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州大陸的修真世界裏,武器大概分爲兩種,一種是凡間修煉出來的法器,另一中就是仙人留在人間的仙器,還有一種就是神器。仙器在神州大陸上幾乎沒出現過多少,更别說是神器了。三種法器其實也很好區分,在使用者注入法力的時候,法器會出現三色的光彩,仙器會出現五色的光彩,而神器則會出現七色的光彩。許文天之所以說紫雲佩是一個神器,是因爲三百年曾經有人使用紫雲佩戰鬥過,當時紫雲佩是第一次以七彩的光芒出現在世間,也是神州大陸唯一出現的一個神器。那場大戰以後,持有紫雲佩的主人受了重傷,借用神器的強大的力量逃走,紫雲佩也在那場大戰後消失不見,事後很多人去尋覓神器的下落,但是都無獲而終,紫雲佩也至今都沒有在神州大陸上出現過。
鞭炮的聲音回蕩在段塵風的耳邊,又是新的一年的開始,天已經黑了下來,黑夜即将籠罩着這個世界。今年的新年注定是一個不同的日子,也許自己的一生也将這麽改變。
這個時候,許晚晴拉着段塵風的手,說道:“走吧!塵風哥哥,要吃飯了。”
“恩!”段塵風微微一笑,跟着晚晴來到了餐廳。
年夜飯對于平常百姓的家來說,興許是一個特别的節日,平時舍不得吃的食物,在過年的時候都能吃到,可是對于許文天這樣的世家來說,除了放煙花,祭先祖,幾乎和平日沒有太大的區别。
年夜飯吃完了以後,許文天一家和段塵風便來到小院,仆人拿來了煙火,許文天讓女兒和段塵風站到一邊,而後點然了一根,片刻煙花燃燒起來,直射天際,在空中綻放出絢麗的光彩。
“哇,好漂亮。”許晚晴看着天空,期待的說道:“爹,可以讓我們自己玩嗎?”
“你還小,明年在說吧!”許文天想着說道。
“不嘛!我就要玩!”許晚晴撒嬌道。
“不行,聽話。”文天嚴厲的說道。
“哦。”許晚晴聽見許文天這麽一說,果然沒有再說什麽,低着頭,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可見許晚晴還是很聽自己父親的話。
就在這時,一個玉佩劃過空氣,向許文天飛射過來,許文天一招手接過玉佩。片刻他把玉佩放入懷中,對段塵風凝重的說道:“你先和晴兒在這裏玩,哪都别去,我有點事,等會來找你們。”說着對旁邊的袁欣道:“欣兒,我們走。”
“終于走了。”許晚晴見父母走後,開心的說道:“塵風哥哥,現在他們都走了,我們玩吧!”
“好啊!”段塵風和許晚晴開始玩起了煙火,他們不僅把許文天拿來的的玩光了,就連自己的買了一些也玩了大半,隻剩下幾個許晚晴說明天再玩。
在段塵風和許晚晴歡聲笑語中,午夜的鍾聲敲響了,代表新的一年正式開始,許晚晴和段塵風坐在長凳上,喃喃的說着話,他們忘記了一切,甚至忘記了許文天和袁欣去了那麽久都沒有回來找他們。
許晚晴有些疲倦的靠着段塵風的身上,迷醉的說道:“塵風哥哥,今天我真的好開心。”
段塵風情不自禁的拉着許晚晴的手說道:“我也是。”
“以後每年的今天你都陪晴兒放煙火好嗎。”晴兒看着段塵風認真的說道。
段塵風重重點點頭,說道:“好,我們以後每年都在一起。
“謝謝你,塵風哥哥。“說着,許晚晴在段塵風的臉蛋上輕快的吻了一下,而後依偎在段塵風的懷裏,甜蜜的笑着,很幸福,很幸福的那種。
段塵風撫摩着臉蛋,笑了。
兩個人靜靜地依偎着,沒有打擾,任憑時光慢慢的消逝,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
“晴兒。”不知道什麽時候,袁欣站在他們的身後,輕聲的叫道。
許晚晴回過頭,當她看清楚是自己的母親以後,跑過去開心的說道:“娘,今天塵風哥哥陪我玩的好開心。”
“開心就好。”袁欣把女兒摟在懷裏,而後對段塵風說道:“風兒,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她說話的聲音帶着一絲莫名的蒼涼,恍若永訣,說完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這個時候許晚晴也回頭和段塵風招招手,說道:“晚安。”
段塵風總感覺剛才的袁欣怪怪的,至于哪裏怪又說不上來,也累了一天了,索性搖搖頭回到自己的别院。來到别院,依舊像往常一樣關上院門,剛走幾步,突然一股強大的壓力從上方而來,壓的他喘不過氣來,段塵風畢竟也是一個修真者,這樣的情況他已經明白,自己被偷襲了。
袁欣帶着自己的女兒來到房間,許晚晴看見一個蒙面人挾持着自己的父親,吃驚的說道:“你是誰,快放開我父親。”
蒙面人沒有理會許晚晴,對袁欣說道:“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袁欣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有些内疚的說道:“他已經回院子裏了,你應該遵守自己的諾言了吧!”
