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城外,許晚晴抱着段塵風倉皇的逃跑着,終于在百裏以外的一個樹林中,因爲真元力消耗過大,停了下來。她坐在地上,看了懷裏仍然處于昏迷狀态的段塵風,語無倫次的說道:“塵風,你怎麽樣了,千萬不要有事,否則……”她說到這裏,眼圈一紅,淚水又流了下來。
一路上,許晚晴擺脫了無數的追兵,才來到這裏,她不知道自己還能逃多遠,能不能順利的離開天下國管轄的範圍,這些都還是個未知數。但是她心裏明白,這樣的日子雖然很苦,但心裏很快樂,因爲她的身邊有自己最愛的人。
夜深了,天氣越來越冷,段塵風的嘴唇在沒有真元力的支撐下,凍的有些發白。許晚晴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段塵風的身邊,緊緊的把懷裏的愛人抱着。四周安谧的沒有一點聲音,甚至連鳥蟲的聲音都聽不見,夜很黑,人很累,但許晚晴一點都不害怕,靠在一棵大樹下,不知不覺中她沉沉的睡去。
清晨的陽光照射在樹林裏,許晚晴緩緩的睜開雙眼,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看懷裏的段塵風傷勢好了沒有,她捋着段塵風頭上淩亂的秀發,喃喃的說道:“塵風,你好些了嗎?”
段塵風微微的睜開雙眼,當看到自己在許晚晴懷裏的時候,笑了,嘴唇吃力的動了幾下,微弱的聲音傳來:“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許晚晴一聽見段塵風說話,臉蛋上的陰霾之色瞬息消失不見,看着懷裏的段塵風,激動的說道:“沒事,隻要有你在身邊,做什麽我都開心。”她笑了,緊緊的把段塵風摟在懷裏,不想再松開。由于許晚晴抱着段塵風的力量過大,牽扯到段塵風的體内的傷勢,痛的他張開了嘴,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口,因爲他看見許晚晴的笑容時,一切痛苦仿佛都那般美好。
當天,許晚晴抱着段塵風來到不遠處的一個山上,在路上打了幾隻夜兔什麽的做爲充饑,段塵風可以不吃飯,但許晚晴不行,她還沒有達到凝力的階段。這一個學期在皇家學院裏面修煉,雖然進步很快,也達到了凝力的瓶頸,但一直都沒有突破。不過,此刻的段塵風,在沒有真元力的情況下,還是要吃點東西的,否則,他沒法補充身體所需要的能量。
雖然,許晚晴燒烤的食物有些殘目忍睹,但段塵風還是笑着把許晚晴喂來的食物全部吃了下去,味道和容貌簡直如出一轍,害的他差一點全部吐出來。
許晚晴見段塵風這麽快就把自己烤的食物吃完了,開心的問道:“好吃嗎?”
看見許晚晴等待自己回答的可愛樣子,段塵風又怎麽會把真實的想法說出來呢!微微一笑道:“好吃!”
“真的嗎?”對于第一次烤食物,連她自己都覺得能烤熟簡直是一個奇迹,不過也很開心,在開心的情緒下,段塵風就成了第一個品嘗食物的人。
“真的!”段塵風點點頭,重複道。
“那我再給你弄點。”說着,許晚晴從那漆黑的兔子肉上又撕下一快。
段塵風見了,臉色都變了,匆忙的說道:“不了,我不太餓,到是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快吃吧!”
許晚晴聽段塵風這麽一說,還真的餓了,這一路逃來,她滴水未進,要不是懷裏還有塵風,估計她早就累倒了。許晚晴微微一笑:“那我吃了。”說着就把一快肉讓進嘴裏,剛咀嚼了兩下,眉毛蓦地豎了起來,嘴一張,全部吐了出來,疑惑的說道:“怎麽這麽難吃。”
段塵風嘴角帶着一絲笑意,說道:“我覺得挺好吃的。”
許晚晴不依的說道:“你欺負我。”說完,又想起剛才段塵風把她喂的實物全部吃完了,心裏生出一股甜蜜,來到段塵風的身邊,拉着他的手,說道:“你真好。”
段塵風凝視着許晚晴,說道:“不對你好對誰好啊!”
許晚晴笑了,已經忘記了肚子的饑餓,她認爲自己現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幸福是幸福,但能維持多久呢!
