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正在思考的時候,一聲稚嫩的聲音傳了過來,白宿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身旁,隻見一個披着藍色外套的小女孩抱着一隻白色的兔子站在他的身前用那雙帶着可憐眼神的眼睛看着自己,女孩大概有七歲左右,她的右眼邊上有着一道小小的傷疤,不過并不影響那張可愛的臉。
“有什麽事嗎?”白宿看着女孩,就算換了一具身體也還是不太會笑,
“爸爸媽媽走丢了,我找不到他們了。”
“在這附近嗎?”
“就在這裏面。”女孩指着他身後的樓,看着她懷中的兔子,突然想到了那個化着濃妝的女人,那個女人丢了一隻白色的兔子,
“叔叔。”小女孩再次叫道,
“啊,你知道你家在什麽地方嗎?”很明顯,是這個小女孩走丢了,父母怎麽可能會走丢,
“不知道。”聽完這句話以後果斷的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那叔叔帶你到警察叔叔那邊。”
“不要,不要去那個地方。”女孩害怕的後退着,腦袋不斷的搖晃,眼裏充滿了恐懼,她懷中的白兔也開始急躁起來,
“爲什麽?”
“我見過他們,他們看不見我,而且他們會把爸爸媽媽帶走的。”
“那,你先去叔叔家,叔叔幫你找爸爸媽媽吧。”這個女孩的父母很有可能是逃犯,還是先把女孩留下,等會再報警好了。
接着,白宿把小女孩帶回了自己房間,鄰居似乎還沒有回來,走廊上沒有一個人,“你叫什麽名字?”走進屋,
“藍寶。”
“你媽媽取的嗎?”
“爸爸取的。”
“哦,那隻兔子是你的寵物嗎?”再次看了一眼那隻兔子,它的眼睛是紅色的,那三瓣嘴在不停的動着,
“我在下面遇見它的。”看着兔子,小女孩開始笑的格外的開心。
暫時把小女孩安排好以後,他便悄悄溜到了廚房,拿出手機,‘叮咚’剛準備撥打電話,門鈴便響了起來,隻有放下電話走到門邊,女孩還在床上安靜的撫摸着兔子。打開門,是早上的那個老頭,“我沒有看見你的女兒。”白宿看着老人,依舊和他保持着一定距離。
“我看見她進來了。”老人<fontstyle="float:left;line-height:0;font-size:0;overflow:hidden;width:20px;">;/:女生^</font>瞪大着眼睛不相信,
“對了,我這邊是有一個小女孩,你看看是不是你的女兒。”突然想起了那個女孩,不過可能性不大,這個老人年齡這麽大,女兒應該已經很大了,不過有的人會列外,所以還是帶他進來看看。進入房間,床上的人已經不見了。
“奇怪,明明在這個地方的,難道去廚房了?”白宿疑惑着走向廚房,裏面沒有一個人,繼續朝着其它地方看去,依舊是沒有人。
“算了,可能是我看錯了。”老人失望的轉身離開,門又一次的關上。
“叔叔。”藍寶從廚房跑了出來,
“藍寶,你剛才去什麽地方了。”白宿警惕的看着女孩,
“我在廚房,那個櫥櫃裏面好像有老鼠。”她指了指那間房間,
“老鼠?你在櫥櫃裏面?”
“對啊,我們要不要買一隻貓咪。”藍寶看了看懷中的兔子
“不用了,你知道你父母多大嗎?”
“不知道。”搖搖腦袋,也對,孩子還小,這些問題就算知道了也記不住,
“好吧,那你可以說一下他們長什麽樣子嗎?”
“嗯,不記得。”想了想,搖搖頭,
“怎麽可能不記得。”這次換做她吃驚了。
“我也不知道,爸爸媽媽不喜歡我,我不敢看他們,怕他們會打我。”說到這裏,腦袋開始微微的埋了下去。
“好了,藍寶,你喜歡吃什麽東西。”看到這裏,白宿立即轉移了話題,而且報警的念頭也被打消了。不過爲什麽她還要找她的爸爸媽媽,是因爲還需要他們的幫助自己才可以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嗎?
随着夜晚逐漸的降臨,女孩也開始休息了起來,看着床上熟睡的人,白宿松了一口氣,不過今天一天也沒有看見什麽鄰居,除了那個老人,難道這條走廊上隻有三戶人家嗎,老人、化濃妝的女人。
‘叮咚’門鈴聲再一次打斷了思緒,打開門,是那個女人,“有什麽事嗎,如果是找兔子,我沒有看見。”白宿回答着,要不是這個聲音,她幾乎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男人,
“不是,我是想讓你幫我搬一點東西。”女人不好意思的說道,臉上的妝在這樣昏暗的燈光下還是讓人反感。
“沒問題。”沒有太猶豫答應了下來。跟着女人來到了隔壁,屋子裏面是刺鼻的香水味,以及各種現代化妝産品的味道,房間布置的格局更像是小女生的,這讓人聯想到了變态的詞語。
“不好意思,就在卧室裏面,今天找東西把箱子搬了下來,不過後來發現很難搬上去了。”女人說着帶着他走進了卧室。
地闆上果然放着好幾個大箱子,白宿走過去試着抱起箱子,沒想到很輕松的就抱了起來。他逐一把箱子放在了衣櫃上,“謝謝你。”女人笑着,臉上厚厚的粉底幾乎快掉落下來,如果卸妝後,那樣子一定很吓人。
“不用謝。”說着,再一次踩上凳子,把箱子的位置再一次擺放好,強迫症又發作了嗎,果然還是這樣才會完美。回過頭準備離開時,正好看見門邊櫃子上的照片,那是一張三人照,是這個女人的老公和孩子,不過除了她的相片以外,其它兩張相片都已經被剪掉了腦袋。
“怎麽了嗎?”女人看向了他的目光,
“沒事。”趕緊轉過腦袋,朝着外面走去,身體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這種感覺有些莫名奇妙。
隐隐的有一種感覺,身邊的人都很奇怪,他們都在找自己丢失的東西,就像是移位的卡片和箱子,都是那麽的不完美。
因爲小女孩睡在床上,所以白宿選擇了睡在沙發上,畢竟這具身體是一個男人,即便小女孩的年齡不會很大。夜晚的聲音和白天一樣,走廊上永遠顯得那麽空曠。沙發上的人翻來覆去着,他的腦海中是那個女人的家,還有小女孩的樣子以及那個丢失孩子的老人,他們在尋找着自己丢失的東西,就像殘缺的娃娃,移位的卡片。
不完美、不完美,所有的東西都不完美,這樣還有什麽意義。突然,身體猛地坐了起來,白宿愣住了,她感覺到自己沒有辦法控制這具身體了,身體的主人似乎回來了。徐弘走到了那張床前,那隻白色的兔子正用紅色的眼珠看着他。
女孩熟睡的樣子看起來很美好,除了臉上那一道不對稱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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