人說起過,南海一脈的上一輩,有四個最爲傑出的師兄弟,分别是妖魔鬼怪,個個都是頂有名的大人物,而後曾經名列天下十大的一字劍,正是南海劍魔的徒弟。
後來一字劍在攻取邪靈總壇的時候付出了性命,卻将南海一脈的名字給攀升至了巅峰。
一字劍之後,是威震江湖的隔壁老王。
他是南海劍妖的徒弟,而他的好兄弟老鬼,也就是我的發小聞銘,則是南海劍魔的徒弟,兩人消失幾年,似乎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傳出來,使得南海一脈都仿佛銷聲匿迹了去。
王明他舍得讓南海一脈的名聲就此淹沒
不可能。
所以最終他點頭答應了,說可以,這個提名,由他來擔當。
确定完這個,陸左談及了最後的一個議題。
關于黑手雙城。
事實上,對于我們所有人來說,這是此時此刻需要面對的最大問題,也是大家最不願面對的。
這個人曾經與大家都有着很重要的聯系,甚至很多人都是靠着他的提攜,方才成長起來了的。
譬如雜毛小道,黑手雙城他不但是他的大師兄,而且還是他的小姑父。
陸左正是有着黑手雙城的提攜,方才成爲宗教局巡視員的。
這可是等同于廳級幹部的級别。
威爾在歐洲,與黑手雙城有着信息共享以及更加深入的合作。
至于王明,當初也曾經幾次受惠于黑手雙城
然而現如今,當日朋友,卻成爲了陌路。
甚至敵人。
這是很難以面對和接受的,但是我們卻不得不認真面對這個問題,當着我們的面,王明談及了當初關于黑舍利的事情來,講到了黃養神,又或者叫做久丹松嘉瑪的那個女人,陸左開口說道:這個女人,現如今叫做新摩王
雙方的信息共享,王明點頭說道:如果照你們的說法,差不多能夠肯定,那個叫做陳曦的女子,應該就是黑手雙城的女兒了。
艹
雜毛小道忍不住地罵了一句粗話,而陸左則開口說道:本來我們準備留在京都,對那個陳曦動手,将其拿住,盤問事情的經過,但現如今我莫名就變成了那個什麽評選委員,衆矢之的,脫不開身,既然你與那小姑娘是老相識,那便由你來處理這事兒吧。
王明好不推脫,說好,這件事情我來辦,有任何事情,我随時通知你們。
雜毛小道看着王明,舔了舔嘴唇,然後說道:王明,我有一件事情要再一次問問你。
王明知道他要說什麽,開口說道:斬魔訣的确能夠斬去心魔,這事兒我曾經在我老弟身上實驗過,但是這裏面是有一個前提的,那就是我能夠穩穩地壓住那魔頭才行。
雜毛小道說我覺得你此刻應該已經攀升巅峰了吧
王明說比起之前,我的确是進步很大,但是在黑手雙城的面前,我卻不敢說出這樣的話語來;當然,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有可能,我一定盡力。
我聽明白了,黑手雙城能夠變回雜毛小道爲之敬仰的大師兄,關鍵的事情,就要落在王明身上了。
他的斬魔訣,竟然能夠斬斷心魔。
這事兒簡直就是太牛波伊了。
與王明會面結束,天色已然全亮,我們不再逗留,離開了這裏,回到了蕭大伯家裏。
我昨夜十分亢奮,結果回來就開始犯困了,于是回房休息。
這一覺睡到了天黑,我給屈胖三吵醒了來,然後聽他說道:走吧,我們離開這裏。
我睡得迷迷糊糊,說爲什麽啊
屈胖三說陸左說的,讓我們搬回許宅那裏去住,說這兒實在是太吵了。
吵
我有些納悶,簡單洗漱了一下,走下樓來,瞧見客廳裏坐着一大堆的人,瞧見這些人,都不認識,不過看起來好像都挺有幾分手段的,氣度俨然。
我摸不清頭腦,溜達進了廚房,瞧見蕭璐琪,幹嘛問這是怎麽回事
蕭璐琪告訴我,說陸左就任評選委員的事情傳開了,從今天早上開始,就有絡繹不絕的各色人等不告而來,紛紛過來套交情攀關系,這些人個個都是江湖上有名有數的人物,不理還不行,容易得罪人。
結果陸左僵着臉,在這客廳裏賠了一整天的客人,人都快要崩潰了。
我說你爸呢
蕭璐琪笑了,說早就跑出去躲着了,三叔和小叔也都跑了,這兒就剩下你們幾個人陸左也想跑來着,隻可惜根本就找不到空下來的時間。
我聽了,忍住笑,說有點兒餓了,有吃的不
蕭璐琪說我給你做一碗炸醬面吧我這一天也是累得很,端茶倒水的,誰都不敢怠慢
