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以爲黃菲在,兩人會激烈碰撞,然而直到與黃菲的女兒交流,我才知道她根本不在這兒,而是去了市裏面。
不光是黃菲,估計被抓起來的陸左,應該也在那邊。
我們該怎麽辦
從林業局大院離開的我腦子有點兒亂,不知道該如何做選擇。
如果陸左真的被帶走,給押到了京都去,那麽事情可就真的麻煩了,到時候說不定給人當做小白鼠一般開膛破肚;而黑手雙城倘若真的如同我們之前的猜測一般,被那黑舍利給沾染,扭曲了性情,隻怕未必能夠逃脫得了毒手。
這件事情,着實是太讓人煩躁了。
但如果我們此刻期望孤注一擲去将陸左給營救出來的話,問題也挺大。
小蝶的心機深沉,她這般配合地告訴我關于陸左的事情,若那兒是一個圈套,陸左根本沒有被抓,而那裏則是一個圈套,事兒就更大了。
我絕對會被通緝,然後陷入無所不在的追殺之中去。
頭疼啊
我想破腦袋都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好在這個時候屈胖三倒是一直陪在我的身邊,離開了林業局大院,我便離開了縣城,前去排洞的彙聚點。
趕到地方的時候,我走了過去,結果卻并沒有發現有人在。
什麽情況
我此刻着實是有一些風聲鶴唳,疑神疑鬼,一不見人,立刻就變得十分緊張,左右打量,想看一下爲什麽他和朵朵不能夠如約而至。
如此焦急的煎熬,等待了二十幾分鍾,我瞧見了屈胖三的身影,這個時候方才松了一口氣。
屈胖三出現在了我的視野之中,而讓我有些驚喜的,是随着他們一起出現的,還有雜毛小道也在。
我們之前沒有進敦寨去,所以沒有能夠與雜毛小道彙合。
這事兒一直讓我耿耿于懷,而此刻瞧見他的人,那種空蕩蕩不着落的心裏總算是得到了一些安慰。
天知道他們是怎麽彙合到一塊兒來的。
他們走了過來,屈胖三瞧見我緊張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說瞧瞧陸言,一臉慘白,莫不是認爲我們也出了事兒
雜毛小道伸手過來,與我相握,說辛苦了。
我說你們怎麽碰到的
雜毛小道說我們之前的時候,就有做過一整套的備案,如果到時候分散了,該如何集合,如何傳遞消息之類的,所以倒也不用擔心失聯。
我說我怎麽不知道
雜毛小道嘿嘿笑,說朵朵是知道的,隻是沒有來得及告訴你。
呃
我瞧見他不好意思的表情,知道這些事情應該是沒有準備告訴我的,一般而言,他們都是傾向于主動來找我,而不會将自己的行蹤跟我透露太多。
對于這件事情,我倒也沒有太多的反感,畢竟從他們的角度考慮,估計也是希望我知道得越少,會越安全。
我們彙合之後,并沒有原地停留,而是朝着山裏面走去。
屈胖三問我,說你去黃菲那裏,有什麽收獲沒
我将在黃菲家的遭遇說給了衆人聽,聽到了說起黃菲的女兒小蝶異常成熟的古怪時,屈胖三嘻嘻一笑,說有趣,我之前瞧過她一眼,感覺似乎有點兒演繹的成分,現如今一看,果然是在扮豬吃老虎
我說虧你還笑得出來。
我忍不住問起了旁邊的雜毛小道,說陸左這事兒,到底是怎麽回事
雜毛小道嘻嘻笑,說能怎麽回事,還不是去私會老情人,結果玩脫了,給人家在床上弄了一個正着,結果給戴了起來呗
呃
在床上逮了個正着
我忍不住在腦海裏面構建了一下當時的畫面,都是就感覺有一些不堪入目。
不應該啊,這跟我印象中的陸左有着太大的區别了,他不應該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吧
果然,朵朵扁着嘴,說雜毛叔叔不能說陸左哥哥的壞話
雜毛小道還挺怕朵朵的,小姑娘兒一開口,他也就變得嚴肅了起來,說我其實也不太清楚,就是突然之間,感覺周遭都是亂七八糟的人,便躲了起來,随後找了個舌頭盤問了一下,這才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經過
我說這麽說來,左哥真的給抓起來了
雜毛小道說應該是吧。
我說那可怎麽辦
我焦急萬分,然而雜毛小道卻是一副很平靜的樣子,說别着急,小毒物那人穩健得很,就算是給人逮起來了,也不會吃什麽虧的,更何況是黃菲抓的他。
