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我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那些花是否真的出現過在我的眼前,一瞬間便消失了,就好像一個女人把它拿在手中,隻是看不見那個女人。——伊始
大青博物館已經在這座城市有一段時間了,雖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它的名字,但是至少不會是沒人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從開業以來,這家博物館從未出過什麽事,裏面的展品大多是漢朝的東西,“魏人傑,我要先出去一趟,你再檢查一下吧。”白鴻雙說道。
“知道了。”魏人傑轉身走向最近的一件文物,兩人都是這裏的工作人員,博物館的規模也算是比較大的,現在是上午,來觀看的人就那麽幾個,魏人傑仔細地檢查着那些文物,當檢查到底部時,他看見隔離玻璃下壓着一片花瓣,應該是玫瑰的,他看着手中那片花瓣,不過什麽時候博物館内有植物了?
可能是某個客人不小心帶進來留下的吧,他把花瓣扔進垃圾桶,那紅的可怕的顔色被覆蓋在了垃圾内;現在不是旅遊旺季,沒什麽人來參觀也是正常的,夜晚,最後的幾位客人也離開了,博物館的大門也在九點時鎖上,這個地方也算是城區内,隻要防範做得好,應該是丢不了什麽東西的。
工作人員是從後門離開的,“喂,魏人傑,還不回去。”白鴻雙起身,
“還要幾分鍾,你先走吧。”魏人傑埋頭整理着前幾天到的文物檔案,
“那拜了。”‘砰’辦公室的門關上,白鴻雙離開了,才九點過,不算晚,隻是天已經黑下來了,靠窗的位置可以聽見樹葉輕輕的拍打聲,一片花瓣不知從何處飄落至文案上,魏人傑下意識的擡頭看了看窗戶,那扇窗緊閉着,門也沒有打開,哪來的花瓣?
燈光下,那花瓣的顔色就像血一樣,正當他把專注力放在那片花瓣上時,一個身影從門邊閃過,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打開了,有小偷,他立即反應過來,起身放下花瓣,那上手電筒便走了出去,博物館一直以來便從未遭遇過小偷,沒想到今天到讓他遇上了,魏人傑小心翼翼地走向展覽廳,他看見一個身影在裏面晃動,應該是在找什麽文物,走過去,然後把手電筒朝展覽廳照去,奇怪的是,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奇怪,剛剛明明有人的。”他走過去,并把四周都看了一遍,“難道是我看錯了?”他撓着頭想了想,隻有放棄回去了。
把桌上的文件整理好後就可以離開了,現在已經九點半了,剛才的事耽誤了不少時間,在不走就要錯過末班車了,魏人傑走出辦公室,在門口,他又看見了一片花瓣,應該是剛才從桌上飄下來然後被吹到了這裏,他随手撿起來放進了褲袋裏,到時候有垃圾桶了再把它扔掉,在離開之前還是先上一趟廁所吧,反正還有一個小時。
他想了想朝廁所走去,這寂靜的房間也沒有什麽人了,幸好這裏不展覽死人骨,不然就更陰森了,‘嘩’洗手台前,魏人傑用水清洗了一下臉,擦幹手,‘嘟’手機一陣響動,是白鴻雙的短信,他的東西忘在了辦公桌上,“怎麽這麽麻煩。”魏人傑隻好又一次折回去了。
辦公桌上放了一隻鋼筆,一把鑰匙被忘在旁邊,“找到了。”他拿起鑰匙,這時,大腿傳來一陣濕潤,是從褲袋流下的水,他用手在裏面摸了摸,然後放在燈光下,
“啊。”手上是紅色的液體,魏人傑感覺腦後一陣陰森,他慢慢看向褲子,那液體一直往下流,直到門外,這個東西應該不是自己的,他又沒有受傷,難道是廁所!他握着手機朝廁所走去,内心充滿了恐懼,不知道會看到什麽東西。
走到廁所門前,從這裏隐約能看見一雙女人的腳,血就是從那裏流出的,他咽了咽口水,“小姐。”然後走了進去,一個女人倒在地上,頭發遮住了她的臉,
“小姐,你怎麽樣了,要不要報警。”魏人傑來到她身邊試圖查看她的情況,他用手慢慢掀開女人的頭發,突然,女人坐了起來,她把手中的鋼筆狠狠插進了魏人傑的脖子,還未反應過來,他便已經倒在了地上。