的确,有實力和信心來争這天下十大的人物,不管如何,都怠慢不得。
蕭璐琪的廚藝不錯,炸醬面做得挺對我胃口的,不過我這半碗面沒有吃完,就聽到門口那邊傳來了交談聲,随後大門砰的一聲關上了,陸左急匆匆地跑進了廚房來,對我說道:走走走
我說怎麽了
陸左說别吃了,我們趕緊去許老的住處吧,待在這兒,我要被這幫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家夥給煩死。
我瞧見陸左臉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忍不住笑,說你去那兒,估計也會被找到吧
陸左說那裏不同,那兒是老幹部的大院,防衛都比較嚴,沒有出入證或者主人允許,還真的進入不得。
說罷,他又轉頭看向了蕭璐琪,說後面再有人找過來,你就是我不住這兒了。
蕭璐琪沒好氣地說道:我知道,給你們端茶倒水一整天,我也頭疼呢
這個時候雜毛小道收拾好了東西,帶着屈胖三和朵朵走了進來。
我知道這頓飯是吃不了了,歎了一聲,然後帶着衆人,使用那地遁術離開了這小區,轉了一個圈子,然後打的回了城區來。
重新回到了許老的院子,推門進去,老阿姨聽到動靜走出來,瞧見我們,高興壞了,說你們也不打聲招呼就走,害我都不知道去哪兒找你們,白做了一大堆的飯菜
我們趕忙道歉,給她賠不是。
随後老阿姨瞧見了陸左,以前陸左經常來這兒跟許老請教問題,所以她也是認識的,瞧見陸左,忍不住激動起來,說你也來了,哎呀呀,好久沒有見你了。
陸左在這老阿姨面前特别低調,微微一笑,說佩姨好久不見,真挺想你的。
老阿姨笑了笑,說你說真的還是假的哦
陸左說當然是真的,我好幾次做夢,都夢見你做的韭菜餃子呢。
老阿姨的臉上笑開了花兒,激動地說道:你等着,我這就給你包餃子去。
陸左趕忙攔住她,說别這麽麻煩了,改天再弄。
老阿姨擺擺手,說不用,面粉韭菜和肉餡都是現成的,你們等等我,一會兒就弄好了,先坐,先坐啊
她熱情招待着,臨走的時候,抓着陸左的手說道:孩子,我也聽說了一些你的事情,你受委屈了。
陸左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來,說佩姨,别這麽說對了,有個事兒我得求你。
老阿姨說你講。
陸左說最近找我的人挺多的,特别煩,要是有可能的話,你幫我保密一下,不要讓别人知道你在這兒,好麽
老阿姨笑了笑,說好,好的啊,我們這兒管理挺嚴的,外面還有武警站崗呢
當天晚上我們吃了一頓熱騰騰的韭菜餃子,雖然我并不覺得跟市面上的餃子有什麽區别,比起朵朵的廚藝甚至還稍差一籌,不過陸左卻吃出了眼淚來。
我瞧見了,都吓了一跳這餃子,真的有那麽好吃麽
回到了許老的小院子裏,那些從各個地方冒出來的求情和遊說者,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
麻煩沒有了,大家都是眼不見心不煩,我仔細回想起那夜陸左講的感悟,然後結合自己的實際,耐心地融合着自己各種法門來。
如此安靜的日子持續了兩天,而第三天的傍晚,終于有人找上了門來。
來人是一個讓大家都有些詫異的人。
茅山宗當今的掌教真人符鈞,沒想到這天下十大的事情,居然将他也給逼了出來。
據說這一位很少出外,拜入茅山宗之後,離開茅山的次數幾乎是屈指可數,沒想到此刻卻眼巴巴地跑了過來,而且還打通了相關環節,出現在了小院子之外。
雖說我們在這兒待着的事情并不是秘密,但是因爲許老這兒的森嚴戒備,倒是沒有什麽人能夠進來。
當然,茅山宗的掌教真人,也不是什麽小人物。
當聽說他來拜訪的時候,我們正在屋子裏聊天,聽到這事兒,陸左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雜毛小道。
後者平靜地說道:我已不在茅山,如何處理,你自己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