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跟在付博的身後,向平原城府邸内走去,原本站在府外就知道府邸大的驚人,可是走在府内卻驚訝的發現,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大上許多。府邸兩旁,種植着各中奇花異草,幾乎都沒有見過,旁邊的長廊設計的也很講究。
付博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這裏的花草可不是我找人種植的,而是來的時候就有,别說,不想修煉的時候,看看這些花草,心情就會大好。”說到這裏,他想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花草和人一樣,也是有感情的,隻是我們無法體會它們心中的想法。”隻聽他歎息一聲,聲音中充滿了無奈。
這樣的想法,雲飛還是第一次聽見,不禁問道:“花草也有感情嗎?”雖然花草也是生命,但他卻不認爲花草會有感情。
付博沒有想到,還會有人對他剛才的感歎産生興趣,便說道:“不錯,花草也是有感情的,如果你對它們好,它們也會開心。”
“如何對它們好呢?”雲飛聽見以後,好奇的說道,“這和修行有關系嗎?”
付博點點頭,身體随之停了一下,看向旁邊一株不知名的花草,說道:“隻要你爲它們澆水,施肥,它們看到你來的時候,同樣會開心。”說着,他看向雲飛,繼續說道:“其實這和修行有着莫大的關心,無論一個人的道行都多少,思想有多少複雜,都不能缺少博愛,隻有擁有博愛之心,才能在修行的道路上一帆風順。”
“博愛。”雲飛輕聲的念着這兩個字,周圍的風之力在沒有控制的情況下,飛行到身邊,包裹着他的身體。感受着風之力帶無盡的喜悅,恍然間想明白了許多曾經無法想通的事情,六轉金身的瓶頸在這個時候也松弛了許多。
就在這時,雲飛的眉心處再次閃現出風系法術的圖案,一道柔和的綠光毫無征兆的覆蓋在身上。綠光越來越濃郁,卻不耀眼,光芒内蘊涵的能量固然強大,但是卻不脫離雲飛的身體,好像不願意離開他一樣。更加奇特的是,如此龐大的能量,卻沒有讓周圍的衆人造成一絲壓力。
雲飛覺得被風之力包裹住身體,說不上來的舒服,緩緩的閉上雙眼。隻見他手腕一動,回憶起付博剛才的話,輕輕地撫摩着身上的風之力。風之力在他的撫摩下,更加歡躍,甚至能聽見孩子一般的歡笑聲。他閉上雙眼,感受着風之力中的情感,突然明白了付博話中的含義,并非生物有感情,充斥着空間内的一切元素能量同樣也有感情,隻是很多人無法體會到。
這一瞬間,雲飛感覺自己容入到天地之中,空氣中的風雲土木同時流露出友好的情愫。可惜,這種感覺一閃而過,當他再次感受的時候,除了身上的風元素散發出來的情感以外,什麽都未感覺到。
周圍的衆人看見雲飛身上的異常變化,都驚訝的張了嘴巴。雲起還以爲雲飛身上發生了什麽事,臉上閃過擔憂之色,剛想拍向雲飛的肩膀,叫醒閉上雙眼的弟弟,卻看見付博做出一個不要出聲的表情。
付博的嘴角帶着一道笑容,眼中閃過好奇的神色。他也想知道,雲飛因爲自己的一句話,領悟了什麽。但是心裏明白,雲飛對于那句博愛之心已經明白了大半。雖然他見過許多資質優異的弟子,卻沒有見過像雲飛這樣一點就明的。
如果付博知道雲飛當年有多少笨,不知道心裏是如何感想。其實,并非是因爲付博的一句話,而讓雲飛明白了博愛之心,但是雲飛默念博愛兩字的時候,周圍的風元素仿佛感受到雲飛的召喚,自行依附在他的身體上。
其實,在風之力沒有依附之前,對于博愛中的意思,僅是一知半解,但是風之力覆蓋在身上以後,感受到天地萬物的無盡的情愫,才算真正的明白。修真是爲了什麽,或許很多人希望得到強大的能量,其實不然,而是爲了容入到天地之中,成爲天地的一部分,隻有返樸歸真,才能真正的領會修真的真谛。
雖然雲飛懂得了博愛,但是卻沒有明白返璞歸真,容入自然的意義。博愛、仁義是儒家修行的最高境界;道家修煉并非如此,而是指的是清靜無爲、返樸歸真、順應自然。縱然如此,雲飛懂得了博愛之後,在修行之路上能得到一定的幫助,但是卻無法得到太大的突破。正是因爲這樣,雲飛六轉金身的瓶頸僅僅松動一些,并沒有得到質的突破。
周圍的風之力,在雲飛睜開雙眼的刹那,化爲最純淨的靈氣,進入他的身體中,原本在戰鬥時消耗的真元力,全部恢複。感受到真元力恢複到最佳狀态,一個想法出現在心底,若是每次真元力消耗盡了,都以這樣的方式恢複那該多好啊!
