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能夠做的,隻有跟屈胖三抱怨幾句,而随後還得承受着他無情的諷刺和打擊。
這事兒光想一想,都讓人難過。
我不理解我哥陸默的想法,但是從他冒着那麽大的危險,還要跑回家裏去這事兒,就能夠看得出他并非無情之人,也不會因爲這麽多年在外面漂泊的經曆,就将自己的根本給忘記了。
他或許,有苦衷吧
事到如今,我也隻能夠這般安慰自己了。
随後屈胖三告訴了我之後的一些情形,比如歐陽發朝口中所說的那個男人,卻正是我大哥陸默,也就是别人口中的狗爺。
在趕走了輪回之後,被從庫房裏找出來的歐陽發朝給救醒了,然後跟着陸默或者說是黑狗離開了。
林曦也沒有随之返回,而是将我們送到這邊來得時候,一起離開。
屈胖三說後來沒有見到過莫潋,不過他确定并沒有将這女人給踹死,不是淹死在海裏,就是被輪回的手下給救了。
至于馬援朝一方,還有兩個船員活了下來,其中一個還是馬援朝的心腹。
這些人都給帶走了,而那艘貨輪則因爲損耗太過于嚴重,最終被鑿沉在了海裏。
一切仿佛都結束了,然而有一件事情卻不得不提。
失去了東海蓬萊島趙公明的奧援,以及損失了這麽多的手下,曾經的東海霸主,海上絲綢之路的扛把子輪回,在面對着曾經的背叛者黑狗之時,已經處于了下風。
這一次的逃走雖然并沒有損害到他的性命和修爲,但是對于輪回戰無不勝的名聲,卻已經留下了最大的污點。
而江湖人,最珍貴的就是那名聲,一旦被折了,隻怕日後就會慢慢地崩盤。
形勢易也。
當然,這些事情并不是我所能夠深入了解的,畢竟這是在東海,茫茫的大海阻隔了一切的幻想,我唯一在乎的,是那個留在東海蓬萊島碧遊宮裏,陷空洞中的女子。
盡管我不太了解蟲蟲爲什麽一定要執着地留在那裏,但是卻知道她有着自己的想法和堅持。
她既然認爲是對的,那我就應該支持。
因爲,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一生的摯愛
這話兒以前說起來,或許會有一些心虛,但現在卻不會了,因爲我和蟲蟲之間,有過了那麽一吻。
我們在陷空洞裏親的那一嘴兒,到現在我都還在回憶,感覺唇齒留香。
總之我的心中幸福滿滿。
出海這麽久,阿樂歸心似箭,所以船很快就來到了寶島海域附近,而這個時候老彭則找到了我,問我是否确定要返回寶島。
我有些詫異他爲什麽問這樣的話兒,不過聽他解釋之後,卻終于想了起來。
我們在寶島,可是被通緝的嫌疑人。
老彭且不必說,出身usr刀術總教頭的他因爲得罪了那幫家夥的美國爸爸,所以給狼蛛制裁,最終還是在我們的幫助下逃離了那裏,而我們則是因爲許鳴的緣故,也被通緝。
如果回到寶島的話,恐怕還得想辦法離開,逃往别處。
我問老彭今後的打算,他告訴我,說有一個師弟在新加坡那邊開武館,他想暫時過那邊去安頓一下,日後再想别的辦法。
他已經跟阿樂這邊商量過了,清晨的時候會有一艘船與我們在外海彙合,他和羽痕便會直接去那船上,轉道港島,最終抵達新加坡。
他問我們是否也跟着一起去。
思索了一會兒,我決定與老彭一起走。
畢竟我們這次過來,主要的目的是前往蓬萊島,現在既然已經去過了,并且還與蟲蟲碰了面,甚至我還見到了失蹤許久的大哥,現如今返程,再去寶島,其實也沒有什麽意義。
唯一的遺憾,是屈胖三。
我曾經答應過他,回頭的時候再帶他去士林夜市那裏吃個痛快,結果最終沒有實現諾言。
不過對于這件事情,屈胖三表示可以理解。
畢竟我們現在的身份比較特殊,實在無法跟普通人一樣四處閑逛,倘若真的又給usr和狼蛛的人給盯上,到時候少不了又是一頓腥風血雨。
那可就麻煩了。
當老彭幫我把這個決定跟阿樂說起的時候,他并沒有太過于驚訝。
事實上,從東海蓬萊島回來之後,阿樂對我的态度就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
畢竟我和屈胖三帶給他的震撼太多了。
這樣兩個人,在東海蓬萊島那樣的修行聖地,居然還能夠鬧得底朝天,有點兒大鬧天宮的味道,不管阿樂這人再高傲,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可是沒有這樣的本事。
