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說對,是我。
中年男人主動出示了工作證,說你好,我是西北局特勤處的張啓聰,奉命前來迎接各位。
我查驗過了工作證,然後伸手與他相握,說你好,麻煩你了。
張啓聰溫和地一笑,說客氣了,局領導在等着諸位,我這就帶你們過去。
說罷,他領着我們上了車。
四個人坐在後排,座位有限,我不得不抱着屈胖三,這小子身子扭來扭曲,怎麽都覺得别扭,坐在副駕駛室上面的張啓聰有些不好意思,說對不起啊,不知道你們有多少人,我原本以爲隻有兩個。
我抱着屈胖三,平靜地說沒事兒的,應該不遠吧
張啓聰說不遠,不遠,很快就到了。
他說是這般說,結果路上開了一個多小時,方才來到了一處單位大院前停下。
這兒的管理挺嚴,門口還有武警站崗,出示了通行證之後,越過幾棟建築,然後直接來到了一處小紅樓跟前來。
張啓聰跟司機師傅交代了兩句,然後領着我們下了車,走進了小紅樓前,對我們說道:局領導在三樓會議室那裏等你們,有什麽事情,都可以跟他講。
我點頭,問了一句,說請問都有那些領導
張啓聰說是西北局負責具體業務的羅桂泉羅副局長,另外還有幾個相關部門的負責人聽到了總局那邊來的消息之後,羅局長立刻就從各位同志從家裏揪了出來,對于此事,是很重視的,你們有什麽事情,都可以跟他談。
我表示知曉,沒有多說話。
說到西北局,其實我還知道一個人,就是蕭璐琪的父親蕭大炮,他同時也是雜毛小道的大伯,隻不過他年前退休了,要不然倒是不錯的合作對象。
我們抵達了三樓,張啓聰領着我進了會議室裏來,裏面有七八個人正在等候,有一個頭發灰白的老者在中間正襟危坐,瞧見我們,立刻站了起來。
張啓聰拉着我們上前,給我們介紹,說這位就是羅副局長。
我伸手,說羅局長你好。
對方伸手過來,與我緊緊相握,沉靜地說道:你好,陸言同志。
雙方見面過後,寒暄兩句,我給他介紹起我身邊的人來,當得知衛木和迦葉的身份之後,羅副局長笑了,說神池宮大名鼎鼎,不過我在這西北局工作二十多年,卻從來沒有見過,說來倒也遺憾,沒想到這回倒是得償所願了。
這話兒說得客氣,不過衛木和迦葉此刻的心情無比低落,聽在耳中,卻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羅副局長請我們入座,而我們這邊剛剛一坐下,他便直接進入正題,說剛才總局的王局長親自來了電話,說起此事,不過講得并不詳細,陸言同志,不知道你能不能具體地跟我們說一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這回過來,本身就是來求人的,自然也不會有太多隐瞞,所以将事情的一五一十如數說出。
當然,路上的時候,我就已經交代了衛木和迦葉盡可能地隐瞞住陸左和雜毛小道的存在,這事兒能瞞多久就瞞多久,最好是等到西北局介入,而我們則脫身之後,他們再發現最好。
我主要也是給弄怕了,之前我回老家的時候,那白合跟蹤我的事情,至今我都還記得。
我講完了自己的見聞,迦葉這邊又從他的角度說起了相關的事宜,特别是關于黑暗真理會的事情,他了解的遠比我所知道的要多,特别是黑暗真理會跟在西北作亂的拜火教,其實還是有許多關聯的,這一次未必沒有拜火教身處其中。
聽完了我們的講述,羅副局長沉思了一下,然後說道:諸位,這件事情已經不再是普通的江湖争鬥了,我們西北局肯定是要介入的,不過調動一事,有些繁瑣,需要與各部門進行溝通籌措,一夜未必能夠完成這樣,李騰飛同志
一個臉色堅毅的男人站了起來,敬了一個禮,說在。
羅副局長說你先帶領特勤一組的同志,前往博格達峰附近進行前期的調查取證工作,我會給臯蘭軍區打電話,請求他們派遣部隊過來進行配合工作。
李騰飛敬禮,說是。
羅副局長又連續下達了好幾個命令,有針對情報的搜集工作,有調動直屬機關的協調,與總局的溝通以及與軍區的對接工作。
