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春又來,時間如流水一般在修煉中消逝,雲飛已經忘記經過多少個日夜。四大密法中,除了最後的驅魔音還沒有完全掌握以外,其它三道法術已經修煉有成,尤其是裂空變,已經修煉到收放自如的境界,隻是攻擊上還差些火候。
雲飛從修煉中醒來,風雲神劍兀自出現在右手之中,仰望真天空,突然有種施展法術的想法。左手快速掐動裂空變的法訣,身體上白色的光芒一閃,一股龐大的能量驟然出現在身體周圍,在他的控制下,朝天空飛去。
天上的空間在裂空變的釋放下,變的扭曲起來,随着扭曲的速度越來越快,天空不斷發生着變化。看着釋放的法術起來理想的效果,雲飛的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可是,笑容剛一出現,天空上蘊涵的能量仿佛感覺到裂空變的強大,快速的凝聚在一起,想要阻擋這道法術進行下去。
看到這樣的一幕,雲飛的心中有些猶豫,是繼續施展法術,還是放棄。
就在雲飛猶豫之時,天空上的能量已經凝聚在一起,向裂空變發出強大的沖擊。眼看裂空變就要在猛烈的沖擊下消散,他心中一緊,連忙掐斷與裂空變之間的聯系,身影一閃,快速向旁邊移動而去。
雲飛的身影剛離開中間那片領域,空中的裂空變消失不見。一股龐大的能量驟然向雲飛所在的地方攻擊而去,地面上的石頭在能量的攻擊下化爲粉末,塵土飛揚,别說雲飛現在的真元力,就算擁有十轉度階的道行也未必能在那股能量的攻擊下存活。
看着地面上飛揚的塵土,雲飛的心中驚駭不已,要是再慢一些,恐怕就和那些石頭一樣化爲粉末了。不過,讓他感覺奇怪的是,剛才所在的地方離紫色樹木并不遠,紫色樹木不但沒受到攻擊,樹上的葉子都沒有動一下。
雲飛剛想去研究那棵紫樹,卻發現空氣中再次凝聚出紫色的能量,能量在空中彙聚,好像在尋找剛才施展法術的人。雲飛苦苦一笑,看樣子中間領域是不能去了,在東南四北四大領域中修煉又沒有太大的意思,想了一下,最終決定向葬天谷口走去。
當雲飛再次來到山谷口時,一切還是原本的樣子,隻是那塊石碑上有落上不上石頭,想必是能量風吹到這裏的。看着眼前的碑文,他意識一動,一道寒冰劍氣驟然發出,隻聽一聲巨響,石碑碎裂,化爲石粉消失在空氣中。
既然四大密法已經失傳,那就永遠的消失吧!其實,在銷毀石碑的一瞬間,雲飛的心中也有些猶豫,但是一想到,如果這件事傳來出去,飄渺宗四大長老很可能回來這裏看個究竟,即使他們不進入葬天谷最深處,也能得到四大密法的修煉法訣。
以前的雲飛,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有什麽好處都會與别人共同分享。可是于今,在經曆這次的事情以後,他變的有些自私了。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爲了自己改變一切,自己也不可能永遠生活在别人的世界中,必須創造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這樣才能保護好自己,以及心愛的人。
想起水寒,雲飛更想離開這裏,不知道這些年來水寒過的怎麽樣,她是否還在院子裏等待自己的歸來。仰望天空,快速的凝聚真元力,釋放出一道裂空變。在無法施展風系法術的情況下,裂空變可謂是最強的法術,如果釋放裂空變都無法沖破四大長老聯合施展的結界,離開恐怕是沒什麽希望了。
不過,雲飛的心裏異常堅信,隻要全力施展法術,必定可以離開這裏,至于爲什麽,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裂空變在他的控制下,向天空上的結界飛去,當碰到結界的一瞬間,他臉色肅然,釋放出全部的真元力,沖擊結界。
結界在一次次沖擊下,變的扭曲起來,扭曲的結界終于開始松動。就在這時,他也發現了這道結界的秘密,原來這是一道特殊的結界,外面的人可以進來,裏面的人卻出不去。既然這樣,爲何在進來的時候,四大長老還要打開結界呢!難道他們想個自己一個假象,隻要打開結界就能出去嗎?
