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趕到跟前來的時候,他們發現的,隻有幾具死屍了。
普桑死的很慘,死前連句感慨人生的話語都給屈胖三給打斷了去,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他的手下已經就在走廊外面了。
我和屈胖三兩人翻窗而走,從另外一個通道離開,一路來到了頂樓。
爛尾樓雖然封了頂,但是頂樓上面卻還是一片狼藉。
我走在上面,許多碎磚爛瓦,還有黑乎乎的窟窿,預制水泥闆也有沒有填滿的地方,讓我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出現了什麽意外。
屈胖三一到樓頂,立刻四處巡視,找尋可以一戰的場地,而我則來到了大樓的邊緣,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在一片繁華的唐人街附近,這個巨大的爛尾樓,和它旁邊的荒地,宛如孤島一般。
這兒本應該是一處繁華的商場,無數的商家和顧客雲集。
然而因爲人的緣故,最終造成了現在的境況,實在是讓人扼腕稱歎。
我站了沒一會兒,就瞧見荒地上停着的一輛車離開了這兒,不過旁邊的兩輛卻停了下來,剛才離開的時候我聽到普桑的手下再打電話,應該是叫人過來,畢竟人已經死了,送去醫院也沒有用,不如叫人過來勘測現場,找尋線索。
本來按照我的想法,此刻應該趕緊兒離開的,畢竟一會兒來了很多人的話,雙拳難敵四手,怕有什麽變故。
然而屈胖三巡查了一遍之後,卻有些興奮地告訴我,說七魔王埋骨之地,選在這裏,應該很不錯。
我說哈多不知道會不會來,不過普桑的死,肯定會引來很多麻煩的,如果來了一大堆的上帝軍,那可怎麽辦
屈胖三顯得很輕松,微笑着說道:無妨,打不過就跑。
對于這家夥的樂觀我不予置評,畢竟他已經創造了太多的奇迹,是否還能夠繼續走下去,我不得而知。
差不多考察結束之後,他讓我打電話給李家湖,問能不能弄到炸藥。
我問爲什麽
屈胖三說你得挺對的,如果上帝軍大隊人馬趕過來的話,的确對我們狙殺七魔王哈多有一些阻礙,而如果當時能夠将這處爛尾樓的幾個結構支撐點給炸掉,将其弄垮的話,把這些家夥給活埋了,豈不是能夠省很多事兒
聽到這話兒,我下意識地吸了一口涼氣,說我擦,你這也太狠毒了吧
屈胖三聳了聳肩膀,說我無所謂啊,其實你要是覺得危險或者無所謂,我們現在離開,返回國内去也沒關系不過如果我蟲蟲嫂子問你,說面對那些屠殺了整個寨黎苗村的兇手,你在幹嘛的時候,你能夠有個不錯的說辭,那就行了。
呃
屈胖三說的話落在我的心中,讓我陷入了沉默之中。
的确,我雖然沒有能夠瞧見被炮火犁過的寨黎苗村,卻也是親眼送走的蚩婆婆。
這麽可愛慈祥與世無争的老人,這幫畜生居然将她的心髒給挖了出來,并且還準備将其魂魄制成鬼靈,讓她一直受到控制,永世不得超生。
何等之歹毒
寨黎苗村那些安于平淡的村民有錯麽
蚩婆婆有錯麽
這些上帝軍的成員們,他們的雙手之上,沾染的可都是那些無辜者的鮮血,難道他們就不應該受到懲罰麽
這世間或許總有些公義得不到伸張,那麽我們就需要自己來解決。
以暴制暴,聽着其實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但必須得有人做,要不然這世間就是一片黑暗,看不到光了。
想到這裏,我撥通了保镖特地給我的手機。
很快,李家湖接通了電話,語氣有些激動地說道:什麽事等等,我先告訴你們一件事情,之前找過你們的那人,國内的那位,他過來了,也是剛剛接到的消息,告訴我,說七魔王哈多的弟弟普桑死了
我沒有等他說完,直接說道:我們幹的。
李家湖:你們知道麽什麽你們幹的
我說對,我們幹的。
李家湖愣了好久,方才問道:你們不是在倉庫麽,怎麽出去了。
我是用地遁術離開的,這個李家湖并不知道,不過我也不打算告訴他,隻是平靜地說道:李生,你知道的,雖然雪瑞小姐沒有死,但是寨黎苗村有幾百人死在了某些人的野心裏面,雪瑞師父的妹妹,我也親眼瞧見死在了永盛監獄裏。必須有人爲此事負責,所以我和屈胖三兩個人就出來了,準備做點兒什麽事情。
電話那頭李家湖的聲音有點兒顫抖,說你你們到底想幹嘛呢
我說這個你明天會知道的,李生,打電話給你,是想問一件事情你能不能弄到炸藥啊