“好!”蒙面人笑道:“再等一會兒,事成之後,我立刻放了他。”
段塵風快速的滾到旁邊的草叢中,問道:“你是誰,爲什麽要偷襲我?”
黑衣人沒有理會段塵風的話,接着就是一掌撲面而來,段塵風知道自己不敵對方,轉身準備逃走,身子一躍,向牆上飛去,半空中,又是一掌快速而來,段塵風來不及躲閃,正中胸口,一股鮮血從口中噴出,落在身下的草地上,而後暈了過去。下面的黑衣人把段塵風抱在懷裏,對落地的黑衣人點點頭,對着天空放了一道煙花,煙花和平時的不一樣,很亮也很響,響徹了整個天空。
房間裏,蒙面人聽見信号以後,放開許文天,瞬間打開門,消失在夜空中。袁欣放下女兒,擔憂的跑到丈夫的身邊,問道:“文天,你沒事吧!”
許文天搖搖頭,說道:“我沒事,走,我們去看塵風怎麽樣了。”
等三人來到段塵風别院的時候,哪還有人,許文天看見旁邊的草地上一些血迹,内疚的說道:“恐怕塵風已經……”下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是袁欣已經明白了。
“他們是什麽人,爲什麽要殺塵風。”袁欣有些傷感的說道。
許晚晴一聽剛才的的人是殺塵風的,情緒失控的問道:“爹,娘,你是說塵風哥哥已經……”說到這裏,她的淚水已經流溢而出,一滴滴滑落在土地上。
許文天點點頭,覺得也沒有必要對自己的女兒隐瞞什麽,說道:“是,他們好象是沖着紫雲佩來的。”說到這裏,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對許晚晴說道:“晴兒,你塵風哥哥是不是有一塊玉佩。”
許晚晴含着淚,悲痛的說道:“是,他是有一快紫色的玉佩。”
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在許文天的腦海中回蕩,半晌,他才從嘴裏說出幾個字:“恐怕塵風真的兇多吉少了。”剛才那些人是爲了紫雲佩而來,他也知道紫雲佩的重要性,既然已經确定紫雲佩在段塵風的身上,他們一定會在拿到紫雲佩以後殺人滅口的。
“娘!”許晚晴倒在袁的懷裏痛哭了起來,一個對自己這麽好的男孩就這麽快的離開自己,心隐隐做痛。雖然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是她明白塵風哥哥是爲了她才惹上殺身之禍的,她的心裏除了内疚還是内疚。
段塵風緩緩的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已經被捆綁着,身體根本無法動彈,無論自己怎麽用力,繩索都不會斷裂,反而越繃越緊,于是靜靜的坐着,等待着即将發生的事。這個時候,他聽見浪花敲打船身的聲音,有點吃驚。昨天晚上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再次浮現,他們要帶我去哪裏,爲什麽不直接殺了我,還是他們需要在我身上得到什麽。
就在段塵風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人走進了船艙,他是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相貌平凡,穿着修真之人獨有的道服,對段塵風笑了笑,說道:“餓了嗎?”
段塵風沒有回答他的話,問道:“你是誰?要帶我去哪裏。”
他笑了笑,說道:“我是誰并不重要,至于要去哪裏,你一會就知道了。”說完不再理會段塵風,走出了船艙。
又是半天過去了,段塵風感覺自己很餓,但是他仍然堅持着。現在正是下午時分,先前出現的那個人再次出現在船艙裏面,手一伸,段塵風身上的繩索自動解開,放出五彩的光芒,轉瞬間鑽入他的身體裏面。段塵風知道這東西是一件仙器,一件類似于捆仙索的仙器。
“走吧!”他對着段塵風淡淡的說道。
段塵風站起來,跟在他的後面,不明的問道:“去哪裏?”
那人神秘的笑了笑:“出去你就知道了。”
段塵風跟在他的後面,走出了船艙,來到甲闆,而後他看見一個小島,除了自己面前的地方可以着陸以外,其它的地方都是懸崖峭壁。他感覺這個島有點奇怪,已經是入凍的季節,本不應該有茂盛的植物,但是島上的植物依然葳蕤而生,還不時傳來陰森的感覺,讓人毛骨悚然。
那人走下了甲闆,走到島的邊緣,段塵風也跟着走了過去,但是他忍不住問道:“這裏是哪裏。”
那人笑了笑,好象根本不怕段塵風可以從他的身邊跑了一樣,說道:“這裏是哪?你看旁邊的石碑就行了。”
段塵風順着他的視線望去,是一快巨大的石碑,石碑上隻有三個血紅的大字———鎖命島。
段塵風還是不明白這三個字是什麽意思,鎖命島?爲什麽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地方呢!雖然他不明白這個島有什麽古怪,但是光憑這島的名字,他就感覺自己是沒有希望活着離開了,于是喟息道:“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那人說道:“沒什麽,我家主人讓你把一樣東西交給他,如果你肯交的話,我就放了你一命,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就讓你留着這個島上,你可要想清楚,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
“什麽東西?”段塵風感覺自己起碼還有活的希望,于是問道。
“紫雲佩。”他澹然的從嘴裏說出了三個字。
段塵風聽見這三個字的時候,先是一驚,而後凝重的說道:“我沒有你們要的東西。”
“是嗎?我們得到情報,紫雲佩就在你的身上,爲什麽現在說沒有了呢!”接着他指着旁邊的石碑繼續說道:“你看到石碑了嗎?凡是從這裏走過去的人,沒有一個可以活出來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段塵風聽見以後,想都沒想,說道:“好,我給你。”說着他手一伸,紫雲佩從手心手浮現而出,深紫的光澤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但是卻不帶有任何彩色的光芒。
那人看見紫雲佩以後,得意的笑了笑:“這樣就對了,你也看到了,以你的能力,還不能正常的使用它,現在交給我,我就帶你離開這裏,再把你安然無恙的送回你原來的地方,怎麽樣?”
