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姐殺人了?”
“對,可能你不會相信……”
“不,我相信,沒想到這天還是來了,她真的回來了。”毛亞峰打斷了他的話,
“什麽意思,你知道她會回來?”南風詫異道,
“你知道我姐在臨死前說了什麽嗎,她說:我會再回來的,你負我,我定讓你死無葬身之。”毛亞峰顯得有些激動,
“那你知道那個負你姐的人是誰嗎。”南風繼續追問,
“他叫陳峰,是做家具的商人,他比我姐大十歲,他們是在上海相遇的,那時我姐在花店工作,他們很快就好上了,就在我姐提出結婚時,他卻拒絕了,之後我姐發現他已經結婚了,當天晚上他們大吵了一架,第二天我姐就出車禍了,之後她醒來後便每天在窗台種白玫瑰,誰跟她說也沒用,醫生說這是精神壓抑。
我也去找過那個男人,不過他也不見了,這樣過了一段時間,等我再次來的時候,她捧着一盆白玫瑰從天台跳了下來,當時我就看見她倒在我面前,那血把玫瑰染的血紅,她的嘴還在微微動着:我會回來的……在那封遺書上就是那句話。”毛亞峰說完了整個故事。
“你姐下葬時那個男人也沒回來?”南風看着他,
“對,現在也還沒找到他,不過我想我姐一定會找到他的。”他的眼神很堅定,
“那好吧,如果有什麽事我會再來找你的,這是我的電話,如果有什麽事再打電話給我。”南風起身,
“嗯。”
顔歌的恨已經傳遞到了玫瑰裏,所以她的靈魂也被封在裏面,“那兩名死者生前共同的特征都是比較花心,不過他們應該也與那個陳峰有關系,但他們的人際關系裏并沒有這個人啊。”南風整理着思緒,他知道顔歌還會再去博物館的,因爲那裏還有怨氣。
夜晚,博物館已經停業三天了,館長還在燈下看着博物館的修建資料,“唉。”他歎了一口氣,這幾年一直未發生過什麽,如今竟發生了這兩起命案,而且還是館裏的人,‘呼’外面已經開始起風了,也不知道這雨會不會很快落下來,陳海峰走到窗邊,把窗關上。
‘嘟,嘟’“喂。”南風拿起電話,
“南風警官嗎,我是毛亞峰,我找到陳峰了,他在大青博物館。”電話那邊伴随着風聲,他應該也去那裏了,
“陳峰,陳海峰,他就是博物館館長啊,我怎麽沒想到,好,我馬上過去。”南風挂掉電話,沖出了門外。
博物館内,那最後的一片花瓣落在他的手前,男人拿起花瓣看了看,又放回了原處,‘咯,啪’展廳内傳來一陣響動,“小偷。”陳海峰起身,拿着手電走了過去,展廳内已經用手電掃了一番,并沒有人,而且東西也沒有被破壞。
“難道是聽錯了?”他看了一眼窗外,風還在刮着,搖搖頭,朝房間走去,
“館長……”一陣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他停住了腳步,後背發涼,那是白鴻雙的聲音。
博物館外,“南風警官,就在裏面。”毛亞峰看着博物館,“走吧。”南風帶着東西沖了進去,“陳海峰。”
“救……救我。”一道閃電從窗邊劃過,一個女人用手掐住了陳海峰的脖子,她的臉猙獰着,腳下是一灘血,
“姐。”毛亞峰試着喊了一聲,女人兇狠的瞪了他一眼,手又用了用力,
“退後,她已經被恨蒙蔽了雙眼。”南風拿着繩子朝女人走去,因爲還要對付陳海峰,所以沒空對付那個正朝自己走來的男人,南風走到她身後,這根繩子上塗滿了一些特質的粉末,但不會傷害她,隻是一時的限制住她的行動,南風用繩子把它綁住,女人的手松開了,她沒有了力氣,這個魂魄變成了實體,陳海峰恐懼的往後退,卻被毛亞峰抓住了,
“陳峰,你還記得她嗎。”毛亞峰把他面對着那個鬼魂,
“不……不認識。”陳海峰努力避開那張恐怖的臉。
“那你還記的顔歌這個名字嗎。”
“顔歌。”這讓他鎮定了下來,他轉過頭,
“你說她是顔歌。”他有些不确定的問道,
“沒錯,她就是那個被你抛棄的顔歌。”
“顔歌。”陳海峰慢慢接近她,雖然現在這個怨魂被困住了,但也隻是暫時的,隻要她的仇恨還沒有減退甚至上升,那麽這根繩子就會被她掙脫,
“顔歌,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但是我也不想這樣,你原諒我好嗎。”那表情隻是想在爲保命,并不像後悔,繩子在一點點破損,事情有些不妙了,南風拿出封鎖鬼魂的鏡子,但在還未來得及把她收進去時,她便掙脫繩子沖向了那個男人。
這件案子結束了,陳海峰的靈魂和顔歌的魂魄一起消失了,墳墓前,白色的玫瑰已經開了,這是毛亞峰爲她姐姐種下的,現在終于開花了,“白色的玫瑰代表真純的愛,紅色玫瑰代表至死不渝的愛,被血染紅的玫瑰沾染上了仇恨,就算死也會把你拉入地獄,隻有愛的那麽深的人才會恨得那麽恐怖。”南風站在墳前,
“可是姐姐還是愛他,即使被遭到了抛棄和背叛。”毛亞峰絮絮到,
“對了,你準備去哪發展,還繼續做混混嗎?”南風看向他,
“怎麽樣,收我做徒弟吧。”毛亞峰突然笑道,
“這恐怕還不行。”
“哈哈,開玩笑的。”
“我們本就是世界的創世者,每個夜晚的夢境都是我們所創造的世界,當再次朝着黎明而睜開雙眼時,那個世界便消失,直到下一個夜晚,一個新的世界等待被創造。”這條被驅逐的路太艱難,我終于從那裏逃脫,卻又被帶進了另一個世界,每晚我都做着一個夢,那個灰白的世界在我眼前一點點消失。
——那種至死不渝的愛讓她恨的那麽深,那麽如果一直保持當初那份最純的愛,結局會不會就不同了?