兩天後,段塵風的真元力已經恢複了大半,他們便商量着接下來應該去的方向,許晚晴想了想,說道:“既然你是被冤枉的,我們回去和父親說,他可以向皇帝爲你求情。”
“行嗎?”段塵風心裏還是有些擔憂,雖然許文天是四大世家之一的族長,但他殺死的是宰相的兒子,說服皇帝的幾率不是很大。
“你放心好了,爹一定會救你的。”許晚晴堅定的說道。
“那好吧!”許晚晴都這麽說了,段塵風又怎麽會拒絕,即使那是錯誤的決定,他也會把這個錯誤進行到底。
于是,兩人就踏上了前往天風城的路上,離開了山地,他們沿着樹林和小路快速的走着。兩人沒有禦劍飛行,因爲不知道什麽時候天空會突然出現追擊他們的人,爲了安全期間,他們使用着幻影迷蹤,累了休息一會了,恢複了真元力以後繼續趕路。
又過了兩天,距離天風城的路還有幾百裏,依照他們的速度,半天就可以到達。由于快過年了,路上的行人比較多,他們一般都會選擇晚上趕路,今天也是。段塵風和許晚晴坐着樹林裏面聊天,突然天空上方一股股能量波動傳來,慢慢的接近。
段塵風蓦地的站了起來,對許晚晴說道:“有人來了。”說着,他已經把攝魂笛握在手中,等待着即将到來的“客人”。
這些天一直在緊張的情緒中度過,段塵風的一舉一動,許晚晴都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她也快度的站在段塵風的身邊,手中的莫鑰發出淡淡的五彩光芒。
須臾,兩人的上方五個禦劍飛行的修真者落在他們面前,帶頭的一人大約六十多歲的老人,穿着一身青灰色的道袍,手裏拿着一把劍,劍身的花紋極爲詭異,不像的普通的法器。他身後并排站了四多人,和他同樣的打扮,不過卻比他年輕了許多,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
老者拿出一副畫像,對着段塵風和許晚晴看了看,而後收起畫像,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原來你們兩個在這裏。”
段塵風見對方面對着笑容,不知道是敵是友,客氣的說道:“請問前輩是找我們嗎?”
老人卻沒有回答段塵風的話題,說道:“本座秋山派現任掌門——秋寒,後面的是我的徒弟。”
許晚晴見對方沒有追拿他們的意思,也放松了警惕,說道:“不知道前輩來此有什麽事嗎?”她認爲對方可能是父親派來接應他們的,即使不是,殺害他們的可能性也不大,因爲修真世界裏面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門派修真者從來都不過問朝廷的事。
許晚晴雖然放松了警惕,段塵風卻沒有,這個人的來路不明,還是小心點好。
秋寒微微一笑道:“我們來這裏……。”話剛說到一半,突然,手中的劍瞬間出鞘,揮動,向段塵風的身體刺來,來的是那麽突然。還好,段塵風早有準備,身體一閃,攝魂笛帶着七彩的光芒撥開了那很有威力的一劍。
一擊不成,秋寒又站回原來的地方,笑道:“果然有兩下子,怪不得宰相會花重金捉拿你們。”
人面獸心的家夥,段塵風在心裏罵了一句,說道:“我看前輩不在乎那些東西吧!”說着他舉起手中的神器。
秋寒笑道:“别人或許爲了你手中的神器而來,但我絕對不會,因爲我看的出來,你手中的神器已經認主,否則已你的鎮元力,絕對不可能發出七色祥光,即使我殺了你,神器也不會聽我使喚,再說,我何不跟錢過不去,捉拿你的獎賞可是很豐厚的。”
許晚晴一聽,眉頭一皺,疑惑的問道:“前輩,你既然是秋山派的掌門,可有什麽證據。”她還是不相信修真世界的人會來緝拿他們。
秋寒一笑,手中的劍發出五彩的光芒,劍身上‘秋水’兩個字隐約可見,待光芒散去,對許晚晴說道:“小丫頭,看見了嗎?”
“秋水劍。”段塵風從口中吐出這幾個字,秋山老人在洞中殺他的事還依依記得,現在他的徒子徒孫居然也來殺自己,看樣子他們秋山派沒一個好人。
“不錯,這就是秋山派的鎮派之劍——秋水劍。”秋寒說道。
許晚晴不明的問道:“既然前輩是名門正派,爲什麽管朝廷的事。”
秋寒哈哈的笑道:“我管朝廷的事?我和朝廷不過是合作的關系,他出錢,我們出力。”
許晚晴聽見以後懵了,爲什麽會這樣,爲什麽名門正派和父親說的不一樣,他們爲什麽要管理世俗的事,也許書上說的都是錯的,人都是自私的,但是她仍然不想放棄:“難道你們不能不管朝廷的事嗎?”
