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在當地的一家客棧找了房間,這麽多人,還真不好找地方,房間雖然多,但大多都住滿了人,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隻能幾個人住在一個房間内。不過,雲飛和水寒受到了特殊照顧,依舊爲兩人安排在一個房間。
因此,孫劍波氣憤不已,他和吳霜也是仙侶,卻分開住。孫劍波和飄渺峰的弟子住在一起,而吳霜卻和雁來峰的弟子在一個房間。衆人住下了以後,歐陽尋便找到雲飛,告訴他除魔時應該注意的事,說完以後便離開了。
翌日清晨,衆人便離開了西土鎮,由于前來的人太多,無法一起行動,在歐陽尋等人的商議下,決定分開行動,每十人一組,向西土之地追尋魔道之人的蹤迹。一旦有所發現,不要單獨行動,前往西土鎮彙合,商議如何剿滅。
雲飛和水寒以及滅龍峰的弟子,共十一人分在了一組,告别了衆人,便向西土之地前去,與此同時,其他弟子也相距出發了。原本,歐陽尋是要和雲飛等人在一起,但是商議之後,便改變了主意,他和各大門派的領隊一同出發,原因很簡單,讓新一代弟子多磨練一些。
每組之間相隔的距離并不遠,如果突然遭遇魔道之人,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因爲,歐陽尋等人并不擔心弟子的生命危險。在臨行時,每組領隊之人都聚集在一起議論過,到時應該注意什麽,他們心中都異常的清楚。
西土之地,雲飛帶着衆人駕禦起法器,向深處飛去。這裏山脈衆多,并且異常的陡峭,天氣多變,時不時的狂風呼嘯,暴雨急下,若不是雲飛一路走來,釋放出龐大的風之力,吸收空氣中的狂風,衆人受到的苦頭要多上許多。
衆人身上都帶着幹糧,并不急于回去,飛行一天,天色漸晚,雲飛招呼衆人在一處山谷内休息。這片山谷不大,裏面長滿了蒼天大樹,看起來更像是遠古森林。雲飛召喚出風雲神劍,真元力提升到了極限,手腕對着龐大的山脈揮,一道圓行的光芒驟然飛向山壁上。
隻聽一聲巨響,石粉飛揚,山壁上留下一道一丈多高的山洞。姜多等人臉露驚訝之色,無不爲雲飛的舉動而感到震顫。山壁開洞,說起來簡單,但是能做到的又有幾人,因爲真元力要控制到及至,一個不好,别說開出山洞,整個山壁都會坍塌下來。
看着雲飛一副輕松的表情,姜多極爲佩服,連忙走到他的身邊,問道:“小師弟,你是如何做到的?”
雲飛微微一笑,道:“等你道行再高一些,我便告訴你。”
姜多輕哼一聲,不滿的說道:“現在和以後有什麽關系?”
雲飛解釋道:“現在你道行不高,真元力無法控制到極限,就算我告訴你如何釋放法術,你也無法開鑿出一個山洞。”
方谷微微一笑,接道:“八師弟,你就别問了,我的道行都沒想過學會小師弟的本領,你還想學。”他這話有點打擊人的感覺,不過說的也是實話。
就在這時,狂風再次,天空上烏雲密布,眼前暴雨将至,雲飛連忙招呼衆人向山洞内走去。山洞不大,但容下衆人的空間還是多多有餘,雲飛等衆人進來以後,在洞口施展出一道太極結界,阻擋風雨吹進洞内。
這一夜,衆人在修煉中度過,由于雲飛怕小靈的事洩露出去,并沒有召喚出小靈。其實,諸爲師兄是應該相信的,但有些事情,他覺得還是隐瞞一些爲好,畢竟未來的事無法确定。如果飄渺宗的人真的知道他和魔道之人有關系,還會幫他保守秘密嗎?也許諸爲師兄會,但是他不想讓方谷等人因爲他而受到牽連。知情不報,可是罪加一等。
翌日清晨,天色剛亮起,衆人便向西土之地的深處飛去,一路上,除了看到一些當地的居民在山路上行動,并沒有看到魔道之人。雲飛心裏很是疑惑,難道魔道之人知道他們到來,躲避起來了不成。但轉眼一想,又無這種可能,西土之地可是魔道的根據地,就算走,也會留下蛛絲馬迹。
當天傍晚,衆人來到一處巨大的湖泊前,湖泊異常的清澈,微風吹動,掀起陣陣漣漪。湖泊周圍生長着樹木,還有一些從未見過的花朵,由于到了春季,不少花草都開起了花朵,紅色,白色,黃色,連成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微風吹過,帶着淡淡的幽香。
雲飛等人伫立在湖泊前,凝視着前方。
水寒看了片刻,突然說道:“這裏好美,要是能在這樣的地方生活,那該多好啊!”