無論四大長老心裏是怎樣想的,對于雲飛來說已經不重要,此刻的他,亦沒有時間思索其中的原委。
裂空變已經施展到最後,結界扭曲的速度越來越快,就在體内的真元力消耗至盡的一瞬間,結界上終于出現一道道細微的裂痕,看到裂痕的出現,他心裏一喜,身影如鬼魅般飛到裂痕的旁邊,釋放出一道劍波,裂痕在劍波的沖擊下,驟然擴大了範圍。當裂痕有一人多大時,他身影一閃,如鬼魅般飛了去出。
雲飛的身影蓦地飛向天空,随即落在先前來的那片石頭地面上,嘴角吐出一口鮮血。剛才爲了讓裂痕擴大到一人寬的時候,體内的真元力已經透支,若不是在吃了那麽多紫色樹木的葉子,恐怕此刻的他已經重傷不起。
即使沒有重傷,體内的氣血還是一陣翻騰,連忙盤腿而坐,進入修煉之中。此刻正是夜晚,微風吹過,吹亂了他的劉海,露出他那張平凡的臉龐,不過卻黑了許多,看起來更是像山裏來的野人。如果這個時候水寒出現在他的身前,也未必能認出。
清晨的陽光照射在山脈中,霧氣氤氲,雲飛睜開雙眼,活動了一下胫骨,一夜的修煉已經讓他的真元力恢複到最佳狀态。看着這片山脈,他忍不住說道:“我又會來了,我要找回當年的一切。從今天起,天要滅我,我欲逆天;人要滅過,必先誅之。”說完這句話,他身影一閃,朝滅龍峰的方向飛去。
滅龍峰,并非往日一樣平靜,尤其是滅龍殿内,已經聚集上百名弟子,不但水雲宗弟子都在,滅龍峰的弟子也都來了,隻是正中間的三個椅子上,空無一人。所有的弟子都肅然站立,沒有一人說話,隻是孫建強的臉上帶着一絲期待的笑容。
就在這時,歐陽尋和仙侶張晨晨走了出來,他們的身後跟着水方嶽。三人坐下以後,衆人同時拱起手來,行了一個标準的道家禮儀。
而後,方谷問道:“師父,您讓我和諸位弟子來這裏,有什麽事情要通知嗎?”
歐陽尋點點頭,肅然道:“不是爲師有什麽事情要通知,是你們的師伯。”
衆人聽見以後,視線都落在水方嶽的身上,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自從雲飛離開以後,所有的弟子都在刻苦修煉,如今聚在一起還是第一次。他們都想知道,這次究竟要通知什麽事,居然讓所有的弟子都來到這裏。
水方嶽看了一眼衆人,随即說道:“水雲宗來到這裏已經五年有餘了,看到諸位道行日益精進,爲師深感欣慰。”說到這裏,他看向孫建強,繼續說道:“建強,你最近修煉異常刻苦,年紀輕輕便突破修真路上頗爲艱難的分水嶺,日後的修爲不在我之下。”
孫建強連忙說道:“師父教導有方。”
一旁的歐陽尋,聽見兩人的對話後,神色暗淡,如果雲飛還活着,現在也修煉到七轉元嬰的境界。每次想到無法在飄渺殿上救下雲飛,心裏就異常的難受,方谷等人修煉雖然刻苦,但是卻進步緩慢,到現在還沒有一人突破七轉元嬰的境界,就算道行最好的方谷,僅僅修煉到六轉金身的下段,其餘的人都在五轉靈寂階段。
水方嶽點點頭,凝聲道:“今日我讓諸位前來,是想宣布一件事,讓歐陽兄弟和其徒做個見證。”說到這裏,他蓦地站起身來,看着大殿之外,朗聲的說道:“從今日起,我把宗主之位傳于建強,日後一心鑽研道法修煉。”
水雲宗弟子聽見以後,不禁一愣,全部向孫建強的方向看去。孫建強蓦地跪在地上,大聲說道:“師父,弟子何德何能,怎能接受宗主之位,還請師父收回成命。”
水方嶽擺擺手,說道:“我心意已決,不會收回了,如今年事以高,卻未修煉到理想的境界,隻希望最後幾年能有所突破。”修真着人并非是不死之人,修煉也是爲了與天争命,道行越高,壽命越久,如果長時間沒有進展,會和凡人一樣死去。
“師父……”孫建強大聲的磕了九個響頭,凝聲道:“師父安心修煉,弟子必定讓水雲宗強大起來。”
“師父安心修煉,水雲必定強大。”所有的男弟子都跪在地上,大聲說道。惟獨水寒跪着,也沒有和衆人說出同樣的話。她的眼中盡着擔憂之色,好像懼怕什麽事情會發生一樣,頭都不敢起來。
水方嶽點點頭,道:“諸位都起來吧!我相信你們,更相信水雲宗更成爲正道中強大的門派之一。”等衆人都起來以後,視線轉移到水寒的身上,而後低聲問道:“水寒,你年齡也不小了,有什麽打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