理希小學幼殺事件
——這件案子已經被放在資料庫裏很久了,我不知道還有沒有人看過它,但是我幾乎已經不記得‘她’了。——伊始
理希小學,“裏面的人聽着,趕快放下武器出來投降,不然……”一個警察拿着喊話筒在外面大聲喊道,其他的警察也在一旁做好随時解救人質的準備。
屋内,“你們給我安靜點,不然叔叔會殺了你們老師的。”男人用槍威脅着學生們,這是一家幼兒園,裏面隻有一百多個學生,雖然已經疏散了很多孩子,但是還有十一名學生和一位教師。
“你不要傷害孩子,我……”幼教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
“閉嘴!”歹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孩子們還在嗚咽中,他們還小,隻知道恐懼,‘嘩’沖廁所的聲音從裏面傳來,歹徒朝廁所看去,裏面還有人,他拿着槍一步逼過去,‘咯’門打開,一個大概五、六歲的女孩從裏面出來,她好像不是這裏的人,而且女孩面色蒼白,很是詭異。
被綁在一旁的幼教張玉婷怔了怔,她好像不記得有這麽大一個孩子在這裏,“沒想到還漏掉了一個,給我過來。”男人一把拽過女孩,把她和那些孩子擠在一起,這時孩子們更加害怕了,女孩卻顯得很鎮定,她一直看着歹徒,那眼神讓人感覺發涼,這使一旁的幼教感到奇怪,她觀察着這個孩子,女孩除了臉的皮膚蒼白,連身上的皮膚也白,從她沒穿鞋子的雙腳可以看出。
“看什麽看,信不信老子一槍嘣了你。”歹徒轉過身發現女孩正在看着他。
“不要傷害她。”張玉婷試着喊了一聲,
“别說話。”再次被歹徒呵斥,這時,外面的喊話又響了起來,歹徒的心情開始煩躁起來,再加上女孩恐懼的眼神,
“媽的。”他終于按耐不住,把女孩抓到一旁,用槍對着她,
“不要看我。”男人的手有些發抖,他在害怕,害怕那個女孩,那個眼神,
“你給我轉過去……”‘砰’一聲槍響,所有的人都驚住了,
“警官,要進去嗎。”
“先派一個人偷偷進去,有機會就解救。”警方開始有了行動。
屋内,氣氛變得緊張,地上的女孩仍舊睜着眼,血從腦袋流了出來,“活該,誰叫你不聽我的。”男人罵了她一句,接下來的事更讓人驚恐,‘咯咯’地上的女孩動了動脖子,伴随着詭異的動作,她站了起來,男人害怕了,他開始後退。
“不,不要過來,你已經……死……死了。”話已經說不清了,女孩朝他伸出了手,‘砰,砰’他連發了幾槍,但對她沒有效果,身體已經抵到牆了,
“不要過來,啊。”女孩抓住了他的腳,‘啪’男人被拖倒在地,他大力掙紮着,但卻沒有用處,張玉婷就這樣看着那個女孩一直把他拖到了廁所,‘咯吱’門輕輕關上,誰也不知道裏面會發生什麽事。
等到警察進來解救人質時,歹徒已經不見了蹤影,“警官,他在廁所。”張玉婷指了指那道門,大家被帶了出去,以确保安全,兩名警察各執槍朝廁所逼近,‘咯’輕輕推開門,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所有人都震驚了,地面被大量鮮血覆蓋,一塊塊的肢體不知被什麽固定在天花闆上,那顆頭面對着門。
“警……警官,要叫人來嗎。”
“南風,又有案子啊。”夏煉來到他的辦公桌,“對,托你的福,一開張就不會歇業。”南風白了他一眼,夏煉聳聳肩走開了,爲什麽遇到的鬼魂都這麽殘忍,真想知道他們生前有多大的恨。
“組長,現場的資料整理出來了。”王小溪把東西放在他桌上,
“好,時間到了,你該去接你弟弟了。”南風看了一眼表,他還是能理解人的,
“那組長我先走了。”
“去吧。”南風拿過資料,上面會好了詳細的圖,以及幼教張玉婷的供詞,孩子是能看見鬼魂的,但他們還沒有能力去分辨善惡。