一系列的命令下來,散會之後,各人領命而去,而羅副局長則站了起來,對我們說道:各位,你們奔波幾日,想必也是極度疲憊了,就先在招待所休息吧,明天還有許多事情可能需要麻煩你們。
衛木歸心似箭,說既然已經報告過了,我們能不能随着李騰飛同志一起先過去畢竟對于天山神池宮,我最是熟悉,你們的人沒人帶路,未必能夠找得到地方。
羅副局長說前期過去的人,隻是在外圍布控,不讓人離開,至于最後的行動,肯定是需要集結兵力,一舉消滅的,不能急。
衛木焦急,說可是
羅副局長很堅決,說不行,至少你不行,總局有指示,今夜就會派人過西北來,到時候總局的同志也要跟你見一面的,所以你得留在這裏。
我瞧見衛木急不可耐,我又不可能抽身離開,放他一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待着,便建議道:這樣吧,前期過去的同志,如果沒有一個熟悉情況的人,肯定會有很多麻煩的地方,不如讓迦葉統領陪同前期過去的同志一起,這樣也能夠提高效率。
聽到這折中的建議,羅副局長不再堅持,說如此也好。
衛木這時也松了一口氣,不過迦葉有點兒擔心地看着自家少宮主,我瞧在眼裏,微笑着說道:你放寬心,我在這裏,會照顧好阿木的,再說了,西北局這兒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衛木也跟迦葉說了幾句,他方才放寬心,然後由相關的人員帶着他去與李騰飛等人彙合。
商量妥當之後,我們與羅副局長告辭,然後由相關的工作人員帶着我們來到了附近的招待所。
招待所條件不錯,我們要了兩間,在衛木的房間裏坐了一會兒,我安慰了他幾句,然後讓他趕緊洗澡睡覺,明天肯定還有許多的事情。
回到房間,我也洗過了澡,發現之前受過的槍傷,此刻連痕迹都沒有了。
這就是聚血蠱的好處,隻可惜我不斷地呼喚它,最終還是陷入了沉睡之中,并沒有醒來。
這個腌臜吃貨,吃撐了吧
我出了浴室,屈胖三正在床上無聊地看着電視,瞧見我出來,不由得撅着嘴巴,說以前的時候,跟你一起晃蕩,倒也沒覺得什麽,可是自從跟我小媳婦兒一起之後,怎麽都覺得别扭唉,早知道我不過來了,在天山陪着我家的朵朵多好
我說你還小,以後有的是機會,沒聽過那句話麽,叫做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屈胖三說少給我拽文,你是不知道這思念的滋味
我黑着臉,說說得我好像單身狗一樣。
屈胖三哈哈大笑,說我差點兒忘記了,你還有一個女朋友啊,哈哈,想起來了,嗯,這我就放心了,至少證明你不是基佬對了,我嫂子你碰過沒有啊
聽到他的話,我郁悶地說道:别扯這個,你小子作案工具都沒齊全,安安心心在這兒跟我就是了。
兩人吵吵鬧鬧,而這個時候,招待所的座機來了電話。
我接通,卻是林齊鳴打來的。
兩人簡單說了兩句,他确定我已經到了西北局的招待所,方才放心,随即問了我一句話,說對了,那個衛木
我說在隔壁呢。
林齊鳴猶豫了一下,然後對我說道:你覺得他和陳老大,有幾成可能
我說我是覺得差不多,這事兒你難道不知道
林齊鳴咳了咳,苦笑了一聲,說這個啊,本來我是絕對不相信的,隻不過現在,多多少少也是有一些懷疑,不過既然是如此,天山神池宮的事情,你也不用太多擔心了,那幫中東來的家夥,絕對會吃不了兜着走的
他的語氣堅定,仿佛生出許多的信心來。
林齊鳴與我簡單聊了幾句,然後便挂了電話,我連日開車趕路,也是困倦不已,頭挨着枕頭,沒多時就睡了去。
第二天天明,我聽到房門傳來了敲門聲,頭輕腳重的,過了好一會兒方才清醒過來,瞧見另一張床上的屈胖三呼呼大睡,根本不理,趕忙喊道:等等,馬上就來。
我起床穿衣,然後走到門口,把門打開來,瞧見門外站着一人,揉着眼睛地說道:找誰啊
那人問我,說陸言
我點頭,說對,你是
那人伸手過來,說你好,趙興瑞,陳局長就在外面,想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