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
段塵風悄悄的離開了房間,來到上一次追蹤黑衣人的地方,黑衣人已經站在那裏,他看到段塵風來了以後,不屑的一笑,而後說道:“你終于來了。”
黑衣人和上次的裝扮一樣,還是一身黑衣,露出一張普通的臉,他伫立在一塊大石頭上,雙手随意的放在空中,一股淡淡的殺氣充斥在他的周圍。
段塵風也是微微一笑,說道:“我來了,毒方谷的高手。”他的聲音微微有些冰冷,透過月光下的月夜,顯得格外的凝重。
黑衣人聽見以後,頓時一驚,疑惑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是毒方谷的人。”
段塵風回答道:“你的黑氣雖然厲害,但是我已經化解了。”
“不可能。”黑衣人驚訝的說道:“你怎麽可能會發覺身體的黑氣呢!”他根本不相信段塵風可以發覺身體的黑氣,如果他可以發現自己灌入他體内的黑氣,那天就不會被自己打傷,難道他在扮豬吃老虎?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事。”段塵風微微一笑,很有信心的說道:“你不是說一個月後取我的性命嗎?今天我來了,動手吧!”
黑衣服人見段塵風滿臉信心的樣子,一時間猶豫了,難道那天他真的假意受傷,爲了摸清我的來路,可是上面的情報明明就不是這樣的,現在怎麽辦,是戰是退?既然來了,走是不可能了。他想清楚以後,一把漆黑的劍出現在他的右手中,手一揮,向段塵風的方向砍來。
段塵風見黑衣人已經攻擊,使出虛幻步,消失在空氣中,對方的那一劍當然不會劈在殘影中。隻見他在空中一個閃身,同樣的瞬間移動開來,段塵風淡然一笑,掌心發出虛無劍氣,徑直向黑衣人發射而去。黑衣人艱難的用手中的劍抵擋住了虛無劍氣,身體也猛烈的震蕩了一下,連續後退了三步,用劍指着地面,支撐着氣血上湧的身體,驚訝的說道:“虛無劍氣,你是冷殺門的人?”他的驚訝不僅僅是對方的身份,而是一個月不見,他的真元力居然增長的有些不可思議。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無論如何,今天你都要死。”段塵風知道,剛才使用虛無劍氣是極大的錯誤,現在後悔以晚,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人滅口,想到這裏,他覺得自己有些殘忍,可是不殺了他,冷殺門就會因此而受到牽連。
下一刻,攝魂笛出現在段塵風手中,笛身傳來的冰涼的感覺,讓他清醒了幾分,一連向黑衣人發出兩道虛無劍氣,在這種情況下,黑衣人顯然有些措手不及,段塵風緊接着又使出獨創的一招——疾風掌。
此刻的疾風掌或許才算是真正的疾風掌,掌中帶着風之力來到黑衣人的面前,黑衣人來不及閃躲,正中胸口,接着身體就飛了出去,摔落在了旁邊的草地上,吐了一口鮮血,而後他艱難的站了起來,對峙着段塵風,輕輕的擦去嘴角的血液。
段塵風已經來到他的身邊,拿着攝魂笛,指着黑衣人說道:“你真元力很強,可惜你殺錯了人。”
已經受了重傷的黑衣人怎麽也想不明白,一個月前還不是自己對手的段塵風,一個月以後卻能輕易的制服自己?他的眼神慢慢的有些絕望,腳一步步後退着。
段塵風在手中凝聚着能量球,凝聚到一半的時候,黑衣人突然從地上跳躍而起,接着就撒出一樣東西,空氣中頓時彌漫着一種奇異的味道。段塵風暗叫一聲不好,毒方谷的人又怎麽不會用毒呢!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先前的地方已經變成一片黑霧。段塵風使用出風之力,快速的吹散彌漫的黑霧,片刻霧散了,黑衣人早已不見蹤迹。
空氣中真元力的能量波動還在,黑衣人一定沒跑多遠,段塵風沿着離開的方向快速的追了過去,沒多久就發現了倉皇逃走的黑衣人,毫不猶豫的發出一掌,想結束對方的生命。可是,就是段塵風的那一掌即将落在對方身體上的時候,空氣中又是一陣能量波動,三個身影出現在段塵風的身前,不得以,段塵風隻好收回攻擊的那一掌,一個淩空轉身,落在地面。
突然出現的三人,和黑衣人一樣,是同樣的裝束,黑衣人看到三人出現以後,激動的說道:“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你們都來了。”
被叫做大師兄的人說道:“六師弟,你到一邊去,這個小子就交給我們三個好了。”
對方的三人都有着一身強大的真元力,起碼修煉到第六層以上,以現在自己第五層第三段的境界,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段塵風注視着場上的一舉一動,做着逃跑的準備。可是對方卻沒有給他逃跑的機會,三人快速的分開,從三面包圍住,那個大師兄說道:“小子,今天要不是我們三兄弟路過,六師弟就被你算計了,現在你還想逃嗎?”