供詞上寫着,我看見一個女孩從廁所裏走出來,大概五、六歲的樣子,她不是這裏的人,我從來沒見過她,女孩穿着一件藍色裙子,她光着腳,皮膚很白,歹徒把她和孩子們放在一起,但是那個女孩一直盯着歹徒,後來歹徒……
根據供詞,毫無疑問他們是遇見了鬼,而且是在大白天,南風再看向繪圖,上面用綠色的筆标出了靈體所待過的位置,除了廁所和教室,還有樓梯,她一直在樓梯上面看着,然後出現在了廁所,女孩的照片已經被詳細描繪了出來,她曾經死在了幼兒園,但具體位置并未精确;下午是孩子放學的時間,這家幼兒園不久才經曆了一件驚心動魄的事情,但這絲毫不影響孩子,隻是家長多了一份擔心,“梓溪今天有沒有聽老師話啊。”
“嗯。”王小溪抱起了男孩,那是她弟弟,
“姐姐,我想吃棉花糖。”
“好,姐姐買。”男孩開心地笑了笑,然後轉過身,朝窗裏的女孩搖了搖手。
那具屍體不知道在什麽地方,但他們一定是把她藏了起來,“今天就到這裏,好了,先回去了。”南風整理好,走出了檔案室,在門關上後,一份檔案裏浸出了一點點血,那是一件未破的案子。
第二日,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第一件事是去幼兒園,“你好,你是南風警官吧。”張玉婷走了出來,孩子們還在上課,
“嗯,那個,我們想了解一下這裏的情況。”南風說道,
“好,不過要等孩子們下了課再說。”
“好的。”張玉婷回到了教室,小溪正朝窗子裏觀望着什麽,
“怎麽,你弟弟在這裏嗎?”南風看了一眼她,
“嗯,不過那天綁架發生的時候他不在裏面。”王小溪回答着,
“哦,沒事就好。”他點了點頭繼續等待着下課。
這裏的環境不錯,家長們也很放心把孩子交給這裏的老師,空地上有着秋千和滑滑梯,南風走向那邊,他似乎能感受到這秋千上曾有一個怨靈待過,‘叮叮’下課了,他回過神,王小溪跟着南風走進了教室,“姐姐。”梓溪跑了過來。
“梓溪乖,姐姐在工作,去和大家玩吧。”她對小男孩說道,
“嗯。”梓溪朝外面跑去;進入案發時的廁所裏,裏面已經被徹底打掃幹淨了,用來熏廁所的香薰的味道覆蓋了原來的血腥味,
“有着做幼兒園的資料嗎?”南風問向張玉婷,
“嗯,不過在園長那裏。”
“小溪,你先跟着張老師去園長那裏把資料拿過來一下。”
“哦。”兩人離開了,南風觀察着這間廁所,‘砰’門突然被關上了,他并未受到驚吓,接下來應該就會有東西出現了,一角的牆壁開始慢慢脫落,
“組長,拿到了。”外人的突然出現打斷了剛才的變化,
“好,知道了,你先出去。”雖然有些生氣,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如果我不管教,那些東西隻會變本加厲,“組長,有找出什麽東西嗎。”王小溪走到桌前,南風正看着今天拿到的幼兒園資料,
“沒有,對了,今天你不去接你弟弟嗎。”他擡起頭,
“哦,他姥姥來了。”
“哦,你有空就再去資料室幫我查查有沒有關于學校謀殺的案子,死者大概五、六歲,女孩,最好是沒破的。”
“好。”
資料室的資料堆積如山,一件詭異的事往往會牽出一件命案,王小溪翻看着,現在是下班時間,隻有很少的人留在這裏,她放回手裏的檔案,準備拿下一本時,位于頂部的東西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份很久沒動過的檔案,王小溪慢慢貼近它,隻是,那慢慢浸出的鮮血順着她的手滴下,“啊。”回過神,什麽也沒有,剛才隻是幻覺,她抽出那份檔案看了起來。
本文由小說“”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