不可否認,這裏要比滅龍峰的景色優美許多,想不到滿是大山黃土的西土之地,也有這樣的地方。雲飛看着看着,也被這麽優美如畫的景色所感動,他輕輕地把水寒摟在懷裏,低聲道:“如果有一天,我們離開飄渺宗,我一定找一個這樣的地方陪你過完此生。”
水寒微微一笑,臉上盡是幸福的容顔,靠着雲飛寬闊的胸膛上,欣賞着眼前如畫一般的景色。方谷等人聽見雲飛的話後,心裏又着另一番想法,性子急噪的姜多,忍不住問道:“小師弟,你要離開飄渺宗嗎?”在他認爲,雲飛道行高深,應該繼續修煉下去,參悟天道才對。
雲飛淡然一笑,看向天際,雖然沒有回頭,也沒有去看姜多的神情,但是他明白姜多話中意思。想了片刻,才凝聲道:“如果你找到一個心愛的人,就明白我話中的意思。”說到這裏,他停頓一下,帶着滄桑般的聲音說道:“我本不想擁有高深的道行,但是一切都事與願違。”
這句話很讓人費解,即使長年陪伴在雲飛身邊的水寒,也不知道他此刻想表達什麽意思。就在這時,遠方突然傳來一聲長嘯,聲音極爲清晰,如龍吟一般,聲動四野。這長嘯聲像是妖獸吼叫的聲音,又像是威力絕倫的法器在施展強大的法術。
雲飛突然擡起頭,朝聲音的方向看去,以他現在的道行,早已分清聲音傳來的地方,正是湖泊的另一面。可是湖泊寬的驚人,一眼看不到邊際,即使衆人駕禦法器全力飛行,恐怕到了那裏,一切都已經結束/
忽地,雲飛覺得臉上一涼,一滴水珠落在他的臉上。起風了,又要下雨了,這西北之地每到了夜晚都會下雨,衆人心裏極爲疑惑。天空烏雲滾滾而來,黑沉沉的天空飄落着漫天雨絲,猛烈的狂風也随之吹來。
方谷見雲飛沒有動,不禁問道:“小師弟,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一旁的姜多也接道:“是啊!或許有魔道之人和諸爲師兄遇見了?”
雲飛微微一笑,道:“不可能,我們走的最快,他們還在後面。”忽地,他臉色一變,仿佛想到了什麽,沉聲道:“我帶着寒兒先去看看,你們跟在其後。”說完,蓦地抱起水寒,身影一閃,朝湖中心飛去。
雲飛如此從匆忙的樣子,更讓衆人疑惑,姜多不禁問道:“小師弟這是怎麽了?”
方谷讪笑道:“走吧!無論發生什麽事,我想小師弟是對了。”說着,也召出天雷劍,破空而去。
黑沉沉的天空上,隻見一道綠光如流星般劃過,雲飛的身影便落在湖面的對岸。快速移動之下,他體内的真元力也消耗了三層,若不是風之力起到加速作用,消耗的真元力隻會更多。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濕了大半,手腕一動,真元力釋放到身體表面,衣服上的雨水被蒸發。
遠處,是一片茂密的樹林,隐約可以聽見有人在說着什麽,隻是離的太遠,根本聽不到。雲飛放下水寒,示意她跟在自己的身邊,快速的向樹林内移動而去。走了片刻,樹林内随之安靜下來,一道身影突然閃動到兩人的身邊,從對方的裝扮可以看出,是魔道之人。
對方轉着一身黑衣,手完拿着暗月盤,當他們看到雲飛和水寒時,不禁一愣,剛想呼喊,一道凜冽的劍氣便進入了他的胸膛。他嘴巴蠕動了下來,身體倒在地上,發出一陣悶響。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樹林内異常靜谧,這聲悶響緩緩的傳向遠處。
水寒的雙眼一直凝視着地上的屍體,閃爍着憤怒的火花,如果不是暗月樓的人,水雲宗也不用遷徙到滅龍峰。在她的心裏,隻有仇恨,恨不得把暗月樓的人全部殺死。她擡起頭,看向雲飛,問道:“飛,我們現在怎麽辦?”
雲飛微微一笑,道:“在這裏等他們?”
水寒面露疑惑,問道:“等他們,他們會來嗎?”話剛說話,便聽見樹葉響動的聲音,便知道暗月樓的人已經發現了他們。
空氣中一道黑光閃動,一件暗月盤驟然飛來,雲飛右手揮動,風雲神劍釋放出道道黑色的劍波,向暗月盤的方向射去。叮當一聲,暗月盤被劍波穿破,掉落在地上。一名身穿黑衣的暗殺者随即出現在兩人的身前。
對方的身體剛一落地,便說道:“想不到正道中還有你這樣的年輕高手,實在讓我以外。”他手腕一動,一件嶄新的暗月盤詭異的出現在右手之中,盤身異常鋒利,有黑色的流光轉動,不難看出,是一件靈器級别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