博物館内發生了命案,這是以前聞所未聞的事,今天已經暫停開業一天,事情還沒有外傳,“報告,現場已經取證完畢。”一個小警員走到夏煉身旁,
“你先下去吧。”夏煉是負責這件案子的警長,“館長,那我先回去了,有什麽線索我會通知你的。”他看向一個中年人,
“好,麻煩你了。”陳海鋒是這家博物館的館長,自他經營來這裏還從沒發生命案,“館長,那今天……”
“今天不開展了。”
“哦。”白鴻雙離開了。
最近有眼皮老是在跳,好像會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夏煉皺了皺眉頭,現場勘驗的結果已經出來了,那支鋼筆,也就是插進死者脖子的兇器,上面隻有死者自己的指紋,據了解,這隻筆也是他本人的,可惜監視器已經壞掉了,不然就能知道當時的情況了,現在除此之外也沒有别的線索。
今天不用上班,下午也就閑着沒事可做了,作爲魏人傑的兄弟,白鴻雙打算去他家安慰一下他的父母,帶上禮品,兩人是從小到大的朋友,魏人傑雖然在感情方面花心,但其它方面都不錯,特别是對朋友,“阿姨您好,我……我想來看看他的房間,有些東西是他放在我房間的,現在給他送過來。”不知道爲什麽他竟然撒了謊。
“你進來吧。”老人已經有60多歲了現在卻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了,放好禮品,白鴻雙走進了魏人傑生前的房間,這裏很幹淨,應該是他母親收拾的,書桌上的書還未翻頁,就像還在等待主人回來翻開它似的,“唉,兄弟你怎麽一個人走了,昨晚如果你聽我的話和我一起走,既不會出這樣的事了。”白鴻雙坐到床上歎了一口氣,‘叮,叮’風鈴聲突然響了起來,他擡頭看了一眼房間,沒有風鈴。
正當他準備起身去外面查看時,昨夜的畫面突然浮現在他腦海中,他看見了整個殺人經過。夜晚,警局還未收工,“喂,把水遞給我一下。”
“喂什麽喂,我有名字的。”那個人說道,
“什麽名字啊。”椅子上的人一臉壞笑,
“馬……算了。”他停住了接下來的話,
“馬史,哈哈哈。”接下來便是一陣大笑,此刻,一個人正朝警局跑來,
“夏……我找夏煉警官。”那個人好像很急,
“哦,夏警官去博物館了,你有什麽事就……”話還沒說完那個人便離開了,
“這人還真奇怪。”;路旁的燈還在工作着,或許它是昨晚的目擊者之一,那人來到博物館門前,他猶豫了一下,走進了裏面,展覽廳的博物館仿佛是沉睡的生命體,它們也是昨晚的目擊者。
“夏煉警官。”他試着朝裏面喊道,除了風便沒有聲音回答他,他看了看兩旁,既然已經知道了真相,就一定要找個機會說出去,
“夏煉警官。”又邁出一步,腳下的東西讓他敏感了起來,這種感覺讓他毛骨悚然,就是出現在腦海中的那個畫面,慢慢低下頭,被踩住的東西是一片玫瑰花的花瓣,這一刻,仿佛心髒已停止了跳動,他看見,那片花瓣變成血從他腳下流出,那個人慢慢站了起來。
晨時,“警官,昨晚有個人來找您,我說您去博物館了,然後他就匆匆跑出去了,好像很急的樣子。”馬史走了過來,
“但是我昨天沒有遇見什麽人啊……”夏練想了想,
“報告,博物館又發現一具屍體。”一名警員跑了進來,
“什麽!”夏煉趕往案發地;本來打算今天開業,沒想到又出了這事,這博物館可能一時半會也開不了了,
“警官,這命案是在晚上發生的,白天兇手也不敢怎麽樣,能不能讓我先開業啊。”館長陳海峰懇求着,
“死者白鴻雙,今年二十一歲,是魏人傑的兄弟……館長,這件事是上頭吩咐的,我隻是來查案,沒有辦法。”夏練轉身無奈的看着他,
“那……拜托你盡快找出兇手吧。”
“我會盡力的,隻要你好好配合。”他拍了拍陳海峰的肩膀,繼續去到其他地方。昨晚他一整晚都呆在博物館的,沒有聽見什麽動靜,何況那個兇手還在他眼皮下作案,死者死亡時間是夜晚十點,死因是刀傷,緻命傷是後背,目前還未檢出第二人的指紋。
這又是一件難辦的案子,不過,總會找到線索的,“警官,我找到第二個人的指紋了。”法醫有些興奮的跑進了夏煉的辦公室,
“真的嗎,快查一下是誰的。”這個發現就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經過調查,這枚指紋是十年前一名女性死者的,死人會出來犯案?或者說她沒有死?