尊重強者,這是最基本的品質。
清晨六點多,那艘走私船與我們在外海碰面,這船是阿樂找人聯系的,比這艘機帆遊艇大多了,不過看着也挺破的。
但老闆人不錯,船上除了我們,還有二十來個乘客,寶島人很少,菲律賓和馬來西亞的人卻很多。
我們與阿樂告别,臨行前,我讓他幫我代爲轉告向依韻公子的問候。
分離的時候,阿樂的情緒并不高,有點兒悲傷。
本來他不必如此孤單的,隻可惜之前的船老大和幫工都給海上絲綢之路的惡徒給殺了。
換了船之後,因爲有人打過招呼,船老闆對我們還是挺熱情的,特别給我們分了一個房間出來,還給我們帶來了許多的海産。
一天之後,我們在半夜時分,抵達了港島附近的一個海島處。
沒有過檢,我們直接從碼頭處下了船。
因爲我們之前就是從港島借道前往的寶島,所以一應證件倒也還算是齊全,隻可惜老彭和羽痕因爲走得匆忙,相關的證件都沒有随身帶着,所以比較麻煩。
我問他們是否需要幫忙,老彭搖頭,說他在港島也是有朋友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知道我們也要分離了。
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羽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下子就哭了起來。
大家朝夕相處這麽久,共曆患難,彼此之間也培養出了感情。
不過終究還是得分開。
老彭給我們留下了他朋友在新加坡的地址,告訴我們,說以後若是有機會,千萬要記得來新加坡找他。
而羽痕則給我們留下了她的電子郵箱。
雙方分别之後,我和屈胖三來到了海島附近的一條街上,因爲手機早在之前的奔波中丢失,所以隻有找到一家商店,問人要了電話,撥打給了李家湖。
我此刻臉上的傷痕消散許多,又換了一件衣服,倒也沒有吓到人。
與李家湖那邊取得了聯系之後,他問清楚了我們的位置,然後告訴我們立刻派人過來接我們。
中午的時候,我們便出現在了李家湖的豪宅之中,瞧見我滿身的白紗布,李家湖吓了一跳,問我到底怎麽回事
我沒有告訴他實情,隻是說在寶島那邊辦事的時候,受了一點兒傷。
李家湖知道我們這行的事情,也沒有多問。
他确認了我的身體狀況之後,告訴了我關于緬甸那邊的消息,說前段時間的争端,現如今差不多也算是落幕了,七魔王哈多的嫡子巫悚最終戰勝了所有的反對者,繼承了哈多的大部分遺産和政治人脈,而收拾殘局之後的巫悚開始變得強勢起來,不但派人去對付轉移到了金三角的約翰尼托撸瑟托兩兄弟,而且還在調查通緝令的事情。
因爲某個環節的暴露,所以巫悚他很有可能已經知曉了李家在其中的作用,所以爲了避免萬一,李家湖已經撤回了緬甸的分公司,并且将業務大規模收縮和抛售。
說到這裏,他歎了一口氣,對我們說道:你知道接盤的人是誰麽
我搖頭,說商業上的事情,我們哪裏知道
李家湖說那人你們應該也認識,就是許鳴。
我一愣,說啊,你爲什麽會賣給他
李家湖搖頭,說我如果知道是賣給那小王八蛋,肯定不會這麽做那家夥是通過一個控股公司進行的收購,本身不露面,一直到所有的收購案結束之後,我才從一些途徑知道了真相
他的臉色陰沉,看起來着實有些不痛快。
從各方面的消息來看,許鳴就是寨黎苗村慘案的幕後主使,也是害得雪瑞至今未歸的真兇,結果沒想到最終卻給他占了一大便宜。
畢竟李家湖匆忙撤離緬甸,這些優質資産自然也是打了折扣的。
說到這些的時候,屈胖三突然插嘴,說了一句話:老李,你沒事的時候,多關心一下自己太太
李家湖點頭,說雪瑞失蹤之後,她的心情一直很不好,這我也知道
我知道屈胖三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爲那天夜裏瞧見的事情,不過他說到這裏,便也沒有再多言,顯然也是不想再刺激李家湖,畢竟有的事情涉及到男人的尊嚴,比較不好處理。
我在旁邊沒有說話,隻是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