“好。”段塵風笑道:“玉佩給了你以後,你真的會放過我嗎?”
“那是當然!”那人說道。其實他心裏早就有殺段塵風的準備,隻是還沒拿到紫雲佩,他也不好做什麽舉動,以免讓段塵風産生懷疑。
段塵風緩緩的走向他,伸出手,看樣子要把紫雲佩交給他,等待段塵風走到一半的時候,蓦地轉身,一個淩空飛躍而起,踏過了那塊曆經滄桑的石碑,落在石碑以内的地面上。
那人對于段塵風這個措手不及的舉動吓壞了,失聲道:“你做什麽,快回來。”
段塵風笑道:“你回去告訴你家主人,就算我死也不會把紫雲佩交給他。”說到這裏,手淩空一轉,紫雲佩消失在空氣中,接着,毫不猶豫的向島中心走去。
那人看見段塵風走進了鎖命島,内力瞬間布滿全身,向段塵風的方向追去,剛跨過石碑,一股濃重的陰森感覺迎面撲來,吓的他退後了兩步。剛才對段塵風說的話,都是真的,凡是跨過這個石碑的人從來都沒有一個可以活者出來。這麽陰森的感覺不是死一個兩個人就可以形成的,而是死去無數的冤魂經過常年的累積才會出現,裏面不知道有多少幽魂鬼魄。
這個時候段塵風已經走到叢林的深處,那人對着段塵風的背影憤憤的罵了一句,而後走上了船,揚帆而去。
段塵風這個時候想到了晚晴,想到那個整天陪在自己身邊的女孩,一時間忘卻了周邊發生的事情,陰森的感覺彌漫了整個空中,他不僅打了個寒戰,難道自己就這麽死了嗎?難道真的無法從這麽逃脫出去嗎?他不相信什麽破命運,别人無法從這裏活着出去,并不代表他無法從這麽活着出去,他一定要改變曆史,改變這個世界。
段塵風擡起頭看了看天空,天已經慢慢的暗了下去,他知道過不了多久,天空就會完全被黑暗吞噬,現在自己怎麽辦,是繼續往裏面走,還是在這裏坐一夜,等天亮以後再想辦法。考慮再三,段塵風還是決定在這裏坐着,裏面是什麽樣子,自己還不是很清楚,萬一死在裏面,或許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是夜,鬼魅呼嘯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島嶼中,像是孩兒的哭泣,又像是激情前的興奮,段塵風不禁抓住身上的衣服,顯然很是害怕,以前他還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的存在,現在他相信了,因爲他的眼前一米開外的地方就憑空出現了一個鬼魅。
那是一個透明得的靈體,全身穿着白色的長衫,發出幽幽的藍光,臉色蒼白,不知是男是女,長長的劉海從頭上披散開來,看上去有些猙獰。它看到段塵風以後,顯然是異常的興奮,長長的舌頭猥瑣的在嘴純上添了一下,而後伸出手,指甲瞬息爆長而出,等長到一寸左右時候停了下來,盯着眼前的段塵風看了又看。指甲上發出金屬般的光芒,任誰也看的出來,那東西給來一下的滋味一定不好受,段塵風更是看的心驚膽顫,兩腿微微發抖。
“你要幹什麽?”段塵風看着它站了起來,有些害怕的問道。
它沒有說話,而是用行動證明了要對段塵風做什麽,可見它也是一個懂禮貌的人,段塵風一問話,就給了段塵風一個完整的答案,看樣子是不忍心讓段塵風有等待的滋味。
它右手舉起,放在胸前,一個閃動,就來到段塵風身前,是那麽近,甚至連對方的呼吸都都感覺的到,段塵風吓壞了,踉跄的退了兩步,顫抖的說道:“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對方沒有理會段塵風說的話,或者說它好像根本聽不見段塵風說的話一樣,一步步接近段塵風,近了,近了,隻見它的手在空中一個翻轉,直接伸向段塵風的咽喉,後者無奈的閉上雙眼,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父母的仇還沒有報,自己難道就這麽死去,可是陰森的感覺越來越濃郁,無以複加的壓力從周遭而來,死亡是那麽的接近,現實在那麽的殘酷,這一瞬間他想到的又是什麽,一滴眼淚從眼角悄然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