如此一來,即使段塵風想逃就無法逃脫,他知道今天惟有一拼,利用手中的攝魂笛,或許還有一絲的希望。有希望總不沒希望好,現在也沒法再不掩飾自己的實力,攝魂笛在手,在全力注入真元力的情況下,發出淡淡的七彩光芒,光芒瞬間散去,攝魂笛被深藍色的光芒包圍,段塵風已經用了全力,隻有全力摧動法器的時候,法器上才會出現本身真元球的顔色,段塵風父母那一戰也是用全力去抵抗的,不到最後關頭,人們都不會全身的真元力去對戰,畢竟那是九死一生。
“神器。”四人看見以後同時脫口而出,其中一人笑道:“想不到你小子手裏還真的有神器,今天你不死也要死了。”說完,他手###現一把四尺來長的大刀,旁邊的兩人也都拿出法器,都是劍,三個法器同時發出三彩的光芒。
另一個人對旁邊的黑衣人說道:“六弟,他才第五層的道行,你都殺不了他,你的能力越來越差了。”說完以後,他第一個向段塵風出招,他到要看看一個能擁有神器的小子會有多少看家本領。
那一劍直接向段塵風的胸口刺來,段塵風身體一側,一道虛無劍氣蓄力而發,瞬間落在了對方身上,對方的身體隻是輕微的晃動了一下,護體真元力便擋住了劍氣,攻擊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攝魂笛對着劍身輕輕的一撥,便躲開了原本毫無破綻的一擊。
對方沒有攻擊,微微一笑道:“好小子,果然有兩下子,想不到你還是冷殺門的人,今天我到要好好會會你。”剛要出手,被大師兄喊出:“老三,不要輕舉妄動,我看這小子不簡單。”
“大師兄,你放心好了,就他那兩下,我還不放在眼裏,你們在旁邊看着好了。”說完,他飛身而起,劍在空中快速的變了動作,眨眼間就來到段塵風的身邊,攝魂笛嗡嗡做響,一種震懾心魂的能量充斥在段塵風的周圍,段塵風本來想用攝魂笛來影響對方的心志,可是他錯了,對方的身體隻是微微一滞,又攻擊過來,虛幻步使出,想快速的逃脫。讓他吃驚的是,本來很有信心的虛幻步,現在卻發揮不出原本的效果,被一股能量彈了回來,他先是疑惑,但看到另外兩人微笑的神情時,便明白了怎麽回事,原來對方早已發覺他逃脫的路線,在半路被攔截了。
“還想跑嗎?”老三一邊說着,一邊繼續向段塵風攻擊而去。
段塵風知道,今天如果不擊敗三人,就不可能逃脫,擊敗三人,可能嗎?或許會有奇迹出現,段塵風這麽對自己說,也是這麽做的,攝魂笛拿在手中,快速的移到唇邊,用全身的真元力吹奏起來,全力吹奏起震魂曲會是什麽效果,段塵風自己也不知道。
震魂曲的聲音在空氣中轉化爲一個個怪異的音符鑽入到三人的耳中,老三首先發現了不對,他身體裏的氣血快速的歡滾起來,似乎要破體而出,他停止了攻擊,身體快速的落在地面,用全身的真元力抵擋着那些怪異的音符。
“這是什麽聲音。”其他三人也是一愣,老大和###同樣運起真元力來抵擋音符,黑衣人老六卻沒有那麽幸運,剛才受了傷,現在他體内的真元力隻有一層,又什麽可能抵擋住怪異的音符,痛苦的在地上打起滾來。老大和老三看到老六痛苦的樣子,忙上去幫忙,幫助來六抵擋怪異的音符。