想到這裏,雲飛不禁笑了起來,雖然笑聲很小,衆人畢竟都是修行者,長郎周圍又異常的安靜,又豈會聽不見。衆人心裏極爲疑惑,難道雲飛的身上真的發生了什麽,否則又怎會笑的如此開心。
雲飛轉過身,見衆人一臉錯愕的看向自己,不禁問道:“諸位師兄,你們怎麽了。”說完以後,才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便明白其中的原委。想到這裏,他心裏更是疑惑,在小鎮内的時候就發現腦袋變的靈活了,難道是因爲感受到風之氣息的原因。
未等雲飛多想,就聽見付博說道:“不錯,這麽短的時間内就明白博愛的意思,前途不可限量。”
雲飛在心裏讪笑了聲,随即說道:“付師兄客氣了,我隻是明白一點皮毛。”
付博見雲飛謙虛的樣子,心裏更是喜歡,道:“明白這麽一點已經很難得了,很多修行之人,一生都無法體會博愛的意思。”說到這裏,見衆人孫劍波等人臉色尴尬之色,忙說道,“諸位師兄,我不是說你們,而是指那些儒家弟子。你們修煉的道家法術和儒家思想本就不同,道家法術指的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與我們儒家仁義博愛理論用一定的差距,即使不明白也在情理之中。”
孫劍波臉上的尴尬之色轉瞬消失,極爲疑惑的問道:“既然雲飛是我道家弟子,爲何能體會到儒家思想中的仁義博愛呢?”他怎麽想也想不明白,雲飛當初的資質他是知道的,可是幾年沒見,居然變得如此聰慧,連他都想不明白的博愛之心也能領悟,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不但孫劍波是這樣的想法,就連雲起和吳霜,曾經同雲飛一起長大的玩伴,也不知道雲飛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竟然能領悟儒家思想。孫田剛的資質雖然比雲飛當年好上一些,但是大線條的他忍不住說道:“既然雲飛懂得儒家思想中的博愛,說不定也理解仁義,要是那樣,不如讓他修煉儒家法術好了。”說完,也感覺有些奇怪,不禁笑了起來。
“嘿嘿……”孫田剛笑了一半,卻看見孫劍波憤怒的看向自己,才明白修道家法術者,又怎能投靠别的門派,這可是不可饒恕的罪名,連忙擺手道:“大師兄,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開個玩笑罷了。”
說者無意,聽着有心,付博雙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随即走到雲飛的面前,凝聲問道:“雲飛師弟,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必定有着一顆善良的心。”
雲飛剛要回答,一旁的吳霜便接道:“付師兄,你說的不錯,雲飛師弟從小就善良,連一隻蒼蠅都不忍殺死。”
孫劍波有些疑惑的向吳霜看去,低聲問道:“這樣的小事,你還記得?”聲音中微微有些醋意,如果在飄渺宗的時候,他固然不會多想,因爲雲飛那時的實力,根本沒有放在心裏。他知道吳霜不會同一名道行低微的修真者在一起,即使她心裏對雲飛有好感,也不會發生什麽,可是經曆這幾天的事後,反而覺得自己道行低微了。
吳霜不知道想起什麽,臉色微微一紅,低頭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孫劍波沒有多說什麽,冷哼一聲,把頭轉向一邊,不在理會吳霜。
吳霜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輕輕的挽住孫劍波的肩膀,柔聲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何必放在心上。”
孫劍冷聲道:“是啊!都是過去的,我何必放在心上。”說完,冷冷一笑。如果不是周圍還有衆人,他甚至會甩在吳霜的肩膀。
雲飛知道和吳霜之間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既然吳霜選擇了孫劍波,他應該祝福才對。可是此刻,看着當初像親姐姐一般對待自己的女孩,被别人冷眼相待,心裏一陣憤怒,不禁說道:“孫師兄,你這是什麽意思。”原本認爲孫劍波會好好對待吳霜,卻沒有想到在衆多之人的面前給吳霜臉色。
孫劍波心情本就不好,現在聽見始作俑者的雲飛質問自己,心裏更是氣憤,冷聲道:“我們之間的事,不需要你一個外人來過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