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就像炙熱的火焰,在不斷的燃燒着這個世界,直到将我們逐漸吞進。——引子
外面的陽光不斷的灑入房間,看着眼前一直争吵不休的兩個男人,我的心情更加的煩躁了起來,“如果你們不願意按照我說的金額賠償,那麽我們法庭上見,貝米,我們走了”于嘉瑞輕聲的朝着我說道,我起身,麻木着腳步跟着他走出了保險公司。
剛才的鬧劇是因爲那一場車禍,我最愛的人,紀飛,在兩天前因爲一場車禍意外死亡,我們本來打算兩個月以後就訂婚,然後實行着一切計劃,但是沒想到意外來的如此突然。當我見到那具冰冷的屍體躺在我眼前的時候,我的世界仿佛完全的崩塌。
“貝米,已經到了”于嘉瑞的聲音把我從回憶中拉了出來,我回過神,從車裏走了出來。因爲那場車禍突然的打擊,我的精神開始不斷的壓抑,爲了避免我會輕生,所以他把我接到了他的屋子暫時居住,等到情況好了以後再把我送回去。
“我去幫你沖杯熱飲,不要想太多”他把我帶到沙發上後就走開了,于嘉瑞是我在認識紀飛不久後認識的,那時我還沒有喜歡上紀飛,如果現在讓我重新選擇過,我也不會喜歡上他,因爲他是一個占有欲極其強烈的人,而且他的很多做法就像小孩一樣;令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在一次雕塑大賽以後,那次他的作品沒有獲得一等獎。
我安慰他,他說沒關系,還可以繼續努力,但是在雕塑比賽三天後頒獎的那一天,他竟然把豬血放置在頒獎台的頂端,在大家鼓掌的時候,上面的東西筆直的傾倒在了那個獲獎者和頒獎者的身上,那些血觸目驚心,一直到現在我還不能忘記。
因此我認爲,隻要被他愛上的東西,一定都不會有好結果。
“于嘉瑞,我有話要和你談談”一個冰冷的聲音讓我擡起了頭,那張我不斷思念的臉再一次出現在我的眼前,那張如刻畫出來的五官都是一模一樣的,可惜他不是紀飛,而是他的同胞弟弟,紀航,這是他第三次來找于嘉瑞了。
“爲什麽宋雙雙……”兩人的談話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宋雙雙,聽見這個詞我愣了一下,她是我們的朋友,也是暗戀紀飛的人。在紀飛對我告白以前,宋雙雙是個像蝴蝶标本一般完美的女孩,她曾經因爲對蝴蝶的了解而被國外昆蟲專家邀請共同研究,也曾被著名的收藏家找到并且高價購買她的标本。但是從她告白被紀飛拒絕并得知全是因爲我的原因以後,她那單純的愛就深深的變成了一種癡迷的愛。
她把我第一隻買回來的白色國美做成了标本給我送過來,憑着我對她的信任把我騙上天台差一點讓我掉下去,幸好紀飛及時趕到。因爲這件事,她也被紀飛下了禁止令,禁止再接近我,後來的一段時間内,她的身影便很少出現在我們的視線内,似乎是把身心完全投入到了自己的标本當中,雖然有時候還是會來糾纏紀飛。
這個女孩的執着曾經讓我感到害怕。但是在紀飛出車禍的那天,她也在晚上的時候失蹤了。
我想紀航一定認爲紀飛的事情和宋雙雙有關,但是沒有證據能指明出來。紀飛出車禍的地點是在東道路的大橋上,他的車直接撞上了橋上的護欄沖入了河裏,警察也用了很長的時間才把他和車子撈了起來,經鑒定,是因爲車輛abs防抱死系統失效導緻方向盤無法正常轉動而出事。
鑒定結果和任何人都沒有關系。我很疑惑爲什麽紀航會想到宋雙雙,她那麽愛紀飛,怎麽可能會害他。幾分鍾後,于嘉瑞走了過來,紀航也離開了,“嘉瑞,你最近精神似乎很不穩定”我想了想,
“沒有吧,可能是太累了”他苦笑了一下,
“是嗎,那是我看錯了,你好好休息,我出去透透氣”朝着他笑笑然後走了出去。
離開房間以後,我朝着紀飛生前的别墅走去,這棟白色的别墅現在應該已經沒有人來了。進入房間,裏面的擺設還是他出事前的樣子,這些東西不斷的激起我的回憶,走到那間卧室,裏面的味道仍舊還是我所熟悉的。
巡視着房間,我的視線落到了床櫃下,那下面似乎掉落了一張紙,我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把那張紙抽了出來,上面隻有幾個清秀的字迹:精神病史。看着這幾個字我有些疑惑,這是紀飛的筆迹,可是他爲什麽要寫這幾個字,他也沒有精神病。
“你在做什麽”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我慌亂的把手中的東西塞進了衣袋,起身,紀航在門前犀利的掃視着我,我的心裏一陣慌亂,就像闖入房間的小偷。
“我隻是來看看”
“來看看?哼,這裏不需要你來”他冷哼了一聲,然後轉身走了出去,我知道紀飛出事以後他就開始厭惡我,那次車禍是因爲紀飛正在趕去找我的路上,
“你還是很讨厭我”我跟在他的身後,
“讨厭,我怎麽敢,那天你心情不好讓我出意外怎麽辦”他背對着我。
“我并不希望我們的關系變成現在這樣,對于紀飛的意外我的心情不會比你好過”
“是嗎,我倒是覺得你和那個于嘉瑞過的不錯,未來嫂子”這個詞不斷的抨擊着我的心髒,我沒有回答,隻是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回到屋子,于嘉瑞已經離開,他的工作是美術院的雕塑老師,這幾日因爲照顧我的原因他也沒有去學校,今天應該是過去看一看了,畢竟還有那麽多的學生等着他。偌大的房間隻剩下我一個人顯得有些過于冷清。
因爲我的情緒,這裏的刀具也已經被他收藏了起來。‘叮咚’門鈴聲響了起來,我回過神,走過去打開門,外面沒有身影,隻是門前有一個黑色的塑料口袋,我疑惑的打開口袋,裏面是一具還未成型的嬰兒,它瘦小的身子蜷縮在口袋裏,身體上的血迹還沒有完全的幹涸,就像是剛剛從醫院的垃圾桶裏翻找出來的。
我還沒有來得及尖叫,胃裏一陣的翻騰便使我沖到了廁所。嘔吐完以後我把那包東西扔在了遠處的垃圾堆内,我不知道放這個東西的人是誰,隻是那個嬰兒的樣子還在讓我一陣的恐懼和惡心。
‘咕噜’沒有平靜多久,浴室裏面便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應該沒有人進來,我環視了一下屋子,‘咕噜’那聲音又一次傳來,有點像是下水道被堵住的聲音。經過剛才的驚吓,我變的警惕了一些,小心的踩着腳步走到浴室。
這裏面沒有任何異常,隻是淋浴下那個下水道洞口在不斷的溢出水,就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一樣,難道是堵住了?我走過去,蹲下身把擋在上面的漏鬥給取了下來。‘噗’一瞬間,大量的頭發噴湧而出。
“啊”我驚慌的跌倒在了地上,在水流的引導下,那些頭發不斷的在地上移動,看着它們我驚恐的縮在牆角,我有密集恐懼症,看着那些東西密密麻麻在我眼前遊蕩,身上感覺就像是有無數條的蟲子在攀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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