我說到底怎麽回事啊,黃菲跟他不是有過一段感情麽那個小蝶,看起來也是左哥的女兒,她怎麽會這樣難道是因愛生恨
雜毛小道搖頭,說我倒不是這麽想的黃菲跟以前截然不同了,這裏面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說那怎麽辦
雜毛小道說那個小蝶不是說他們在凱裏麽,我們去市裏,先想辦法跟小毒物見上一面再說吧。
我有些猶豫,說我就怕那裏會有陷阱。
雜毛小道笑了,說陷阱怕什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而已,對了,她說什麽時候人會給押走來着
我說明天就會來人押送去京都。
雜毛小道說時不待我啊,那我們得趕緊出發,現在就去市裏面吧
我說怎麽去
雜毛小道說開車去呗。
說罷,他帶着我們往縣城裏面走去,我滿腦子的疑惑,說等等,現在都不知道他被關在哪裏,我們到底怎麽辦啊
雜毛小道顯得很輕松,說别擔心,地址嘛,我大概知道。
我們來到了路邊,他讓我們稍微等待一會兒,随後他便跟着朵朵離開了,過了差不多十分鍾左右,一輛黑色日産suv就朝着這邊開了過來,然後停在了我們跟前。
車喇叭響了一下,車窗搖了下來,雜毛小道沖着我微微一笑,說上車。
我愣了一下,說車哪兒來的
雜毛小道一咧嘴,露出了一口白牙來,說覺得呢
副駕駛室是空的,我上了車,小心翼翼地猜道:莫非是偷的
雜毛小道說要不然呢,難不成我大半夜的,還跑去租車麽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我頗爲感慨。
這個家夥真會玩兒。
我和屈胖三上了車,雜毛小道一腳油門踩出,朝着城外的高速公路路口駛去,瞧見這家夥滿不在乎的表情,我這才感覺到我與他之前,到底還是有着很多的差距在。
從根本上來說,我的心态其實還是有一些拘謹了,畏手畏腳的。
而雜毛小道則不同,我曾經聽說過他的一些事情,這個家夥從來當時江湖浪蕩子,這一點并不因爲他曾經做過茅山宗的掌教真人而随之改變。
他的心中,從來都是漠視規則的。
世間的事情,在我們看來是一個模樣,但是從他的角度來講,卻是另外一個模樣。
所以即便是好兄弟陸左身陷囹圄,他也沒有太多的擔心。
這是一種站在了很高的高度,方才會有的心态。
世事如棋,一切都在胸中。
我仔細琢磨着雜毛小道的心理,而随後他幾乎是一路狂飙,車速一直開到了飛快的程度,讓後排的屈胖三忍不住吹起了口哨來,大呼痛快。
這個時候,我方才感覺到雜毛小道的心裏,估計還是挺擔心的,要不然不會這麽快。
我有點兒心虛,說别撞着了。
雜毛小道說沒事,這車撞了也是活該我之所以偷這一臉,是因爲這個家夥開車,偷人家老婆,我一看就來氣,不給丫找點兒不痛快,我自己心裏就不痛快了
呃
我一陣無語,他也就離開了十幾分鍾,居然還抓到了一場奸。
從晉平到市裏,雜毛小道一路開着,然後下了高速,朝着一條小路走去,我瞧見周遭景色有些熟悉,如此又行了半個小時,來到了一處山窩子附近。
我瞧見熟悉的農田,以及遠處的一處建築,頓時就反應了過來。
這個地方,我其實是有來過的。
那一次我被那白處長從家裏面給直接逮走,一路戴着頭罩而走,最後給關押到了一處監獄裏來,當時黃菲還是陪同審訊的人員,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黃菲。
那個地方,正是這兒。
那一次我有着許映愚老先生幫我開脫,而我又的确有不在場的證據,故而最終不了了之,得以離去。
而這一回,陸左卻也是給關押在了這裏來。
雜毛小道将車子開到了一處平地前,然後下了車,眯着眼睛往遠處打量一番,然後對我說道:你們幾個在這裏等一下,我過去看看情況。
屈胖三難得地自告奮勇,說還是我跟你去吧,如果有什麽貓膩的話,我比你熟悉。
雜毛小道沒有拒絕屈胖三的幫助,說好。
兩人離去,而我和朵朵則留在了這邊,耐心等待着。
大概過了大半個小時,兩人這才折了回來。
我有些着急,趕忙迎了上去,說怎麽樣,到底什麽情況,能不能将人救出來
雜毛小道沉吟了一番,然後說道:事情現在有點兒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