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發不出聲音,也掙不掉繩子,她的手腕已經被勒出了一條深紅色的印記。可是,很快她便停止了,她看見了前方朝着她走過來的身影。那是一個女人,白宿認得,是新來的保潔阿姨。
阿姨的手中提着一個小桶,不知道裏面是什麽。她的臉上還戴着白色的口罩,身上也穿着打掃衛生用的工作服,阿姨走到了柳蕭蕭的身前,柳蕭蕭看見了那個桶裏面的東西,她又開始掙紮了,而且更加的用力。
因爲她在恐懼那裏面的東西,她一直在掙紮着,但是椅子沒有絲毫的晃動,似乎是已經被牢牢固定在了那個地方,或者是從那個地方生長出來。阿姨把小桶舉了起來,那是一個綠色的塑料桶,從燈光下的桶面陰影上可以看見那是一些在擺動的東西。
小桶被高高的舉起然後在柳蕭蕭的頭頂被翻轉了過來,裏面的東西瞬間灑滿了她的全身,那是垃圾,還有許多的老鼠和蟲子,黑色長條的蠕動物體就是蛇,那些活物朝着柳蕭蕭的身體裏面爬去,然後鑽進了那已經被撕開膠帶被迫張開的嘴裏面。
現在她怎麽也叫不出來了,現在那些活物一定已經占據了她喉嚨,然後鑽進身體裏面,快看,有什麽東西在她脖子的皮膚裏面蠕動,糟了,已經出來了,她白嫩嬌氣的皮膚被劃破了,紅色的血液噴濺在了阿姨的臉上。
“啊。”白宿猛地坐起了身子,隻是一場夢,關曼還在看着自己的手機。“做噩夢了。”對面的人看着屏幕問道,
“嗯。”
“再睡一覺就好了,第二次就不會做了。”
“沒事,我出去透透氣。”說完,拿上外套匆忙走出了房間。走廊外,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平靜了下來,然後看了看一個人也沒有的兩邊,朝着一樓下去。
柳蕭蕭的房間是在一樓的第四間,因爲她的脾氣,她寝室裏面也經常鬧矛盾,所以那間寝室也是衆人皆知的,有時候五樓的人都會被驚動跑下去看熱鬧。白宿來到那間房間的門前,她很想确認柳蕭蕭還在不在裏面,雖<fontstyle="float:left;line-height:0;font-size:0;overflow:hidden;width:20px;">看^!書’網:!電子書.</font>然明知道剛才那個是夢,但還是情不自禁的想要跑下來看,可能是因爲做的太過真實了。
在門前徘徊了許久還是沒有敲下門,這樣會感覺自己好像一個傻子,如果人家在裏面,知道自己來的原因以後一定會被說是白癡的,還是不要管了。想了想,轉身走向了二樓。
後半夜順利的睡下去了,而且也沒有做噩夢。隻是第二天的中午,柳蕭蕭真的出事了,她被發現在寝室樓一間空置的小房間内,被發現的身體是綁在了一張涼椅上,身上被倒滿了惡臭的垃圾,上面還有一些蟲子在爬。
她的嘴裏也被灌進了蟲子,緻命的原因是有一隻蟲子從她的脖子裏面爬了出來,直接戳破了大動脈,鮮血飙了椅子前方一大塊的面積,慘不忍睹。後來警方把屍體帶走了,但是那間屋子也沒有人再敢接近了,更不會去圍觀。
白宿坐在教學樓下面的花壇下,那個夢是真的,如果昨天晚上敲了那間寝室門,就會發現柳蕭蕭出事的。但是夢裏面也出現了那個保潔阿姨,那麽也真的是她做的嗎?還是那個夢隻是一種巧合,不是偶爾有人也會做出一些預示的夢嗎,比如那個和自己不相幹的人自己夢見他出車禍什麽的。
“在想什麽。”蘇越澤走到了她的身旁坐下,
“啊,沒什麽,就是今天寝室的事情。”
“這麽快又發生了。”他看着天空中那一片淡淡的烏雲,它不知什麽時候籠罩在了這座校園,
“嗯,昨晚我夢見了那個人,她在我的夢裏面死去,然後今天,警察來了,真的是她的屍體,和我夢見的死法相同。”白宿看着自己的雙膝,眉頭緊皺着,
“有時夢裏面是會出現這樣的預示,但是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的夢才會是真的預示。”
“我還看見那個兇手是我們寝室新來的保潔阿姨。”她擡頭看向了他,
“這個我會去查證的,既然是你們寝室發生的,那麽你也要小心一點,如果那一天你出事了,我可是會找下地獄把你給帶上來的。”他微微的笑着,眼神卻帶着一種認真。
我們的錯誤總是在不斷的發生着,可是卻常常不知道它已經發生了。在黃昏的時候,她又看見了那個阿姨,她仍舊是在不停的道歉着,聽說今天有兩個女生到舍監那邊去投訴了,但是都被駁回來了,很多人對那個保潔阿姨的态度也是越來越不好。
不過那個阿姨還是一如既往的犯錯。阿姨走過了她身旁時朝着她微微的笑了笑,白宿又一次打了一個冷顫,那張臉很熟悉,那個背影很熟悉,就是想不起來,不可能是在夢裏面見過,在生活中一定有什麽地方見過的。
夜晚又一次來臨了,今天校長已經生氣了,因爲學校又發生了命案,所以他同意了警局派人在這邊駐守,這次是女生寝室的防範,所以今天晚上可以聽見時不時傳來的腳步聲。關曼已經早早的睡下了,白宿看了看這間一片漆黑的房間,還是有一些不放心的睡下了。
夜晚的風聲在耳邊吹刮着,窗戶似乎是在睡覺前忘記關上了,帶着風聲,她又在那個黑暗的世界看見了光明,那一小塊的光明下是殘忍的殺害。這次是兩個女生,她們和柳蕭蕭一樣的姿勢,綁在了涼椅上,掙紮着。
阿姨走了過來,還是那身裝扮,她的手裏沒有小桶,什麽也沒有,但是套在衣服外面的圍裙兜裏似乎裝着什麽東西,鼓鼓的。她走到左邊的那個女生身前,從兜裏面拿出了一條蛇,是要放進去嗎?
沒有,她又拿出了一塊銀色的小刀片,是男人刮胡子的那種,她把刀片慢慢的從蛇的腦袋滑了下去,然後那條蛇就被剖開了,血在一點點的滴下,蛇的内部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了那個女生的眼前,她的眼睛瞪得好大,就像金魚一樣,快要凸出來了。
夢到這個地方就結束了,白宿醒了過來,關曼又在看手機了,現在的時間是一點鍾,昨天也是這個時間,她二話不說就朝着外面跑去,目标是那間兇案現場。
本文由小說“”閱讀。