“不管?”秋寒仿佛聽見最好笑的事情一樣,大笑道:“和你小丫頭說也沒有用,如果你今天以後還能活着,就會明白的。”說着,他手一揮動,就要動手。
段塵風擋在許晚晴的身前,說道:“晴兒,别和他們說這麽多廢話,說什麽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老人沒有再說話,指揮着他身後的徒弟們把段塵風和許晚晴圍在中間,這四個包圍他們的人,每一個都在凝力以上的實力,不可小觑。段塵風知道,今天想逃離這裏,實在是難上加難,他的内力還沒有完全恢複,以他現在的狀态,或許隻能支持一會。想到這裏,他眼神突然亮了一下,對旁邊的許晚晴,小聲的說道:“等會要是有機會,你先離開,我會想辦法去找你的。”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許晚晴堅決的說道,如果自己一個人逃脫了,段塵風被人抓去,一個人活着又有什麽意思,她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哎!”段塵風歎了一口氣,準備着接下來的戰鬥。
秋寒站在一邊,對徒弟們說道:“記住,抓活的,别殺了他們。”
“是!”一群人說道,說完就開始向段塵風攻擊起來,而秋寒則站在一邊觀看,他認爲以段塵風和許晚情的這點道行,根本就逃脫不了。
是這樣嗎?或許是吧!除非,有奇迹發生。
秋山派的四人對自己也有信心,甚至連陣法都沒有布,一個個就揮起手中的劍向段塵風攻擊而來,段塵風緊握着攝魂笛,憑借着虛幻步的速度,抵擋着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保護着身邊的晚晴,衆人見攻擊這麽久都沒有拿下兩人,不免有些心急,他們看出了許晚晴的真元力比較弱,認爲拿下一個,另一個也會容易很多。接着,衆人所有的攻擊,都向許晚晴而來,段塵風應付的有些吃力了,額頭上微微有汗珠滑落。許晚晴也在全力抵擋着,可是她沒達到凝力的真元力,又怎麽可能是這麽多的人的對手,沒抵抗幾次,就因爲真元力消耗太大停了下來,她喘息道:“塵風,你先逃吧!别管我。”
段塵風撥來攻擊而來的一劍,把許晚晴摟在懷裏說道:“不,我不會離開你,即使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許晚晴微微一笑,點點頭,又找回了自信,她本來想與段塵風一起作戰,可是段塵風說什麽也不願意放她下來。攻擊和被攻擊依然在持續着,段塵風反應的速度也越來越慢,他知道自己的真元力已經沒有多少了,再這樣下去,或許真的要被對方抓住。
就在這個時候,樹林旁走出來一個少年,他一劍劈開一個攻擊段塵風的人,來到段塵風的身邊,段塵風看清楚來的人之後,驚訝的說道:“是你。”
那年輕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比試的時候挑戰自己的周良,周良微微一笑道:“我聽導師說你被人冤枉了,後來又聽說你逃脫了,所有就出現看看,能不能遇見你。”
“謝謝!”段塵風知道周良是來幫自己的,在心裏面很是感激。
周良說道:“先别謝謝,能不能離開這裏還不知道呢!”
兩人又抵擋了一會,周良見段塵風的攻擊越來越慢,說道:“你和許晚晴先走吧!我幫你們斷後。”
“想走。”一直沒有出手的秋寒這個時候說道:“今天你們一個都别想走,小子,你剛才偷襲了我的徒弟,這個帳我們好好算算。”
偷襲是不假,可是周良偷襲的那位修真者,根本就沒有砍到,被他巧妙的躲開了,這個帳,又怎麽能算清楚呢!
秋寒的加入,讓本來就沒有多少真元力的段塵風,快速的敗下陣來,一個失神,秋水劍已經滑破段塵風的手臂,一滴滴血順流而下,許晚晴一見段塵風受傷了,忙從懷裏掙脫下來,手持莫鑰劍,勉強的幫段塵風抵禦着對方的攻擊,對方可沒有憐惜之情,一次比一次進攻猛烈。終于,許晚晴的劍被秋寒撥開,接着就是一掌向許晚晴的胸口拍去。
段塵風又怎麽會讓許晚晴在自己的面前受到傷害,快速的一個轉身,抱住晚晴,身體接着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旋轉,準備用背部迎接了秋寒的這一掌。
“啪。”的一聲,那一掌着實落在了段塵風的後備,段塵風吐了一口血,身體一躍而起,一連發出五道虛無劍氣,向五個人射去,乘着對方應付虛無劍氣的刹那,使用出虛幻步,抱着許晚晴快速的向樹林中奔去。
衆人根本就沒想到段塵風會冷殺門的虛無劍氣,一時大意,讓段塵風給逃了。要怪隻能怪他們自己,誰讓他們不把段塵風的底細打聽清楚,就迫不及待的前來追捕。
“追!”秋寒忿忿的說道,他們剛動身,周良就握着劍擋在了他們身前說道:“先過我這關。”
秋寒看都沒看周良一眼,揮起秋水劍向他砍去,秋水劍帶着秋寒全身的真元力,一下就把周良震退了數步,周良胸口一痛,血從嘴角留了出來,再看秋寒等人,已經向段塵風逃脫的方向追去。
周良用劍拄着地面,看着五人追擊的方向,在心裏默默的祈禱着段塵風可以順利逃脫五人的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