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渺殿依舊那麽肅然神聖,清風真人凝視着大殿之上,朗聲道:“歡迎諸位到來。”說到這裏他的視線轉移到雲飛身上,有些歉疚的說道:“雲飛,關于五年之前的事,實在抱歉,希望你不要計較,共同對抗魔道之人。”
雲飛心裏冷冷一笑,五年前的事他一直沒有忘記,想不到于今卻變成這等态度。看到清風真人一臉内疚的神色,凝聲道:“掌門師叔,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又何必提起,我已經忘記了。”當年之事隻能留下心裏,表面上必須這麽說。
清風真人點點頭,看着殿内的數十名弟子,繼續說道:“明日由滅龍峰峰主歐陽師弟帶領你們去天光寺,與其他幾大門派的弟子彙合,希望大家在除魔的路上能忘記先前的不快,共同對付魔道之人。”說着,還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歐陽尋和飄渺峰的弟子。
“是,掌門真人。”衆人齊聲說道。
這次除魔,飄渺峰共去五十餘人,每一峰十名弟子,加上水雲宗十人,便有六十餘人。讓雲飛沒有想到的事,這次除魔,不但吳霜和孫劍波去了,就連當初一同上山的童年玩伴也在其中。看着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想起彼此的道行,他覺得這次除魔也比想象中的複雜許多。
清風真人微微一笑,而後肅然說道:“歐陽師弟,這次除魔弟子中,有不少都是年輕一代的弟子,希望在除魔的時候能盡力保護他們。”
歐陽尋拱手回答道:“掌門師兄強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說完,又想到什麽,眉頭一皺,沉聲問道:“不知道這次去天光寺,正道領隊之人由誰來擔任呢?”由于先前沒有商議過,他也不知道這此除魔的詳細情況。
清風真人想了一下,才說道:“由于魔道進入中原弟子,殺害我正道弟子五數,四年前原本舉行的正道法術交流大賽也随之取消了,天光寺那邊好像出了不少道行高深的弟子,他們的意思是去了以後讓各門中修爲最高的弟子比試一下,從而排列各大門派的地位。”
歐陽尋聽到這裏,臉色一緊,問道:“掌門師兄,這次比試幾名弟子參加,還是像以往那樣去六名弟子嗎?”
清風真人搖搖頭,道:“不,這次隻有一名弟子。”
飄渺殿内的飄渺宗弟子無不驚訝,水雲宗那邊卻沒有太多的表情,由于水雲宗建派時間不長,對于正道之門派間的排列順序,沒有太大的關系。此刻,孫建強的回頭看了雲飛一眼,眼中盡是憤怒的神色。
歐陽尋驚訝之後,深吸一口空氣,問道:“那這次讓誰參加?”
清風真人看了一眼雲飛,又看看孫劍波,摸着下巴,思忖起來。在看雲飛的時候,他的眼中有驚駭之人掃過,因爲以他于今的道行,居然看不出雲飛修爲的深淺,他甚至認爲,雲飛的道行在他之上,不過想想又沒這個可能。
想了片刻,清風真人心中已經決定,便說道:“這次還讓劍波參加吧!”
孫劍波心裏一喜,連忙說道:“謝謝師……”
歐陽尋沒等孫劍波把話說話,連忙打斷道:“掌門師兄,我認爲應該讓雲飛參加,畢竟他是本門法術交流大賽的第一名。”
清風真人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我也想過讓雲飛參加,但是劍波畢竟參加過一次比賽,對天光寺的法術也熟悉一些,讓他參加,機會大一些。”
歐陽尋并不贊同的說道:“我認爲雲飛參加,機會是大一些。”
一旁的孫建強,對雲飛本就沒多好感,聽見兩人的争論後,不禁說道:“清風宗主,我認爲讓孫劍波孫師兄參加比較好。”畢竟他也是一宗之主,固然有說話的權利。或許因爲孫劍波和他同姓,在說話的時候,顯然客氣了許多。
歐陽尋冷哼一聲,看了孫建強一眼,沒有說話,他也知道雲飛娶了水寒以後,孫建強一直懷恨在心。心裏有些擔心,水方嶽把宗主之位傳于這樣一個心胸狹窄的人能否實現當初的願望,隻怕水雲宗在他的帶領下會走向覆滅。
清風真人看向孫建強,問道:“孫宗主,此話怎講?”他并非不想讓雲飛參加,隻是雲飛從葬天谷内出來,覺得有些蹊跷。但飄渺宗法則說的很清楚,凡是從葬天谷内出來的弟子,不必追究先前的一切,他甚至有些懷疑,當年留下這條規則的先輩是否想錯了。
