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這種東西,一旦陷進去,就很難回來。
“這孩子帶着煞氣,這種東西一旦控制不住,就會克人。這是這個孩子的宿命。”在一歲的時候,那個算命先生是這樣說的,于是她的名字就叫白宿。
她還有一個妹妹,叫白佳潔,和她相差一歲,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就像洋娃娃,而且今後還會是有福之人,和姐姐的宿命完全的相反。
白宿七歲,白佳潔六歲,但是父母從不讓兩人在一起,并且在白宿和别的小孩一起玩耍的時候都會讓别的小孩母親帶着自己的小孩走遠一些,她就像一個魔咒,不管什麽地方都會被排斥。
一直到十三歲,家人帶着妹妹一起到另一座城市定居,她徹底的和那個家分居了,即便和那個家的關系還是沒有變,母親雖然還是會寄她需要的東西過來,但是一定不會和她見面;本以爲和家人分開以後就會交到許多朋友,但是不知道爲什麽大家都會不自覺的遠離她,說她的身上有着一種不祥的氣息。
一直孤獨到十六歲,遇見了初戀,那個男孩并不排斥她,甚至給了她從未有過的溫暖,隻是在某一次的巧合下,她發現那隻是一個遊戲,她就是賭注,和那人分手以後她學會了自殘,對于她這類的人來說,這隻是一種發洩的方式,或許她的經曆和别人相比起來并不算什麽,但是很多東西也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知道。
十七歲的那天,是她最看不見希望的一天,本來以爲沒有愛的人可以讓自己受傷,所以不會再遇見什麽被傷害的事情。那天放學以後,她收到了一封信,是家裏寄來的,告訴她妹妹出了車禍,眼睛已經看不見,希望她可以捐出自己的眼角膜,這種信應該按照往常的方式處理,她把它丢掉。
但是回家的路上,她卻遇見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對她說要取走她的眼睛,毫無疑問是母親派來的,她沒想到他們會不斷的給自己寄東西,原來就是撫養着以後妹妹身體出現問題後讓自己備用。
那天晚上她還是逃脫了男人的手中,回家的時候下起了很大的雨,在浴缸内,看着自己手臂上一道道已經凝結的傷口,第一次有強烈的想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想法。
“什麽感覺。”看着醒過來的人他面無表情的詢問道,
“如果讓我回去再選擇一次,說不定我還是那個決定。”白宿深吸了一口氣,
“沒關系,慢慢來。”
“對了,你要抓的東西抓到沒有。”突然想起男生宿舍的事,
“沒有,不過不會出來了,但還是逃掉了一隻。<fontstyle="float:left;line-height:0;font-size:0;overflow:hidden;width:20px;">‘*看書‘網,同人;</font>”一想到那幅畫的消失就有一些頭疼,雖然還不清楚那是什麽東西,但是要抓的話一定是很困難的,畢竟已經吸收了一些人血,隻差一點就可以成形了。
晨光終于來臨,沉寂一晚的心情也開始活躍了起來。一個人壓抑的痛苦被第二個人知道了,那應該是一種舒坦的心情吧。“白宿,你看起來精神不錯啊。”利亞站在一旁,
“沒有啊,不過沒課的時候也真的是閑得無聊。”白宿看着天空,湛藍的空中漂浮着幾朵棉花糖一樣的白雲,
“要不要去圖書館。”
“不要。”
“那你想做什麽”利亞疑惑着看着她,這座大學是伫立在小島上面的,未知的島嶼通常是很危險的,所以沒事的時候大家隻能待在學校,而島上除了老師和學生基本沒有什麽其它人了。
“其實我也想不出來,你想一個吧。”白宿看向她,
“呃,說實話我還真有玩法。”
“什麽玩法?”