“葉落塵,你去查一下這個叫顔歌的女人。”夏煉把資料遞給他,
“是。”
這件事要從十年前開始查,不過,“是本人嗎,經過比對嗎?”夏煉皺着眉頭,“經過進一步比對,這枚指紋和那名女性死者的指紋相同。”
“媽的,好了,你先去忙吧。”
“不會是來叫我查案的吧。”壽司店内,男人一臉打趣地看着他,
“好了,南風我這邊真有一件案子讓給你。”夏煉很嚴肅,
“說吧,既然是要給我的案子,那一定不會是普通的案子了。”南風繼續吃着東西,
“這案子是從那座博物館說起的,第一個死者叫魏人傑,博物館工作人員,死亡時間爲十一點,死因爲鋼筆刺進脖子,第二名死者叫白鴻雙,是魏人傑的兄弟,也是博物館的工作人員,死亡時間夜晚十點,死因刀傷背部緻命,詳細資料我已經給你了,在他身上我們檢測出第二個人指紋,這枚指紋是一個叫顔歌的女人的,不過她在十年前就死了,經過指紋比對,确定兩枚指紋相同。”夏煉說,
“有沒有可能是詐屍?”
“不會,當年她的家人親自看見她下葬的。”
“她的死因是什麽?”
“自殺,跳樓自殺,在新區醫院。”
“她是土葬?”
“對。”
“好了,我知道了,交給我吧,記得付賬,再見。”南風說完離開,
“喂……”
一切事情隻要知道前因後果就好辦了,不過他得先去博物館,“組長,這又不是什麽大案子,爲什麽要接?”王小溪提着箱子跟在南風身後,她是二十一歲的女生,因爲各種原因才和南風一起工作,雖然這個組目前隻有兩人,不過以後應該會有人再進來。
“難道你還想發生大案子嗎。”南風走在前方,
“也不是了……”
“開始工作吧,把所有地方重新取證。”
“哦。”
有一種東西是專門檢測鬼魂的射線,王小溪手裏提的箱子裏面都不是一般的儀器,這些可以把案發時所有的東西還原,特别是鬼魂留下的,“爲什麽有這麽多前奏,要殺人就直接殺好了啊。”她喃喃道。
“因爲隻有讓他們恐懼它的目的才會達到。”南風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
“啊,組長,你什麽時候出現的。”王小溪有些吓到,
“找到什麽了嗎。”
“哦,兩名死者生前都遇見過一片花瓣,不是同一片。”
“什麽花?”
“白玫瑰。”
“白玫瑰啊。”南風想了想。
毛亞峰,是顔歌的弟弟,不過他們是同母異父的姐弟,顔歌生前喜歡白玫瑰,死後那些花瓣也跟着她了,“咳咳。”樓道的煙味嗆得人受不了,據可靠消息,十年後她弟弟就住在這裏,不過已經成了無所事事的小混混,前幾天才被警方放了出來,被抓的原因是盜竊車輛,來到一間髒亂的房間,們并沒有上鎖。
“咚咚,請問毛亞峰在嗎?”南風在門邊敲了敲門喊道,
“誰啊。”伴随着聲音,一個黃毛小子走了出來,他的頭發是黃色的,身上隻穿了一件白色背心和一條短褲,
“你是顔歌的弟弟吧。”南風問道,
“對,你有什麽事。”
“哦,我是來了解一點顔歌的事。”
“進來說吧。”毛亞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充滿了質疑,
“我姐已經死了十年了,還有什麽事可以了解的。”毛亞峰坐下。
這屋子确實很亂,到處都是垃圾和沒洗的衣服,以至于讓房間發出一陣惡臭,“你姐姐是不是喜歡白玫瑰?”南風開始提問,
“對,死後她也要求用白玫瑰陪葬。”
“那選擇土葬也是她的意思。”
“對。”“我看你們感情還不錯。”南風看了他一眼,毛亞峰對這些問題并不反感,
“因爲她隻有我一個弟弟。”
“也對,那你姐姐有沒有男朋友,就是她很愛的男人。”
“你問這個做什麽?你是什麽人?”這個問題讓毛亞峰敏感起來,很明顯這觸到了他的底線,“隻是随便問問,沒關系,這不重要,我們繼續下一個問題,她爲什麽會跳樓自殺?”南風岔開話題,
“你爲什麽會問這些,你們究竟是什麽人。”毛亞峰死盯着他,
“好吧,那我說實話吧,我是警察,現在有一件命案我們懷疑和你的姐姐有關。”南風關上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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