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再相見,淚的宣洩
“哈哈,永遠陪在爺爺身邊?那不打算嫁人了?雖說你的修爲已經踏入了那個境界,可是,你沒聽人說嗎,神仙眷侶,就是神仙也要結婚的啊!”水寒打趣的說。
“爺爺——!”水玲珑嬌嗔一聲,“我才不要結婚呢!男人有什麽好的!”
“你這小丫頭!怎麽說話呢?”水寒假裝不滿的說:“你可别忘了,爺爺也是個男人!”
水玲珑嘻嘻笑着,跑到水寒身後,揉捏着他的肩膀,調皮的說:“爺爺别生氣,我說的男人可不包括你老人家。”
水寒無奈的笑了笑,“調皮的小東西!”
孫女大了,本來有些事,水寒不想直說,尤其是感情的事。可是,經過剛才的暗示,小丫頭愣是裝糊塗。
沒辦法,水寒就隻好直說了,“玲珑啊,爺爺也是打年輕的時候過來的,有些事啊,是瞞不過我的。爺爺知道,你對小哲有好感。感情的事很微妙,處理好了,皆大歡喜,處理不好,就會成爲你的魔障。尤其是像我們這樣追求天道的人,更應該順其自然。有些事,你放在心裏,久而久之就成爲一道無法逾越的坎兒,那樣就有違天道了!”
水玲珑嬌軀一震,雙手按在水寒的肩膀上,一動不動。
“難道真的像爺爺說的那樣,我對任哲有了好感?看到他會感到親切,稍微碰觸一下會感到害羞,難道這就是好感?這些年跟爺爺走南闖北,優秀的人也見識了不少,爲什麽以前從沒有這種感覺呢?”一個初涉感情的少女,怎麽能看透這個深奧的問題呢?
水寒輕輕拍拍孫女的手,“去吧。不要刻意躲避,也不要刻意促成,跟着感覺走就好。小哲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奇才,你們能産生感情,固然是爺爺所願,可就是最後不能在一起,爺爺也不會逼你。爺爺說這些話的目的,就是要告訴你,不要在心中留下心結,影響了對天道的感悟!”
經過水寒的開導,水玲珑有一種撥雲見日的感覺。知道現在自己心中有了情結,雖然還很小很小,可如果不去解得話,這個結就會越結越大,到時候,可就真成了不可逾越的坎兒了。
時間過得飛快,今天就是丹成的日子。
水寒讓任哲把藥鼎搬進屋裏,關了門窗,鄭重的說:“小哲,記住了,丹藥一定要用玉瓶來盛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持藥效。還有,剛出爐的丹藥,一定不能用手去抓,那樣丹藥就失去了靈性!”
“嗯,謝謝爺爺教導,我記住了!”
水寒點點頭,拿出一個細頸大腹的白玉瓶,“看仔細了!”
水寒站在藥鼎前一米開外的地方,伸手向鼎蓋虛抓,陡然一聲沉喝:“起!”
鼎蓋好像被一根無形的繩索提了起來,漂浮在藥鼎的上方。
清冽的藥香,瞬即彌漫了屋子,聞之令人神清氣爽,絲毫沒有草藥特有的刺鼻氣息。
“爺爺的煉制的丹藥真是厲害!隻是聞了聞,就讓人覺得渾身舒泰!”任哲禁不住由衷的贊歎道。
水寒也很高興,“這是我第二次煉制回生丹,和上次相比,這<fontstyle="float:left;line-height:0;font-size:0;overflow:hidden;width:20px;">.[都市.</font>次的丹藥不僅成色更好,數量也比上次多出了很多。”
一招手,鼎蓋自動飛到了他的手中。
任哲在一邊看的羨慕不已,“隔空攝物!自己什麽時候才能有這樣深厚的功力!”
把鼎蓋放好,拿起準備好的玉瓶,瓶口對着藥鼎,手掌貼在瓶底,暗運功力。
回生丹排列成一條線,魚貫射入瓶中。
每粒回生丹如花生米大小,一爐丹藥,裝滿了兩個玉瓶。
水寒把玉瓶塞好,交給任哲和水玲珑一人一瓶。
“爺爺,這一瓶還是你收着吧。”水玲珑因爲已經決定要跟任哲回家,覺得還是留在爺爺身邊好,萬一出現意外,這也是保命的東西。
“是啊,爺爺,我和玲珑有一瓶就夠了,這一瓶還是你收着吧。”讓水玲珑跟任哲一起回去,水寒已經告訴他了。
“哈哈,這麽珍貴的丹藥,放在我這個糟老頭子的身邊,不是暴殄天物嗎!不要推辭,還是你們收着,一人一瓶。”
接着又囑咐道:“玉瓶易碎,在和人交手之前,倒出一粒帶在身邊,玉瓶妥善保存!”
