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任哲疑惑的問,“是那個和尚的寶物,爲什麽就不能被我得到?殺死曲振東之後,他的赤血拘魂幡不就是我的了嗎?也許,那個老和尚,現在已經死了,這功德金蓮成爲無主寶物,被我得到也很正常。”
紫雲無語的拍着額頭,“那杆破幡怎麽能和功德金蓮相提并論!這可是先天靈寶,是天地所生,天生就具有自主擇主的能力。一旦被其擇定爲主人,根本就不需要煉化!還有,你知道阿彌陀佛是什麽神聖嗎!你就說他死了!”
“不就是個和尚嘛!”任哲輕聲嘀咕,“難道還很厲害?”
紫雲差點沒背過氣去,“你說的這個和尚,就是道祖鴻鈞的記名弟子,接引道人!他可是天道聖人,煉化了道祖鴻鈞給他的鴻蒙紫氣,領悟了一部分天道,怎麽可能會死!”
任哲終于乍然變色,天道聖人,何其至高的存在!自己剛才竟然咒他死了!
想想就覺得後脊梁嗖嗖冒涼氣!
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賊頭賊腦的東張西望。看那樣子,好像很害怕接引道人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取了他的性命。
“行了行了!”紫雲沒好氣的嚷嚷,“聖人之下皆蝼蟻!人家一個堂堂天道聖人,才沒有閑情關注你一個普通凡人呢!就算你是天命所歸的人,以你目前的實力,也不可能引起人家的注意!”
心思被揭穿,任哲尴尬的笑了幾聲,“那個那個,你說的還真是那麽回事!既然是天道聖人的東西,怎麽會出現在我的體内?”
“我怎麽知道!你小子體内的秘密也太多了點!不過,”紫雲的這句話,本來有點沖,一頓之後,語氣有了轉折,“現在好了!限制我神識外放的玄黃之氣,被功德金蓮吸收淨盡,也算是意外之喜!”
“哦!那恭喜你了!這樣一來,在關鍵時候,你就可以幫助我了。說實話,在這危機四伏的鬼修之地,我還真有些打怵!”
“有什麽好恭喜的!”紫雲小嘴一撅,無盡幽怨地說,“你的身體裏,依然還是有很多強大的禁制,以我的神識,就像在華山追蹤那股波動一樣,根本就不敢靠近!”
任哲現在對紫雲已經完全放心,幾乎把她當成了自己的一部分。現在既然紫雲提出了自己體内秘密的事,他不得不考慮要不要告訴她。
思索了一下,凝重地說:“紫雲,我的體内的确存在了太多的秘密。之所以不告訴你,其實是爲你着想。你想啊,連你的神識都不敢靠近,這是何等驚天的秘密!我怕告訴了你之後,不僅于事無補,反而還會成爲你滅亡的威脅。因爲,這些秘密,還不是現在的我所能控制的!”
紫雲好像早就看開了,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作爲一個凡人,不僅身體可以限制我這個神魂,更加隐藏了諸多驚天之謎,也隻有你這個變态能做到!你說得對,既然這些強悍的秘密選擇了你,也唯有你才可以揭開最終的謎團。”
任哲一時間有些發呆,迷茫遠眺蒼茫,目光迷離,隐現擔憂,但更多的是期待。
天命所歸,是紫雲告訴他的。有紫羅神君這樣大的名頭,任哲本來是深信不疑的。可現在,天道聖人的寶物,出現<fontstyle="float:left;line-height:0;font-size:0;overflow:hidden;width:20px;">看書.’網排行榜[</font>在了他的體内。這讓他暴漲的自信,在無形之中,産生了不能自已的動搖。
天道聖人,僅次于道祖鴻鈞的存在,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還是一個無法仰望的高度。
經過這一陣子的耽擱,任哲趕到邱萍兒所說的山谷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月亮出來了。鬼修之地,白天都是昏蒙蒙灰慘慘一片,晚上的月亮,更是昏黃不堪。
昏慘的月光,被樹木分割的斑駁陸離。擡頭看看懸挂在頭頂朦朦胧胧的月亮,耳朵裏聽着周圍不時傳來的稀奇古怪的聲音,山谷裏益發顯得恐怖陰森。
這樣的夜晚,昏黃的月亮,陰森凄涼如鬼域的山谷,膽亮不能用鬥量的人,是絕對不敢靠近半步的!
任哲不時的回頭朝後看,總感覺有東西會在身後突然出現。這倒不是說他有多害怕,而是完全出于不能自控的下意識行爲。雖然他的實力可以和修真者抗衡,但其實他仍然還是一個普通人。作爲一個普通人,難免對鬼神存在不可抗拒的畏懼。
正在三步一回頭的前行,突然,空氣中泛起一陣詭異漣漪,恍若是水面滾動。
任哲本來就有些不由自主的緊張,神經一下子就如同,崩到極限的弓弦。
隐隐約約的鬼泣,如哭訴,如泣血,從四面八方侵襲而來。一時間,陰風慘慘、如墜耳鼻地獄。
“咝”任哲不抑的倒吸一口涼氣,“難怪人們常說,鬼鬼祟祟!這些該死的鬼東西,膽子小的人,真能被當場吓死!”