孫建強回答道:“孫師兄無論是道行還是實戰經驗都要比雲飛勝上一籌,關鍵是,他還是飄渺峰的大弟子,如果讓雲飛參加比賽,正道之人會怎麽想,他們表面或許不說,但心裏必定認爲飄渺峰已無人,隻能上别峰弟子參加比賽了。”
這話,多少有些挑撥的味道,歐陽尋憤然看向孫建強,質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孫建強并不覺得說錯了什麽,淡然道:“歐陽師叔,我隻是說實話,至于讓誰上場還是清風宗主拿決定。”
清風真人捋起胡須,臉色極爲凝重。此刻,他也不知如此決定才好,如果讓孫劍波參加比賽,不是正中孫建強話中的于是;如果不然,豈不是便宜了雲飛。想了片刻,才沉聲道:“歐陽師弟,既然這事由你負責,到天光寺以後,你再按當時情況決定讓誰參加比賽。”
“是,掌門師兄。”歐陽尋凝聲道。
清風真人衣袖一揮,道:“諸位,先行下去休息吧!/”說着,對孫劍波說道:“劍波,你留下來。”
衆人離去以後,孫劍波跟在清風真人的身後,向後殿走去。進入後殿,清風真人坐下以後,才問道:“你覺得雲飛和你之間,誰的道行高一些。”
孫劍強聽見以後,顯然一塄,他不知道師父爲何有此一問,但還是說道:“弟子看不透他的道行。”說到這裏,他又想起當年在一起的事情,繼續說道:“五年前,弟子和他交手過,他的道行遠不如我,弟子依然看出透,我覺得他身上應該有什麽秘密。”
清風真人點點頭,低聲道:“不錯,我也懷疑他修煉過魔道法術,但他的道行再高,也不可能在沒有修煉出魔核的情況下拿去魔龍石,要知道兩道法術同時修煉,修煉的速度慢的驚人,他有是如何做到的呢?”說完以後,他的臉上浮現疑惑之色。
歐陽尋仿佛想到了什麽,淡然一笑,随即問道:“師父,要不要讓弟子查一下?”
清風真人擺擺頭,道:“不用,我感覺他這幾天修爲增加了不少,不要擅自行動,你未必是他的對手。”說着,他停頓一下,繼續說道:“關于他的事你不要過問,如果他真是魔道之人,我有對付他的辦法。”他轉過頭看向桌子上的一張紙,紙張呈黃色,上面畫着奇異的陣法。
孫劍波想了片刻,問道:“師父,那這次去天光寺比賽的事呢/”
清風真人肅然道:“這件事你就别問了,還是安心修煉好了。”說完,示意他靠近一些,小聲了交代了幾句,兩人之間的談話便結束了。
夜了,雲飛和水寒在一間單獨的房間内修煉,突然傳來敲門聲。雲飛心裏疑惑,這個時候還會有所來呢!他快速的打開房門,見歐陽尋站在門前,便問道:“師父,這麽晚了您怎麽來了,有什麽事嗎?”
歐陽尋點頭道:“進去再說吧!”說完,向房間走去,而後找到一個凳子做了下來。
水寒和歐陽尋打了一個招呼,便站在雲飛的身邊。她畢竟是雲飛的妻子,丈夫都站着,豈有坐下的道理。她心裏同樣疑惑,因爲歐陽尋臉色肅然,甚至帶有擔心之色,想到白天在飄渺殿發生的事,不禁向雲飛看去。
四目相對,雲飛示意她不要擔心,而後問道:“師父,發生什麽事了嗎?”
歐陽尋回答道:“白天的事你也看到了,對于孫建強和孫劍波,你們注意防範,我總感覺他們在下山以後會對你們出手。”
雲飛不明的問道:“孫建強對我出手,還有些可能,孫劍波應該不會吧!”他覺得兩人之間并沒有什麽過節,難道因爲誰去參加比賽就要動手?
歐陽尋看到雲飛的思索的神情,點頭道:“孫建強是小人物,我現在擔心的正是孫劍波,此人城府很深,不得不防,我懷疑上次魔龍石丢失的事和他有關。”
聽歐陽尋這麽一說,雲飛也覺得有這種可能,但轉眼一想又不像,于是問道:“師父,既然他有城府,爲何放棄飄渺宗宗主之位。”從雲起那裏得知,他之所以能當上下任飄渺宗繼承人,完全是因爲孫劍波主動放棄。
歐陽尋搖搖頭,同樣不明的說道:“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我懷疑他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雲飛疑惑的接道,“難道他會做對不起飄渺宗的事情?”
歐陽尋苦笑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說到這裏,他站起身來,繼續說道:“你們晚上不要亂出去,還是小心爲好。”說着,又交代了幾句,便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