任哲本就身無長物,隻有水玲珑帶了幾件随身的衣物,和水寒依依惜别之後,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因爲兒子的事情,任潛和柴盼雪倍受打擊,謝絕了一切訪客。如今的任家很寂靜,寂靜的就像一汪死寂的潭水。
諾大的花園中,百花怒放,可是因爲主人的無心欣賞,使這些花無形中失去了幾分亮麗的顔色。
花團錦簇的靜谧花徑上,柴盼雪坐在輪椅上,看起來很平靜,隻是在平靜中感覺不到一絲生氣。兒子的死,讓她的生活心如死灰一般的蒼白,在人生的道路上,她感覺一片灰暗,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對一個母親來說,兒子就是她的唯一,現在,這個唯一消失了,她還有什麽值得留戀的!
任潛手裏端了一碗湯,慢慢送到她的唇邊,“盼雪,這是人參烏雞湯,又香又補。乖,來喝一口!”
柴盼雪有氣無力的擡起頭,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就如一個久病未愈的人,肌膚裏透出滲人的青白。
她的眼神裏流露着透明的蒼白,仿佛生機已逝,“不要管我,讓我安靜的坐着,坐到死的那一天,我就解脫了,就可以見到兒子了!”柴盼雪的語氣,很輕很淡,就說了這麽幾個字,已經累的氣喘籲籲。
任潛一臉的愁緒,在一年的時間裏,他想盡了各種辦法開導妻子。可是,從得知兒子死訊的的那一刻起,柴盼雪的心就已經死了。那是一種看破一切的死心,她已經找不到讓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看着妻子一天比一天虛弱,一天比一天枯瘦,任哲在背地裏不知流過多少淚水。但是,在妻子面前,他必須要堅強,哪怕就是裝,也要裝的堅強。如果他也這樣,妻子早早的就離他而去了。
這個時候,任哲和水玲珑就站在離他們不遠的花叢中。他倆是什麽時候進來的,怎麽進來的,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看到。
淚水,在任哲臉上無聲流淌,雙唇哆嗦了好幾下,終于用哽咽的聲音艱難的開了口。
“媽!爸!”
聲音不大,但是,卻像大晴天,猛然炸響的一道霹靂。
“啪!”
任潛渾身一哆嗦,手中的碗掉在地上。猛的站起身,看向了任哲。
“媽——!爸——!”
任哲号哭一聲,沖了過去。
此時,奇迹發生了,虛弱不堪的柴盼雪,好像活了過來,重新充滿了生機,猛然從輪椅站了起來,飛步迎向任哲。
“小哲!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早已經流幹了的眼淚,再一次洶湧而出;心如死灰的平靜被打破;破碎的希望在這一刻愈合。
“小哲!我的兒子,你回來了,你還活着!”任潛大喊着沖上前,一把将老婆和兒子緊緊地摟在懷裏。
這一聲大喊,将家中的沉悶和死寂,一絲不剩的掀翻到了九霄雲外,一年前的幸福,再次回到了這個沉寂了一年的家。
任潛的淚水,一點也不比柴盼雪少。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在壓制自己的感情。男人的感情,一旦放開,就如同洶湧的江河,奔流不息。
“爸!媽!我回來了!你們的兒子回來了!爸,媽,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的爸媽受了一年的罪!”任哲的心裏非常愧疚,如果他再晚回來些日子,見到的或許就是冰冷的石碑。
此時,任潛和柴盼雪完全沉浸在巨大的驚喜之中,渾然沒有想到,兒子已經恢複了正常。
“啊——哇——”
柴盼雪的哭聲,絕對的驚天動地。淚水,盡情的流;哭聲,盡情的号;思念,盡情的宣洩。
站在不遠處的水玲珑,沒有上前勸慰。從小失去父母的她,被這種人間至情,深深地沖擊着。不由自主的想起來兒時,和父母在一起的歡樂幸福。
“哇——!”
水玲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感情,蹲在地上,哇哇的大哭起來。
她這一哭,任哲一家到收住了悲聲。
柴盼雪放開兒子,突然眼前一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任哲一把扶住了她,焦急地大喊:“媽!媽!——”
柴盼雪的身體,幾乎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再經曆這麽巨大的驚喜刺激,意識已經出現昏迷。
但是,兒子回來了,無論如何她都要堅持住。
迷迷糊糊的說:“湯,湯,我要喝湯。”
“爸,湯呢?”任哲也是關心則亂,渾然已經忘記了自己的醫術,和身上帶的回元丹。
水玲珑幾步跑了過來,掏出玉瓶,倒出一粒回元丹,暗中以氣引導,喂柴盼雪吃了下去。
回元丹的功效,的确強大。柴盼雪的臉色很快紅潤起來,頭上的白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出油量的黑光。
吃下回元丹,柴盼雪在兒子的臂彎裏睡着了。她實在是太累了,不僅是身體的累,還有思想崩潰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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