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那些蟲子是自己長出來的嗎”從進來卧室觀察的那一刻,我就注意到這裏的一切都是很整潔的,家具也不是很多,卧室裏面隻有一張寬大的白色雙人床以及一張狹窄的用來放雞毛撣子的木色書桌。
“是自己長出來的”她打開廁所的門獨自走了進去,希望她出來以後廁所裏面不會有太多蟲子,不然我又要清理一遍。
我在門邊等待了将近十分鍾才聽到裏面傳來的沖水聲,出來後她自己拖着步伐走進了卧室,沒有和我多說一句話,或許是不想給我添太多麻煩,從那張面色沉重的臉上可以看出來。等到卧室的門關上,我走進廁所,“fuck!”看着地上的綠色混雜物以及還在蠕動的白色東西我咒罵了一聲。
照顧姐姐,這件事并不是我想象的那麽容易,接下來的時間裏我替她清理了廁所,然後爲她做了食物,期間自然避免不了接觸那些‘老夥計’,在她吃飯的時候,我甚至有種想要把她身上的蟲子一個個挑出來,然後用鞋子揉個稀爛,不過我忍住了。
這個不太美好的一天終于過去了,看着天空逐漸沉下來的顔色我并沒有松下氣,因爲這才是開始,接下來的這一個星期内我都要像這樣的照顧她,這是我别無選擇。晚上九點,我在客廳裏看着無聊的偶像劇,并一邊小心的聽着卧室裏面傳來的動靜。
直到小小的呼噜聲響了起來,我才關掉電視,起身走回卧室,希望晚上我不會在二樓聽見嚷嚷着要上廁所,卻被蟲子阻擋着沒有辦法起來的聲音,我想到時候我的心情就不會變的這麽平靜了。
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天花闆,我知道此時這座别墅已經完全的進入了黑夜,那些蟲子此刻會在那個女人的身體上開着聚會,它們在密密麻麻的洞穴裏面穿梭着,然後愉快的慶祝找到了這樣一個肥的流油的身體。
‘咯叽’細微的輕響聲從樓下傳來,打斷了我的思考,這一天我的耳邊都是這樣的聲音,所以我也因此對它變得極爲敏感。她這麽晚起來要做什麽,是上廁所嗎,不對。我疑惑着慢慢走出了房間,一直摸索着扶手來到了一樓。
下面的燈沒有打開,不過那個比常人大上一兩倍的身體即便是在漆黑的視線裏仍舊能毫不費力的找到,那個身體拖着沉重的腳步走到了廚房,我躲在沙發後面遠距離的觀察着那扇微微打開的廚房門,不過這樣根本看不清,即便是有月光,那沉重的門也遮擋了我大部分的視線。
爲了更好的觀察裏面的情況,我冒險将拖鞋提在手上,踩着透人心寒的地闆小心地移動到了門邊。透過門縫,我看見了她一部分的身體,她側對着我,視線中的那半張嘴在對着灑進來的月光在咀嚼,‘啪叽’有東西從她的手上掉了下來,在她彎下身體的那一瞬間。
我看見她的嘴上滴落着一股粘稠的液體,地上掉落着那些蟲子的半具屍體,她把那半具屍體從地上撿起塞進自己嘴裏。看到這裏,我忍不住幹嘔了出來。她的眼睛立刻朝着我看了過來,我側身縮到了牆後,‘咯叽’那陣聲音又響了起來,她要出來了。
我慌忙踮着腳尖快速的跑上二樓,這是我第一次用這麽快的速度奔跑,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出來,因爲喘氣聲讓我沒有聽見開門聲,隻是在我跑進卧室的一瞬間,我沒有看見樓下那個巨大的身影輪廓。
我把自己的身體捂在被子裏面,心髒還在不停的跳動着,慢慢緩過氣,沒有聽見下面的動靜聲,那陣咯叽的聲音也沒有響起來,但是我的心裏依舊膽顫心驚,就像自己做了壞事一樣,事實上我隻是碰巧看見那一幕,我沒有錯,錯的是她,竟然會把這麽惡心的東西吃下去,她是一個變态,對,遲早有一天她會把我像那些蟲子一樣塞進那肥大的身體。
我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一想到那些密密麻麻的黑洞,我的身體就一陣發毛,這件事明天一定要想一個辦法解決,或許我可以讓她的病快速的發展,或者是幫她‘除掉’那些蟲子。