這麽一來,段塵風就找到了逃脫的機會,趁着四人抵擋震魂曲的時候,蓦地加大了吹奏的力度,接着,虛幻步使出,向遠方逃去,空氣中留下一道道殘缺的身影。
“跑了!”老三看着段塵風離開的方向憤憤的說道,說着就要去追,旁邊的老大攔住了他:“别追了,他已經走很遠了,你現在去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可是……”老三剛想說什麽,但又想到對方神器的威力,心裏有些沒底,就算自己追上了,是不是他的對手還不知道。
段塵風一路逃來,連續使用着虛幻步,本來在吹奏震魂曲以後就所剩不多的真元力,此刻已經透支了,終于在來到院子中的時候,胸口突然一痛,一股鮮血就吐了出來,腿一軟,摔倒在地上。
清晨,許晚晴從睡夢中醒來,第一時間就來到段塵風的房間,令她疑惑的是段塵風居然不再房間裏面,失望的打開客房的門,卻看見一個滿身是血的人站在躺在門口,心裏微微有些驚悸,當她蹲下身體,看清楚相貌的時候,眼睛一紅,顫抖的說道:“你怎麽了,塵風。”當她把手放在段塵風的鼻孔前,發現還有氣息,一顆懸着的心才放下來,忙喊道:“李雲,劉客,大胖,快出來幫忙。”
片刻,大胖第一個跑了出來,不滿的說道:“我說大嫂,一大清早喊了我們出來幫什麽忙啊!真的不想讓我們睡……”話說到這裏,他已經看到段塵風滿身是血的躺在門口,匆忙的跑過去,問道:“大嫂,怎麽回事,段大哥怎麽了?”
許晚晴擔心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我起來就看見他躺在這裏,先扶到房間裏面去吧!”
這個時候李雲和劉客也出來了,當看見段塵風的樣子時,都慌忙的跑過來,把段塵風扶到房間裏。陳大胖端來了水,許晚晴接了過來,說道:“還是我來吧!”說着就拿着布擦着段塵風身上的血迹,動作很輕、很慢、也很認真。
一個時辰過去了,李雲等人已經去上學了,許晚晴還留在這裏照顧着段塵風。
爲什麽受這麽重的傷,難道又去和老師比試了?聰明的她又怎麽猜不出來上次受傷不是因爲和老師比試。爲什麽不告訴自己真實的情況,難道怕自己擔心嗎?許晚晴想到這裏,拉着段塵風的手,幽幽的說道:“以後有什麽事,你一定要告訴我,不要怕我擔心,如果你有什麽危險,那才是我最擔心的事情。”
段塵風聽見以後,艱難的睜開雙眼,嘴角微微一笑,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
許晚情見段塵風醒來,激動的說道:“你别動,傷還沒有好。”
由于真元力消耗過度,段塵風體内的經脈變的極爲混亂,現在的他,體内已經沒有多少真元力了,此刻能夠醒過來,都是一個奇迹。他不知道爲什麽在自己受傷的情況下對方沒有追上來,心裏想的就是趕快恢複真元力,然後離開這裏。至于對方爲什麽要自己離開晚晴,爲什麽要殺自己,都不再重要。
段塵風勉強的運行着體内的真元力,一次又一次的修複着體内受損的經脈,等經脈完全的修複好的時候,段塵風進入了入定的狀态,開始循環體内的真元球,恢複着透支的真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