正在自言自語之間,眼前突然好像發生了時空轉換。
昏慘的月光下,天地一片暗紅。凄慘紅霧,恍若有生命般,扭動着彌漫。瞬息之間,充斥了山谷的每一寸空間。
任哲仿佛身處汪洋血海,就連天地也仿佛浸泡于血海,和這凄慘紅霧融爲了一體。
隐隐約約的鬼鬼泣,一改先前的泣血哭訴,陡然間怨氣沖天。啾啾鬼鳴,鑽入任哲的心窩,滲入他的靈魂,讓他恍若身入鬼獄。
任哲被鬼鳴怨氣弄得心亂如麻,頭大如鬥。
凄慘紅霧好像突然找到了突破口,趁任哲心神失守之際,狂然侵入。
任哲本就被怨毒鬼鳴,擾亂的心緒失常,此時更是戾氣噴湧,心頭殺伐的怒火,不要說鬼神,就是老天他都敢戳個窟窿!
就在他剛要狂動的瞬間,身體突然金光一閃,聖潔、浩蕩。
在金光的滌蕩下,侵入體内的邪魅紅霧,瞬間潰于無形。
任哲,也在同一時刻,恢複了清明神智。
不管是人還是鬼怪之物,隐身于暗中才是最可怕的!現在,既然對手已經偷偷摸摸發動了攻擊,那種不知目标的緊張感,反而大爲降低,甚至是蕩然無存。
“哼!做鬼都要偷偷摸摸,生前肯定也是沒蛋的膽小鬼!”任哲不屑的冷聲諷刺,“死了一次之後,更是變成了老鼠膽!”
“嘿嘿嘿”凄紅如血的慘霧中,冒出陰冷的笑聲,“小子,爺爺施展激将法的時候,你的祖宗拖着尾巴還不知道在哪個娘們兒的肚子裏爬呢!哼!想要見爺爺我,就看你有沒有本事,破了我這血煞厲鬼陣了!”
陰厲的聲音,轉爲無比的自得,“嘿嘿,爺爺讓你死得明白!此陣傳自冥界,是真正的神陣!因爲你殺死了我的三個金丹期實力的手下,本鬼王這才破例爲你擺下了此陣!别說你隻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先天小子,就是比我的人多上千倍萬倍,困于陣内,也隻有死路一條!哈哈哈,小子,喪生在這上古奇陣中,你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傳自冥界的神陣!任哲不禁心驚肉跳。
任哲身體裏的神秘能量不少,并且都非常強悍,就連紫雲的神識都不敢靠近。可是,這些強悍的神秘能量,卻不是他所能掌控的。
所以,任哲唯一的依仗,就是紫雲。但因爲他身體強度不夠,隻能借用紫雲百分之一左右的能量,發揮出堪堪達到仙人實力的攻擊。這樣的攻擊,如何能破得了傳自冥界的神陣?況且,鬼修的攻擊,本來就異于人、妖、魔,主要是以針對靈魂的攻擊爲主。
在這種情況下,不擔心害怕是不可能的!生命面臨着轉瞬即逝的危機,要做到心如止水,波瀾不驚,任哲還沒有這份定力。
但害怕解決不了問題,更加救不了他的命!要想活命,就隻能依靠自己的實力,一路殺出去!
“紫雲,這血煞厲鬼陣,我能殺出去嗎?”語氣裏,透着前所未有的彷徨擔憂。
在問紫雲的同時,心裏暗暗祈禱:目前的情勢,是兇多吉少啊!但願體内的那些神秘,能夠正常,保得我平安度過這一劫!
紫雲的表情同樣凝重,但卻沒有驚慌失措。根據她從紫羅神君那裏傳承來的經驗,分析道:“越是高級的陣勢,對布陣的條件,要求也越是苛刻。不僅對鎮壓陣眼的器具要求極高,就是用來布陣的人員的修爲,也直接決定了陣勢所能發揮出的威力。
此陣既然是神陣,鎮壓陣眼的器具,至少應該有一件神器。否則,威力将失去七八。而修真界,是禁不起神器威力沖擊的。再就是鎮内的鬼修,數量如此之多,實力不可能太高。所以,沒必要太過于擔心。”
神器,讓任哲非常好奇,不知道和法寶、靈寶是不是一種東西。但現在困于血煞厲鬼陣,隻好強壓下這股好奇。
血煞厲鬼陣的确名不虛傳,任哲的心神本來能外放到身周三米之内,現在,在陣勢的壓迫下,不要說外放,就連内視都做不到。在陣中,就像兩眼一抹黑的瞎子。
性命攸關的時刻,任哲不敢有絲毫的托大。當即就借用了紫雲的能量,同時還讓紫雲用神識探查,随時提醒自己提前避開危險。
“沙”細密的腳步聲響起,恍若萬蟲湧動,讓人頭皮發麻。
“嘩”萬馬奔騰,急驟的馬蹄聲,好像踏在任哲心窩,禁不住心跳驟然加速。
雖然經過了紫雲的分析,但那隻是推測。
浩大的聲勢,讓任哲握緊的雙拳,不由自主的滲出細密的汗珠。仙識彌散,緊張的向四下探查。
但奇怪的是,浩大的聲勢卻倏然消失了。任哲緊張彌散的仙識,完全落在了空處。
僅僅隻有片刻,任哲就緊張到了虛脫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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