陽光透過窗簾縫刺眼的照射在我的臉上,已經天亮了,後來我是怎麽睡着的幾乎沒有了一點印象,現在要趕快整理好給那個女人做早餐。“姐,我要出去買一點早餐的材料”我來到廚房,地面已經被整理幹淨了。
“好,路上小心”那陣聲音隔着卧室門傳了出來,她沒有詢問我關于昨晚的事情,或許她根本沒有發現,想到這裏,我的計劃又可以順利進行了。現在我要出門去買殺蟲劑,不對,是農藥,那種頑固的‘寄生蟲’隻有這樣才可以完全的除掉。
一路上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今天的天氣格外的晴朗,是一個很好的預兆,回來的時候也沒有遇上堵車,我有預感這一切可以順利的進行;帶着買好的‘材料’我來到了廚房,那個人還沒有出來,沒有我的幫助她似乎很難自己清掃床上的蟲子。
我的廚藝還算不錯,一個人的時候都是我自己做飯,早餐是簡單的白粥和一些油炸的鹹食。我把做好的食物端進了卧室,那張床上和地闆上又爬滿了許多的寄生蟲,這是一晚上的成果。
“姐,吃飯了,我幫你把這裏清掃一下”我把蟲子掃蕩開來,将她扶到了那張狹窄的書桌上,
“謝謝你”她擠着臉頰兩邊的肥肉朝我笑着,看着地上掉落着的寄生蟲,我的心情竟然格外的好,我把它們一個個的碾碎,看着混雜的綠色一陣快感油然而生。
‘砰’碗打碎的聲音,成功了,我看過去,那個女人正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巨大的身體竟然沒有震動地闆,真是一個奇迹,她沒有一點掙紮,興許是藥量放的有一點大,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我蹲下身,看着那雙絕望到充滿憤怒的眼睛開心的笑了,來到這裏的兩天,這是我唯一發自内心的笑容,我看見那些蟲密密麻麻的掉落在了地上,它們也停止了蠕動,看來這些寄生蟲是依靠它們寄生物的生命力而存活的,我突然覺得我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母親知道後一定會感謝我的。
接着我用了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将那具沉重的布滿小洞的身體拖到了廚房,然後開始慢慢的清掃卧室裏面的痕迹。我将這裏面的寄生蟲掃了出去,然後再把地闆上的粘液給清理幹淨,‘叮咚’門鈴響了起來,我愣了一下,這個時候還會有誰來,是母親嗎?
帶着疑惑我打開了門,門前是一個高大的男人,一身發達的肌肉被裹在那身标示着身份的警服裏,那雙深邃的眼睛在不斷的打量着我,“警官,請問你有什麽事”我平靜着語氣,
“你的鄰居報警說你這邊出現異常聲響,可以讓我進去看看嗎”他嘗試着朝我的屋裏看去,
“抱歉,我想是我的姐姐,她生病了,剛才正在發脾氣,不過現在已經平靜了下來”我解釋着,
“什麽病?”他疑惑的看着我,
“一種很奇怪的病,不能見陽光,而且,身上還住滿了寄生蟲,如果有生人進去,她又會變的狂燥起來,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給你一些照片”我顯得有些爲難的看着他的眼睛,
“算了,讓你姐姐小聲一點”他的表情糾結了一會,然後看了看我的屋裏,
“謝謝你的體諒,我會的”看着那個身影開着車子逐漸的遠離,我才關上門松了一口氣,現在繼續幹活。不過在我踏出第一步時,我的身體卻再次僵住了,這裏隻有這一棟别墅,怎麽會有鄰居,剛才,是誰報的警。
‘咯叽,吱’伴随着那陣熟悉的聲音,廚房門被輕輕的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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