“我們去其它教室聽課,然後被叫道回答問題的時候……”
“真的要這樣嗎。”看着這個腹黑的小妮子有些懷疑她長着一副文靜的長相,
“可以的,在高中聽别人說的時候我就很想試試了,說不定還可以碰見一些奇葩的老師。”
“那好吧。”看着那奸笑的表情,她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第一間教室選擇的是一位比較年輕的男老師上的,看樣子應該正在上數學,從黑闆上看不懂的公式以及台下學生們糾結的表情就很容易看出來。兩人從後門偷偷的溜了進去,找了一個比較靠前的位置混在那一排的學生中,然後開始做自己的事情。
教室裏面很多位置是空着的,逃課的應該有很多,想必那位老師也不會把所有學生的名字給記住,白宿打量着周圍,大家的樣子都很認真,但是不知道能聽懂的有幾個,反正她是聽不懂。當目光掃到一個戴着黑色鴨舌帽的女生時卻停了下來。
她的頭發一直到腰部,那黑色的帽檐已經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外套是帶着鉚釘的馬甲,裏面是一件黑色的短袖,盡管也會有人在上課戴着帽子,但是一旁的人似乎是看不見她的,因爲她兩旁都坐着人,并且這些人在毫無顧忌的瘋鬧着,甚至把自己的東西放在她的桌子上。
“白宿,老師看過來了,準備好啊。”利亞小聲的提醒,
“哦,好。”再一次看過去時,那個女生卻真的不見了。
接下來兩人一共又去了三間教室搗亂,奇怪的是,那三間教室都遇見了那個戴着鴨舌帽的女生,而且周圍的人似乎真的都沒有看見她。“白宿,你上課一直在看什麽。”離開最後一間教室的時候,利亞問出了這個問題,
“沒什麽,就是總是看見一個女生出現在我們去過的教室。”
“或許她的目的和我們一樣吧,不過今天真好玩,你看見那個老師的反應了嗎,在我們跑出去的時候他還愣在那個地方,哈哈。”說到這裏,忍不住笑了出來。
“等會一起去食堂吧。”
“啊,好啊。”收住笑容。
死亡還是找上來了,原本以爲自己已經僥幸逃脫,卻沒想到最終還是會被盯上,這就是宿命嗎?
食堂的規模很大,所以不會顯得很擁擠,大家也都是好好的排着隊,白宿站在利亞的身後等待着隊伍慢慢的移動,從遠處看,一條條的隊伍就像是蜈蚣一般,“學校後岩小木屋見。”在她發呆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耳邊略過,白宿擡起頭,正好看見那個女生離開的背影,是今天在教室裏面看見的那個,剛才是她在說話嗎?
學校後岩小木屋,就是上次蘇越澤帶自己去接近地獄的那個小木屋嗎,可是爲什麽要去那個地方,總覺的很危險。白宿疑惑着看着人群,那個女生的身上并沒有感覺到惡魔的氣息,但是也不代表她沒有隐藏起來,所以等會先去告訴蘇越澤好了。
夜幕逐漸的降臨,大家還沒有開始休息,每到晚上,靠着海邊的地方風會變得格外的大,每次吹在皮膚上,便會感覺像小刀一般的劃過。白宿獨自摸索着來到了小木屋,裏面的燈是打開的,還沒有人,那個女生還沒有來,不過房間裏的所有東西都不見了。
木質的小房屋被風不斷的敲打着,發出奇怪的恐懼聲,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着,她還沒有來。白宿緊張着看着地面和牆體,那道門被打開的可能性變得很小,這是結合前幾次的經驗得到的。
外面的風聲不斷的加大,遠處海岸的海浪聲也跟着傳了過來,此時的屋内異常的安靜,裏面的人小聲的呼吸着,仔細的聽着周圍的聲音。‘咯吱’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那個女生,她的衣服還是那個樣子,隻是沒有了鴨舌帽。
女生的模樣和那隻惡魔不同,臉色也很正常,眼眶周圍沒有淡淡的黑色,身後的風不斷的拂亂着她的黑發,眼神犀利的看着屋内的人。白宿咽了咽口水,這個人的身上散發着一種與惡魔不同的感覺,那種感覺像淩駕着的王者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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