李家湖聽我說得認真,沉默了一下,說我們在緬北的礦場倒是有炸藥,不過一時半會兒也給不了你啊啊,等等,這裏有人要跟你們說話。
電話被轉移了,然後傳來了一個沉穩的男中音:你好,是陸言麽我是王偉國,是仰光一帶的負責人,餘主任跟我打過電話,讓我們全力配合你。
我說你好。
因爲不太想跟餘領導走得太近,所以我回應得并不熱切,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那人似乎也聽出來了,卻并不介意,而是開口說道:我聽說你需要炸藥,需要多少,什麽種類的
我愣了一下,說你們有麽
王偉國說這些東西,多多少少都會留一點兒,有備無患,如果你們需要,我可以給你們送過來。
我看向了屈胖三,他拿過了電話,然後跟那邊人報上了用量和類型。
雙方溝通了一會兒,屈胖三說道:二十分鍾之内,可以送到,對吧
那邊似乎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屈胖三很滿意地點頭,然後挂了電話。
完了之後,他忍不住感慨道:這幫人,是真正辦事的。
我說你怎麽把這邊的地址告訴他們了
屈胖三無所謂地說道:無妨,你看事情發生沒十幾分鍾,他們就收到消息了,說明跟這幫人神通廣大得很,瞞也瞞不過我跟他們約在了邊的巷子口,你一會兒過去拿炸藥過來,我繼續去察看地形,觀察一下結構。
我說你會弄這個麽
屈胖三不屑地說道:開玩笑,以前老子弄這個打鬼子的時候,你爺爺估計都還在穿開裆褲呢。
我說時代在變化,這玩意能一樣麽
他說都差不多,回頭你去拿的時候,幫我問一下用法,我自己琢磨就是了。
聽到他輕描淡寫仿佛一些盡在掌握中的樣子,讓我着實有一些無語,總感覺有一些不真實,就像在空中樓台一樣,下面是空的。
不過既然之前有約定,一切都聽他的,我也沒有太多糾結。
不但如此,我這些天還在不斷思索和學習着。
雖說屈胖三大部分時間表現得跟中二少年一般讓人無語,又經常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但是每逢大事之時,他卻顯得無比沉靜,該殺伐果斷的時候,從來沒有留過情面,随時随地都将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善于利用一切可能的優勢和條件。
這是一個極具領導氣質的家夥,難怪俞千二當年曾經跟他混過,并且還心悅誠服呢。
十五分鍾之後,我通過地遁術,趕到了屈胖三與人約好的地方,剛到沒一會兒,過來了一輛皮卡車,副駕駛室那兒跳下了一人,左右一打量,最後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來。
陸言
他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我朝他點了點頭,說對,是我,東西帶來了沒有
他從車裏拿出了一個背包來,說你朋友要的東西都在這裏。
我點頭,說能順便講一下用法嗎
那人吓了一大跳,說哥們,你連用法都不知道,就跟我要這種烈性炸藥
我聳了聳肩膀,說你教我便是了。
男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不過估計是王偉國跟他交代了什麽,不得不硬着頭皮跟我講起了炸藥雷管和啓動器的用法來。
我聽過一遍話之後,跟他複述了一邊,确認沒有問題之後,将背包接過來,然後轉身進入了巷子裏。
離開之前,我回過頭去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臉上的表情有點兒像是便秘。
通過地遁術,我趕回了爛尾樓,找到了屈胖三,将東西交給了他,然後又把相關的用法跟他講了一遍,他認真地聽完之後,哈哈一笑,說現在居然這麽方便了,真的是不錯啊,科技在進步呢
我翻着白眼,說那家夥講這玩意的威力很大呢,一點點都很厲害,你悠着點。
屈胖三擺了擺手,指着樓下說道:管它呢,那幫人來了,我得去幹活了,你在這裏放哨
說着話,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轟鳴,我跑到樓邊看,卻見外面的荒地上,來了足足一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